圣上正值壮年,对南莯莳也多了些许好奇。
毕竟侯府那位的病连宫里太医都瞧不出,得到的所有结果都是不好的。
她倒是看着年纪轻轻,医术却凌驾于太医院之上。
“谢皇上夸赞”她的不卑不亢,加上出色的样貌,就连皇上都看了又看。
旁边端坐的美妇难免心生醋意和警醒,她拉着皇帝的手摇晃起来,贴着他的身子吐气若兰:“皇上,您别忘了您答应臣妾的”
说这话时又不免着急,看着南莯莳的眼神带着急切。
皇帝倒是很受她的撒娇,连连应答:“爱妃放心”
“既然你医术了得,眼下就有病人,你可要好好医治”
回了皇帝话,南莯莳和贾诩一同回去,路上,贾诩出声解释。
刚刚坐在上位的是皇上的宠妃,这次要医治的也是她的额娘。
前段时间不知道患了什么重病,就连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
听到南莯莳的医术连侯府病入膏肓的人都能医治,也是起了心思,这才央求了皇上。
贾诩夹紧了眉头:“是我不好,不该让皇上知道是你”
南莯莳瞧他一眼,他此刻正在懊恼。
“怎么,她的病有什么不对吗?”
贾诩深吸一口气,“是很不对,我送你走吧,这事你掺和进来并无好处”
南莯莳知道,或许他有私心,但这一刻的担忧全都是真的,甚至冒着得罪皇上的风险让她走。
可是“来不及了”
她淡定掀开帘子,马车外被卫军护的严实。
恐怕,这也是那位贵妃的意思。
“送我去客栈”她话题一转,转头就让车夫去客栈。
她是为了撇清和侯府的关系,若是治病途中真的出了什么差错。
凭着皇上对这位小侯爷的喜欢,肯定不会为难侯府。
“你”贾诩看着她声音发涩“倒也不用处处想着别人”
南莯莳则莫名其妙看他一眼,看清他微妙的情感,冷笑:“你想多了,我不过是不想背负这么多无辜人的性命”
回到客栈休整片刻,她正准备动身看病人,宴白就进来了。
她惊讶:“贾诩没给你传话吗?让你不要过来找我?”
“传了”他很直白靠近,抓住她的手“可我没打算听”
“尤其,是要和我撇清关系的话”
“或许你不了解这次的情况,我去的地方很凶险”南莯莳认真解释。
他固执也定定看着她:“我确实不了解,但我了解你,你去的地方我都会去”
最终,南莯莳还是带上了宴白。ωωω.χΙυΜЬ.Cǒm
若真有什么棘手情况,他也能帮衬自己。
况且,她确实甩不开这人。
宁府就是贵妃母家,她出身不算太好,就算受宠皇帝疑心病重。
父亲也不过是落了个闲散官职并无实权,进了宁府确实有些不对劲。
大白天就大门紧闭,进了府内奴仆也是有种战战兢兢异样的安静感。
小老头小跑过来,小厮赶紧退下喊了声‘老爷’
宁老爷看了他们,有些抗拒:“内子身子不适,不宜见风也谢绝来客”
南莯莳还未出声,跟着来的太监便开口。
“宁大人这是什么话,南姑娘是陛下和贵妃派来给夫人治病的,你这是要抗拒陛下的旨意吗?”
太监也就是宫里出来的,说话很有气势,老太爷自然不敢。
连忙惶恐解释,急得头上的冒汗了,还是固执没松口。
最后还是太监轻哼,他腿软答应下来。
看这表现,南莯莳和宴白对视一眼,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随着老太爷他们一路往里,这股不好的预感看见府内悬挂的黄符时得到了验证。
府内居然处处都放了驱邪用的东西,府内奴仆身上也都挂了东西。
还未到院落,就听见类似野兽的嘶吼声,叫声异常凄厉。
宁老太爷听见声身子明显抖了抖,很是无奈转身:“真的不是我不让你们去,而是这不是简单的病情,这是——”
中邪
宁老太爷虽然未说,但他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我们也是奉皇上和贵妃娘娘命令来的,就这么走了恐怕不好交差”
宁老太爷点头:“那好,我放你们进去”
周围涌出男仆,小心翼翼开了条缝。
还未完全打开,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撞在门上。
两边仆人赶紧顶住,那条缝隙里探出一双眼睛,泛着红丝,龇牙咧嘴口齿间流出水光。
吱呀——
指甲挠在门板上的声音,带着野兽的低声咆哮,那覆盖的长发下是宁夫人的脸。
他们也终于懂了宁老爷子的害怕。
宴白手轻轻搭在仆人肩上,很是淡定:“没关系,让我来,把门打开”
“不能打开啊”宁老太爷声音过于激动,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
屋内人又力气大的出奇,一时不备她直接撞开缝隙跑了出来。
满是污垢的发丝下,她嘴角流着口水,张牙舞爪的冲着最近的人撕咬起来。
正巧是正对着房门的宁老太爷,他一见这样就吓破了胆,腿软脚软动弹不得半点。
眼见她近了眼前,尖锐的手爪还有牙齿赤裸裸暴露在外,他害怕闭上眼睛。
等了几秒没感受到疼痛,却听见低低的吼叫。
睁开眼,近在咫尺的范围,她的牙齿一口咬在木棍上,就连手也被长棍利索缴在身后。
宴白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众人都被夏吓破胆的功夫他从小厮手里抽过木棍。
再飞跃到宁夫人面前,短短几秒便控制住了局面。
只是众人刚喘口气,宁夫人眼中红色逐渐增多,癫狂的神态也更是骇人。
从木棍的压制下挣脱出双手,最先向宴白袭来。
宴白倒是镇定自若的应对,旁人已经连滚带爬的躲到一旁去了。
南莯莳站在一旁看他对峙宁夫人,处处留情的架势倒也僵持。
她虽未动,但地上无人可见的蛊虫正悄悄冲着宁夫人去,先是爬上她的裤脚再是衍生进了她的耳朵里。
他们只瞧见宴白轻飘闪过后,宁夫人忽然不动了。
眼皮很是倦怠的耷拉下来,整个人立在原地。
宴白看见这一幕无声回头,南莯莳冲他点头,他顿时心如明镜。
“去拿绳子来”
他吩咐过后,起初仆人犹豫害怕不敢上前。
后来发现真的不动后,绳子麻溜缠绕住宁夫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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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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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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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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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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