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女人是上不得桌的,刘琮执意要让女眷上桌,以人丁稀少为由,愣是让女人上了饭桌。
难得团圆,刘表抱着小刘垣,看着如此其乐融融的场景,也不禁老怀欣慰。
吃过年夜饭,刘表递给了刘修和樊氏一个大红包。
汉代已经有了压岁钱的说法,只不过是一些纪念币。刘表给的则是五铢钱,这也是归公于刘琮的劝说。
饭后,刘表和蔡夫人回去。至于刘琮,要在一年的最后一天,进行守岁。在宗庙里,守候整整一夜!
年后的第五天,文武官员再次回到职责岗位上。
瑞雪兆丰年,但襄阳的雪,却已经连续下了好久了,对周边的百姓,造成了巨大的困扰和灾难!
“嘘,嘘嘘,嘘!”军营里,响起了刺耳的哨音。
“集合,所有人,按照队列集合!”吹哨的骑士,策马奔腾间,不断的呼喊着。
庞统站在高台上,看着集合起来的士卒,开始喊话,“弟兄们,襄阳出现雪灾,主公有令,命令我们积极救灾!”
“主公说了,我们都是老百姓养出来的兵。不能坐视百姓受灾,告诉我,你们能吗?”
“不能!不能!”
庞统满意地点头,“现在,跟着你们的主将,听从指挥,开始在襄樊地区进行救灾!”
胡巴住在襄阳城东,他爹那会,碰上了刘表治理荆州,日子过得也算安生。
最近一两年,碰上了好收成。最重要的是刘琮下令废除所有苛捐杂税,按照人头和地产,结合收税。
胡巴家中有四十多亩地,去年算是迎来了大丰收。收获的粮食,只有不到只给官府交了不到一成。
再没有向世家老爷缴纳税粮了,剩下的九成,全是胡巴自家的。
以前,荆州行使得是十五税一,并不是老百姓只需要缴纳十五分之一的税。
“十五税一”是指地主向佃农收取土地产量的十分之五即产量一半的地租后,地主再向国家交纳土地产量的十分之一的税赋。也就是土地产量为十份,地主与佃农五五开后,地主再向国家交一份的税。即地租率为百分之五十,税率为十分之一。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十五税一”。
世家把控地方,帮助国家收税,大头自己拿了,交给国家的只有区区十分之一。
刘琮改革制度后,直接派遣官吏下乡,亲自收取赋税,敢有阻挠者,杀无赦!
虽然得罪了大部分的世家,但得利的是国家和老百姓。
胡巴的爹娘去世多年,家里就剩下他自己和妻子了,二人成婚也不过一年。
胡巴今年收货颇丰,明年想着和媳妇生个孩子,然后再埋头苦干几年,把孩子送到那什么学校读书识字。
可惜的是,一场大雪,压塌了胡巴的家,也压塌了胡巴的梦。
昨夜,雪下的太大了,胡家破旧的房屋瞬间塌方,若不是胡巴半夜起来扫雪,发觉不对,叫起了睡着的媳妇,两人都得被压死。ωωω.χΙυΜЬ.Cǒm
“夫君,咱们怎么办啊?”胡巴的夫人才十八,坐在火堆前,有些瑟瑟发抖。
胡巴从地废墟中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媳妇别担心,等俺把粮食弄出来,只要有粮食,咱们就不用怕。”
看媳妇还是满脸担心,胡巴继续安慰道,“房子没了不怕,咱们过几日天放晴了,俺再修,费不了啥功夫的。”
胡氏点头,又问道,“这雪一直下,我们现在住哪里啊?”
“额……”这一句话,把胡巴问住了,他自己父母早亡,夫人也没什么亲朋,接下来住哪里?
正思量时,远处一队士卒冲来!
“夫君,他们来干啥啊?”胡氏一下从地上惊起。这年头,没有几个老百姓不畏惧当官的。
胡巴摇头,“不知道,先看看再说吧。”
“会不会是下大雪了,官府要再征收税粮了?”胡氏的问题,也是胡巴心里想的。
他最担心的就是,今年的这点粮食保不住了。老百姓对于官府,通常的概念都是——不欢迎!
士卒总共十一人,当先的什长骑着战马。
“吁!”拉停马儿,什长下马走向胡巴。
胡巴赶忙迎上去拱手道,“这位兵爷,不知您来是有什么公干?”
什长还礼道,“在下张六,陈到将军麾下什长。”
往胡巴身后瞅了瞅,张六又道,“你家都被大雪压塌了啊。还有去处吗?粮食呢?保住了没?”
胡巴听到粮食两个字,面色一沉,心里暗道这些人果然是来要粮食的。
赔上一张笑脸,胡巴开口道,“兵爷,你看,俺家都成了这样了,可否少收些税?”
张六哈哈一笑,“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收税的,楚侯有令,帮助受灾百姓度过难关,我们是来帮你们的。”
“帮俺们?”胡巴有些不敢相信。
“动手。”
“是。”
张六一声令下,身后的士卒上前开始清理胡家的废墟。
“楚侯说了,百姓若是暂时没有去处,可以先集中到营地,待到天放晴了再自行回去。”
“还有,百姓的粮产受损,我们统计过后,上报上去,官府也会等额救济的。”
张六说话诚恳,但是胡巴却是满心防备。楚侯是大好人不假,但是官府,还有这些当兵的,何时会如此好心了?
“什长,二十袋粮食,湿了十二袋。”手下的士卒和张六道。
胡巴着急地跑过去,又跑回来,跪在张六面前,“将军,俺家都没了,就剩下这点粮食了,您给条活路吧!”
张六急忙扶起来他,“你这是干嘛,我都说了我们是来帮你的,又没要收你的粮食。”
在胡巴惴惴不安的注视下,张六手下的兵卒将胡家的粮食抢救出来。又把胡家的废墟清理到空地,搭起了一个简易的营帐。
“行了,我们走了,如果大雪还是下个不停,你们夫妻二人最好还是去营地住吧。”张六起身道。
在胡巴不可置信的眼中,走出了胡家的小院子。
等到人都走了,胡巴才急忙追出院子,入眼处,整个村落里,都是兵丁,他们有的拿着扫帚,有的拿着铁铲。
或者在各家各户,或者村里的小道上,热火朝天的行动着。
“夫君,他们?”追出来的胡氏,掩着嘴吃惊道。
胡巴转过身,拉着胡氏往里走,“夫人,走,俺们进去熬粥!”
“熬粥干嘛?夫君你饿了?”胡氏疑惑道。
胡巴指了指远处的兵丁,“给他们!”
“俺以前去大户人家做工,干活前都要给喝碗热乎的,吃顿饱的。他们啥都不要,就因为楚侯的命令,就跑来帮咱。”
“咱家没啥好东西,但是起码,也让人家喝碗热乎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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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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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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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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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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