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张松的仆从,皆是他的心腹,要不然张松也不敢到处为益州找新主子了。
张松离场之后,刘琮又和众文武道,“依你们看,张松他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蒋琬想了想道,“主公,依臣所见,张松是答应了的。”
“哦,公琰细细道来!”刘琮神情一震。
虽然刚刚他觉得自己够坦诚了,可是他心里也没底,总不能逼着人家投靠你吧?
他最在意的,还是张松手里的那张西川图策!有了它,入蜀几乎是胜了一半!
蒋琬继续给刘琮解答道,“主公,您以诚待他,张松不可能没有一点点的动容。最重要的是,张松除了主公已经别无选择了!”
费祎又补充道,“主公,依我之见,张松是想再考量一下荆楚的实力,毕竟要入蜀,需得抵御曹操和孙权。”
“哈哈哈,公琰和文伟,解我疑惑也!”刘琮顿时喜笑颜开,“吏部尚书伊籍,侍郎费诗,你们两个明日带着张松在城里逛逛,让他先见识见识荆楚的繁华!”琇書網
“诺!”
次日,张松刚刚洗了脸,下人就来禀告吏部尚书伊籍求见。
“请他稍后,就说我洗漱一番便过去了。”说罢,张松直接从院子里扯下一条柳枝,沾了沾水,抹了些碳灰放入口中拉扯。
穿戴整齐之后,张松迅速来到前堂,接见伊籍。
边走边对伊籍拱手道,“昨日饮酒过甚,宿醉方醒,机伯先生大驾光临,我却怠慢了先生,恕罪恕罪。”
在荆楚,张松不想称呼自己为益州别驾,所以也不会称呼他人的官职。
伊籍还礼笑了笑,“永年不必客气,我是特地来带你在荆楚逛逛的。”
“逛逛?”张松还以为今天刘琮还会接见自己呢。
“哈哈哈,”伊籍爽朗一笑,“永年不必担心,这是主公的意思,他想让你看看荆楚真正的样子。”
既然已经敞开了聊,那刘琮也就没什么隐瞒的了,除了一些机要,什么都可以对张松放开。
“走吧,永年兄,我可是托了你的福,今日能够偷得浮生半日闲!”
张松自然明白刘琮的意思,笑了笑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都穿着便服,出了驿馆后,也没有坐马车,一头扎进来往的人流之中。
“卖报卖报!”
顺着声音看到卖报的小童,张松好奇道,“这便是报纸?”
伊籍笑着点点头,“孩子,给我们来两份报纸!”
“好。”
张松接过伊籍递来的报纸,展开详细观看。
“今日头条,襄阳城人口过剩,楚侯意欲扩城,急招民夫前往,每日管饭三顿,工钱两吊!若是有意愿者,可前往城东报名。”
即便是有四万蛮夷奴隶,扩建襄阳城,也是人手不足。最重要的是,工部和科研院的工匠人才们,仅仅负责制造图纸和规划设计。
其它的全都交给这帮蛮夷,他们能干的好?
张松抖了抖报纸,惊奇地看向伊籍,“楚侯给还给民夫发钱?”
这天下诸侯,用的打仗的兵,修筑工事的民夫,哪个不是直接征伐的?要不然为什么会说服徭役,服兵役。
官府叫你来你就得来,不来就等着被问罪吧,像是马超拿着西凉诸侯,有时候连装备都要士兵自己准备。
至于发钱,哦,你打个大胜仗再说吧。或者战死了、累死了,也就不用发抚恤了。
伊籍笑着解释道,“主公说过一句话,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要引导百姓做事,而不是压迫百姓做事。”
“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好,楚侯一心为民,令在下敬佩啊。”张松轻轻呢喃着刘琮的那句话,随后振奋地说道。
“不止呢,主公最喜欢屈子的《离骚》,尤其是那句哀民生之多艰,主公把它写出来,挂在书房。时刻警醒自己,执政一定要先百姓的民生。若是百姓活不下去了,那就又是一场大泽乡,又是一次黄巾起义了。”
张松点点头,“楚侯的心胸令人叹服啊。只是在下不明白,如此庞大的开支,荆楚有这么多钱吗?”
“哈哈哈,走,永年兄,我们继续逛逛。”
“固所愿也。”
“唉,虎子他娘,带着虎子出来逛呢?”
“唉,逛啥呢?这小混账,昨天非要去水里玩,今一大早额头就烫的通红,估摸着是昨天受凉了,我带他去医院瞧瞧病。”
“呦,那赶紧去吧,可别让孩子落下啥病根了。”
“行那我就不跟你掰扯了,我先带娃去看病。”
张松又起了疑惑,“医院是什么地方?”
伊籍笑了笑,“永年兄不妨跟上看看,不就知道是什么地方了吗?”
张松也不在意伊籍跟自己打哑迷,他确实想亲自看看。
医院里已经人满为患了,到处都是排的长长的队伍,张松不管其他人,只是紧紧跟着那对母子。
“说下什么症状吧?”诊病的医者向着妇人问道。
妇人将孩子往前一推,“这孩子昨天下水玩受凉了,今早上也不想起来,浑身都烫的厉害。”
大夫摸摸孩子的额头,又让他伸出舌头看了看舌苔,然后就写下了一副方子。
“现在才二月份,水里还冷呢,这几日看住孩子,千万别再下水了。去药房抓药,按照方子回去熬制,若是三天后还不见好转,你就再来。”
“谢谢,谢谢。”
两人又跟着这对母子来到药房,妇人将背上的包裹递给药房的人。
张松看不懂那是何物,但他看到夫人抓药不仅没给钱,还收了药房的钱!
张松指了指,对身边的伊籍发问道,“这是?”
“医院开的方子,百姓来这里抓药,药房也收一些缺少的药材,百姓也可以用这些药材换钱,或者像刚刚那样,换取药物。”
张松点点头,“此举利国利民,百姓病有所医,是谁想出来如此办法的?”
“是主公!”
“唉,我一直以为,西川百姓过的日子不错了,和荆楚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即便是成都,也没有襄阳如此繁华。”
伊籍闻言又笑,“永年兄,这才哪到哪呢?走,我们回去坐车,去城外看看。”
张松又不解了,“城外?”
“对,带你看看我荆楚的农人耕种,带你看看我荆楚的学府,带你看看我荆楚的学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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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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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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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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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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