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怪被消灭后剩余的村民受它的影响太深,宴白因此天天念诵静心决帮助村民。
这些天下来村民已经逐渐恢复神智,不再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
也有不愿意承认现实的,哭喊挣扎过后还是无法接受现实,不管他们如何跪在木偶前哀求降临异世界,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也有气急败坏的,觉得是他们赶跑了祂,将怒火宣泄在他们身上。
南莯莳自然不会纵容,亲手表演了控虫术,再无人敢多说一二。
即使目光再是幽怨憎恶,也不敢大声嚷嚷了。
听见他的称呼,宴白阖上的眼睛无声睁开:“贾兄读过书,可知,这样唤姑娘家,有些不妥”
贾诩神情微动,闻言扯开笑脸:“我与阿南早已熟识,这个称呼也是她同意过的”
四目相对,眼神中带着客气和疏离,后者甚至有些许冷淡。
“嗯”宴白点头,阖目打坐修行。
“她大概,是在炼制解药”
给了答案,贾诩却并不太想听见,抿唇沉默一会还是抬脚离去。
南莯莳确实在熬草药,过程比较复杂,加上寻找其余解药。
一来二去过了好几天的时间,还剩最后一味药引,再饮下就能引出情人蛊了。
她想起自己放在外的蛊虫闪身离去,一下会功夫贾诩就到了。
干净的厨房里并无其他人,只剩下南莯莳正在熬制的草药。
如果,他现在毁了草药,情人蛊是不是就不用解了?
贾诩眸光一闪,脚步也动了几步,可当他靠近时。
才发现案台周边爬了两只奇怪的虫子,像是守护者,见有人靠近。
精神抖擞扬起了脑袋,小黑球样的眼睛幽暗盯着他。
贾诩按捺住内心的躁动,整个人有些烦躁,他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南莯莳回来时,这里早已空无一人,两个小家伙懒懒趴在原地,外人很难看见。
但是一旦动药罐,就会被伤到。
她将蛊虫发现的草药捣成汁水,自己吞咽过后,等药效溶于血液。
再割破手在翻滚的药罐里加入自己的血液,空气中飘出一股奇异的香味,勾动的情人蛊都有些蠢蠢欲动。
她知道,药完成了。
南莯莳将药端着去找贾诩,正巧他们都在。
贾诩见她端着药罐过来原本的喜色也变的不明朗起来,不过并不显眼。
他正要迎上去,一道残影比他更快一步。
转眼南莯莳就被人抱在怀里,亲切打着招呼:“南南”
贾诩瞳孔放大,有些不可思议,暗中冷笑。
南莯莳差点被他撞翻了药罐,脸色不是很好,对上他眼睛时却莫名消了脾气。
“小心我的药”
“你受伤了?”宴白脸色变的极为难看,抓着她上下打量。
“我没有,这是情人蛊的解药”南莯莳话音刚落。
另一道男声响起:“宴兄可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贾诩几步上前,在他的视线里宴白正纠缠着南莯莳,南莯莳此刻脸色并不好却强加掩饰。
宴白转头,通红的眼睛直直盯着他,看的贾诩额头凝出汗水。
他不由慎重起来,不知道宴白身体到底有何秘密,这个红眼的宴白比起正常的宴白,骇人许多。
他身上煞气重,不说话也让人从心里发怵,和正常的宴白是两个极端。
“你在,教训我?还是在教我道理?”宴白眼中凶光一闪而过,殷红的唇逐渐上扬,露出尖锐的犬牙。
“前者,我不喜,得死,后者,我同样不喜,得死”
正常的宴白更不会随意商讨要人的性命,反而他很珍惜人命,贾诩警醒退了半步。
“阿南,小心,这个红眼男残忍嗜杀”
宴白闻言气恼的瞪他,似乎没想到这种时候他还在告自己的状。
南莯莳直接打开宴白的手:“不许动,我还需要他”
宴白闻言,红色的眼睛里浮现一抹委屈。
垂着头眼见她朝某人走去,耷拉着脑袋不敢再逞凶,亦步亦趋跟上她的脚步。
活像个被主人抛弃的大狼狗。
南莯莳走到他面前,递给他草药让他喝下。
贾诩看着绿色的液体,再看向南莯莳,她身后的宴白正紧紧盯着他的手。
似乎他不喝,他就有理由强行灌进去,甚至为此蠢蠢欲动。
贾诩仰头喝尽,等到药效发挥一段时间,南莯莳同样割开他的手将血液流进罐子内。
闻言空气里血腥味,宴白有些难耐的皱皱眉,好像,自己只对南南的血有所不同。
罐子里的草药融合了两人的血液那股异香更加明显,南莯莳难掩开心,毫不犹豫喝下药。
贾诩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见此,心正在不断下沉。
她亲手递到眼前,他又怎能不喝,吞咽最后一口。
情人蛊慢慢有所动静,两人都感觉到一股翻涌之意。
哇的一声,齐齐吐出。
地上绿色的液体里,通红的情人蛊很是明显,南莯莳没有犹豫,将折磨了她许久的情人蛊无情碾压在脚底。
贾诩就这么看着,真是奇怪,明明情人蛊解了他却还是空落落的甚至更难受了。
宴白则早就殷勤端来清水供她漱口,等她心情好些。
再不经意将自己通红的手臂放在她眼下,南莯莳见到果然犹豫追问:“我打的?”
“嗯”宴白心中欢喜,面上不甚在意“没关系的南南,我不怕疼,只是,你以后不要为别人这样了,好不好”
他睁着漂亮的眼睛,虽没述说委屈却又处处透着委屈。
南莯莳自觉有愧:“好”
宴白挑衅看向贾诩,握住她的手粘腻宣泄着自己的小心思。
等到第二天,贾诩再次见到宴白他眼睛已经恢复正常。Χiυmъ.cοΜ
和南莯莳的关系也已经恢复正常,听见她一口一个‘南姑娘’
贾诩再也没忍住脾气:“宴兄若是换个行业,想必也能如鱼得水”
“不知贾兄有何推荐吗?说实话,夜深人静时也曾思考过,若是不被师傅收养,会过上怎样的生活”
宴白从容道,挥了挥自己宽大的袖子,很是从容。
“戏班子”贾诩眼神微凉“很适合宴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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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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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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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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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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