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这就传信给魅影。”盛夏应声站起走开。
“姑娘您饿了吧,先吃些小点垫垫肚子。”初春捧着个红河盒子颠颠的过来,将盒子放在石桌上打开,现出里面各色精美小巧的果点。
楚子善看着果点,眉宇间泛上一抹忧色,但很快退去,她看向瞧着果点咋巴嘴的初春:“我不饿,你拿去和季冬她们吃吧。”
“别啊。”初春拿了块蛋黄酥,递到楚子善面前:“姑娘最爱吃蛋黄酥的,这可是宫……呵呵,姑娘快吃吧。”
“这官里的点心,哪来的?”楚子善冷下脸,美眸咄咄看着初春。
初春咬了下自己的嘴唇,恨自己说漏了嘴,她怯怯的看着楚子善:“姑娘,这是顾公子一片心意……”
“我看你是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这么喜欢听顾以墨的话,那你即刻回皇城,以后就跟着他去好了。”
初春扑通跪下:“姑娘我不走,顾公子也是怕姑娘来到龙陵镇吃不好睡不好的,便拿了些吃食和您日常所用的,我想着都是为姑娘好的,便收了……”
“你想着为我好,何时你有权利为我决定一切了。”
“初春不敢,初春错了,姑娘您别生气,就饶我这一回吧。”
“你知我最痛恨背主的,更明知我对顾以墨的态度,却背着我和他勾连,你自认为是为我好,其实这就是背叛,……”
“不要啊”初春尖大叫,抱住楚子善的大腿,哭道:“姑娘,我错了,真的错了,您别赶我走,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再不敢自作主张了。”
季冬和桂秋走过来,皆一脸惶然,想劝说姑娘,却深知姑娘生气之时越劝气更大,只能狠戳着初春的头:“你个不开眼的贱蹄子,跟着姑娘这些年,不知姑娘是怎样的脾气心情吗?凡事不经姑娘同意,那就是不可为的,你的脑子进水了不成。”
“姑娘,这死丫头就是欠打,您莫气,我帮你狠狠打她。”
季冬说着,抽出腰间的软鞭,扬手就要打向初春。
初春吓得紧闭着双眸,小嘴撇成了月牙。
“行了,去那边跪着去,一天不许吃饭,再敢犯,你就自行了断去。”
楚子善说罢转身走进屋去。
“谢姑娘,初春再不敢犯错了。”
初春向着屋里磕头,房门咣的关上,她苦着小脸啜泣不已。
“你还有脸哭。”桂秋戳了下她的额头。
初春瞪她,咬牙切齿的小声道:“你才是小贱蹄子。”话落,伸手照桂秋大腿很掐了一下。
“啊,你个没良心的,我那不是救你吗?你还敢怨我……”
桂秋揉着大腿,吃痛的曲着鼻子。
季冬也戳了初春一下:“顾公子先是找了盛夏的,盛夏告诉我不要答应帮顾公子的忙,然后让我告诉你一声,没想你手那么快,抱着顾公子的东西回来了。
你也知道姑娘怀疑顾公子是逍遥王的人,姑娘都把顾公子赶走了,立场如此分明之时,你还去帮顾公子,你真是有够蠢的,再不长记性,姑娘绝迹把你赶走。”
“我,再不帮顾公子了,可话说回来,我看顾公子不像逍遥王的人,对姑娘的好真是没话说,每每看到姑娘和顾公子在一起,姑娘的眉头才会施展开,是真正开心的,他们二人在一起那么般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说着沉沉一声叹息:“我不是自作主张,我就是单纯的希望姑娘幸福。”
“你希望没用,得姑娘心甘心愿去喜欢才行。”
“哎,好怀念姑娘以前,与我们无话不说的时光啊,那时姑娘总是笑呵呵的,从不知愁滋味。现在,很少看到姑娘的笑模样,总心事重重,苦大愁深的样子,我看着心疼,姑娘一夕间变了好多。”
“是啊,姑娘好似身上背负着无形的巨大的压力,我想帮,可姑娘不喜欢我们多问,我们便听姑娘的话,按姑娘吩咐的做事,方能让姑娘心宽些吧。”m.xiumb.com
屋里,楚子善背靠着门,听到外面婢女的话,她幽然一声叹息。
她发现,顾以墨不止象一种习惯渗透到她的世界里,有时还能让她的情绪失控,她不喜欢这样,她要戒掉他。
互相利用的关系,就不应该参杂任何情愫,如此方能冷静分析判断。
第二日,楚家的马车一大早便悄然候在鸿鹄轩外。
楚子善出了门,就听:“子善啊,昨晚休息的可好?”
她抬头,见门庭下停着华丽的马车,老族长撩着车帘一脸慈爱笑看着她。
她点了点头:“蒙老族长挂念,子善睡得很是安稳,今日劳动您和我去庄子上走一遭了。”
楚子善缓缓向马车走去,笑着向老族长拱手一礼。
“我这老胳膊老腿呆的都要生锈了,正好和你走动走动,对了,让你的婢女备上软些的垫子,从这里到农庄上得一个时辰的……”
“谢老族长关心,但我是个武将,不似闺阁中的千金贵女那般娇贵。”楚子善笑道。
季冬拉了匹纯白色的马过来,楚子善接过马绳,一个纵跃翻身稳稳坐于马上,那挺拔的身姿,霸气威武之极。
“这,这马身上白的放光,它莫不是照夜玉狮子?”老族长惊喜的指着楚子善胯下白得闪光的高壮骏马。
楚子善轻拍骏马,俏脸上泛着柔和的笑意:“不错,正是照夜玉狮子,这是祖父送我的成人礼。”
“哎哟,老朽也是爱马之人,今生能见到照夜玉狮子,死也瞑……。”
老族长话未说完,就见楚子善吆喝一声,照夜玉狮子嘶鸣一声,撒开四蹄瞬间便没了踪影。
“咳咳咳……”老族长吃了一嘴的尘土,咳嗽不已。
随之四个婢女也骑马奔去,老族长微眯着阴鸷的眸子:“臭丫头,断人财路,势必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我且让你嚣张几日。”
两个时辰后,楚子善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绿油油的田地,地里只有寥寥几个农户一瘸一拐的除草,她悲叹,这些退军的伤兵,都曾是战场上不惧生死的铁血男儿,他们退了军,本可以用朝庭给予的抚恤金安稳无忧的了此一生。
可该死的贪官污吏们吞没了他们抚恤金,他们没得生技,曾流落街头行乞,他们都是大夏的英雄,功臣,不应如此凄惨。
祖父不忍他们受苦,将他们聚集起来,给了老族大把的银钱供养着这些人。
她面色沉沉,看向身旁的老族长:“老族长,我记得祖父说,每月给老族的钱是供养这些伤兵的,足够他们安稳度日,您怎么让他们在田地里辛苦劳作,你这是省去了雇佣佃农的钱,也吞下了她冠军候府的钱,真是好算计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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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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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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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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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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