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前台接待的引领下，来到部门副总经理程晓光的办公室门口。
许扬来之前就看过白玉琴给的资料。
程晓光，清城本地人，毕业于财经大学，他在副经理的任期已经超过五年。
按理说应该往上升的，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迟迟没有升迁。
接待人员敲门后，程晓光示意他们进来。
白玉琴和许扬走进程晓光的办公室。
程晓光正在办公桌旁办公，他说道：“两位先请坐，稍等一下，我审批一个材料。”
许扬客气的笑道：“没事，程经理您先忙。”
他和白玉琴坐在沙发上耐心的等待。
求人办事就是这样，现在他们有求于程晓光，所以放低姿态是很正常的。
过了十几分钟，程晓光合上资料，他客气的来到许扬和白玉琴面前握手。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哪里哪里，程经理日理万机嘛。”
双方寒暄过后，程晓光给他们泡了两杯茶。
他以为白玉琴是汽车家的老总，经过介绍才知道竟然是旁边叫许扬的年轻人。
程晓光忍不住打量着许扬。
说真的，非常年轻啊，年轻的有些不像话。
他甚至怀疑许扬和白玉琴是不是诈骗团伙，可是看白玉琴漂亮的模样，感觉又不太像。
程晓光问：“许总，你们这次找我来是因为什么呢？”
许扬拿出资料递给程晓光：“程经理，是这样的，我们准备发展电子支付业务，未来想跟你们银行打通转账接口…”
他把支付通的担保交易业务告诉程晓光。
现在支付通处于萌芽阶段，许扬也不能介绍太多的功能。
他担心支付通会引起银行的警觉。
就跟当年支付宝一样，前期猥琐发育，等到银行反应过来的时候，支付宝已经成长为庞然大物。
许扬介绍给程晓光的就两点，那就是接入银行的端口，开通快捷支付。
这样用户付款时就可以绕过繁琐的u盾，安装软件证书之类的步骤。
用户只需要输入银行卡号，预留手机号，还有密码就可以完成支付。
程晓光点了点头，这个想法确实不错。
他说道：“许总，是这样的，目前行里刚刚下发文件，要我们严格遵守条款执行，尤其是未经评估的端口…”
白玉琴听明白了，这是对方想要拒绝的潜台词。
她立马把另一份资料递给程晓光。
“程经理，您看看这份资料。”
程晓光接过档案袋，这才发现档案袋里面有资料，还有一块欧米茄的手表。
作为成年人，自然懂得白玉琴的用意。
程晓光不露痕迹的放下资料，这次没有急于拒绝。
“说实话，我也只是个部门经理，在我之上有副行长，还有行长，如果最后拍板的话，肯定轮不到我。”
许扬说道：“程经理，不知道行长什么时候有时间呢？我们想请您当中间人，咱们一起吃个饭。”
程晓光笑道：“这样吧，我改天问问行长，有消息我给你们打电话怎么样？”
他们是第一次见面，有戒备很正常。
许扬和白玉琴也不好追问太紧，陪着程晓光聊了一会儿，把档案袋留在办公室就告辞了。
临走时，许扬给程晓光握手说：“程经理，这仅仅是个开端，如果咱们合作有进展的话，我肯定要好好感谢您。”
“许总真是太客气啦，慢走啊。”
送走许扬后，程晓光反锁办公室的门，从档案袋里拿出那个精美包装的礼盒。
他首先是查验防伪编号，紧跟着在电脑上查询手表的真实售价。
售价6800的欧米茄。
程晓光知道这块手表仅仅是个敲门砖，如果能促使许扬坦诚这笔业务，那么后续可能还会有好处。
他本来也不想要这些礼物，可是如果光靠工资的话，一家老小根本就养不活。m.xiumb.com
媳妇天天抱怨说清城的房子是个两室一厅的，家里来个亲戚啥的，孩子和亲戚根本就住不开。
生活的压力太大，谁不想好好的享受生活呢。
程晓光决定帮许扬去探探路，他收拾东西，前往行长办公室。
……
另一边，许扬和白玉琴坐进车里。
白玉琴担忧道：“我们是不是找错人了？应该直接找行长？”
许扬摇头：“一个省的行长，可不是咱们说想见就能见的。”
省级银行的行长一般是副厅级，而清城市的副市长周明辉也是副厅级。
虽然周明辉的权利更大，但俩人的级别是一样的。
白玉琴问道：“你怎么不找找你那个后台？”
许扬：“谁？周明辉吗？”
白玉琴点头。
她觉得有些事还是找关系更容易办下来，如果不找关系的话，那真是跑了一趟又一趟。
就像后来人们暗讽的：投资不过山海关。
你没有关系的话就寸步难行，有些地方，上个公共厕所都得找关系。
许扬摇头：“不是我不找周明辉，而是他的胃口越来越大，没有七位数根本不帮你说话，并且你给他七位数，能不能谈成还两说呢。”
七位数的代价去冒这个风险，有点太高了。
许扬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他一直想换辆车都没机会呢。
白玉琴听许扬这么一说，她明白了。
确实代价有些太大，未知风险也高。
许扬把手搭在方向盘上，他叹一口气：“实在不行，就找老吴试试，老吴好歹也是工业大学的校长，关系网比我们多。”
就在许扬发动汽车准备离开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是程晓光打来的电话。
白玉琴注意到来电：“会不会是有眉目了？”
许扬接听电话：“喂，程经理，你好。”
程晓光在电话里说道：“许总，我刚刚帮你问过孙行长，他明天晚上有时间，你看晚上我们要不吃个饭？”
许扬笑着答应下来：“好好，那明天晚上让我来安排。”
程晓光说道：“我们孙行长喜欢热闹，到时候你们公司的员工都可以叫过来。”
许扬的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他怎能不明白程晓光的潜台词呢。
估计是想让他把公司的女员工都叫上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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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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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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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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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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