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莯莳抬起眼看宴白,他似乎也很诧异自己下意识的举动皱着眉。
南莯莳眼波流转,像是想到什么,轻轻抿唇笑了。
宴白没说话,触及她的笑脸色有些红,默默将她周边清理干净。
贾诩怀里的楚婧雪正在瑟瑟发抖,娇弱的身子不断往他怀里钻,他有些尴尬和手足无措。
视线看向南莯莳,发现她捂着胸口脸色泛白,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心莫名疼痛,推开楚婧雪嘴唇蠕动,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啊”Χiυmъ.cοΜ
楚婧雪叫唤一声很是惊恐,不知何时她身上已经爬满密密麻麻的虫子。
外面还在不断涌进,这些虫子快要将她淹没,很是瘆人。
“你”
贾诩自然知道是谁的手笔,即使她人没动,眼神却没有丝毫温度。
南莯莳很少生气,尤其不值当的人,但每次疼在身上她都恨不得将两人弄死。
“闭嘴”她很是厌烦“我是不是说过,你若是再敢勾动我的情蛊,我就让她生不如死”
楚婧雪不敢张口深怕虫子爬进自己的嘴里,密密麻麻的噬咬让她痛苦不已。
“你还真是有本事,一路走来到处惹祸”
这次又是因为两桌客人喝醉酒对她见色起意,最后发疯杀人像是着魔了般。
南莯莳不信这其中没有诡异之处。
贾诩不免着急:“是我错了,你放了她吧”
不知为何,他看见脸色惨白神色冰冷的她,心疼愧疚等情绪都一一闪过。
眼见楚婧雪倒地翻滚痛苦不堪,南莯莳这才招招手撤去虫子。
楚婧雪浑身无力瘫倒在地,大口喘着呼吸新鲜空气,裸露在外的皮肤鼓起红点像是癞蛤蟆身上的皮,无比恶心。
娇好的容貌此刻也异常恐怖,她眼里充斥着怨恨,指甲死死陷入肉里。
眼里流露出诡异的光芒,其中诡异让宴白回眸,细探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错觉。
几人想换客栈,可不大的地方早就流传的妖魔化,没人敢收他们的钱,无奈只能在城外找地方。
气氛一度很是安静,就连楚婧雪都在刻意避开她,戴上了厚厚的遮面纱。
南莯莳很是享受,心安理得指使贾诩帮自己做了简易吊床。
水果就用绳子挂着她随时可摘,悠闲翘着脚吃着最先烤好的野鸡。
夜色正浓,火星微弱。
一道黑影直接窜进树林,南莯莳缓慢睁眼,身子一个旋转无声落地跟了上去。
走了不远的距离,她正要跟进,火红的光挂在半空直接照进她眼睛,像是野兽嗜血的眼睛。
她意识不好,正要退,黑影急速靠近带着野兽的低咆。
她反应过来自己的脖子已经在那人手上,退无可退。
她想说话,面前的男人已经丧失理智,血红的眼睛早已认不清人。
她暗道不好,手里的蛊虫蠢蠢欲动,又顾及男人。
他却冲着她耳边发出难耐的低声咆哮,然后——
毛绒绒的脑袋埋进她的颈窝,旁若无人的蹭着,发出拟人化的声鸣。
猝不及防,南莯莳呆滞松了紧握的手,他就像一条大型犬,黏糊腻歪在她颈窝,在撒娇。
许是她太久没有动作,没得到安抚的小狗瞪着通红的眼睛,委屈巴巴看着她。
南莯莳:“——”
手磨磨蹭蹭,最后放在他的脑袋上,他即刻主动迎合手心,舒服的用头顶蹭着,乖巧的不可思议。
很难想象这是白天的宴白,清冷如弦月,高不可攀不沾红尘。
咻——
林间传来野兽的躁动,宴白瞬间变了脸色,通红的眼睛再次暗淡,人影一闪而过。
南莯莳皱着眉头等待了一会,发现他拖着野猪一脸嗜血走过来。
脸上还有残余的血迹,他伸出舌尖将落在唇角的血扫入口腔,像是尝到甘美的液体,整个人舒展开来,肉眼可见的开心。
月光下他像是吸血的魅魔,勾人心魄的美和恐怖感。
他却兴奋将野猪拖到她面前,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摊开沾满血渍的手粘稠红和他入骨的白,举起来到她嘴边,似乎在邀请她品尝美味。
南莯莳这才发现,野猪头顶被穿了几个孔,是他直接残暴用手指插入。
血顺着他的手不断滴入浓稠的夜色,他举着手带着孩童的天真还有彻骨的疯,交杂在一起。
南莯莳举起他的手腕,在他狂热的眼神里用他的指腹,在自己娇嫩的下唇轻点了一下。
殷红的血抹在她嘴唇,平添几分妖娆。
他像是学会什么,神色变的深不见底,拿着自己染着血的手,在她唇上晕染开来。
逐渐幽深的情绪让他把控不住,像是急于宣泄的毛头小子,恶狠狠吞噬着那片红。
不断被噬咬,南莯莳不耐扯开他的头。
他睁开血红的眼睛,透着朦胧,讨好的冲她笑笑。
南莯莳心下一动,抓着他的下巴轻挠:“乖”
她一下子被不受控制的宴白摁在树上,脊背却被他下意识用掌心护着,倒也不疼。
他舔在她唇上,南莯莳摸着他的头,一阵熟悉的感觉。
她几乎哄了人半夜,等到他有抵抗不住的睡意时,这才昏沉又不安倒在她身上。
南莯莳悄无声息将他带回去,要走时才发现他还牵着自己衣角。
他怕惊醒谁,正无奈又想起让他愉悦的动作。
勾勾他的下巴,他很快松了手,表情明显。
她装作若无其事和大家一起醒来。
重新看向宴白,他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
“你还记得昨晚吗?”话语刚落,三人同时看来。
“昨晚怎么了?”
南莯莳摇头:“昨晚风大了些,你们没有感受到”
贾诩怀疑看她:“有吗?”
南莯莳默不作声,没搭理他。
宴白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去打水,不知为何感觉到指尖挥舞不去的血腥味,让他皱眉。
嘴里,也有香甜的气息,好像吃了很甜的东西,让人流连忘返。
南莯莳习惯性敲着指尖,既然宴白不记得,那他又为何?
想起宴白说的,不可制造杀戮,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本人却不知道?
“你嘴怎么了?”贾诩突然变了脸色,紧紧盯着她的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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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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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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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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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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