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狗的吗?沈柠柠想,舌头这么长。
萧凌明撑案而起,沈柠柠眸光放亮。
刚才一心只想着医治,如今才发现他上半身几乎光缕,腰腹缠裹纱布,身上的胸肌若隐若现,墨发如锦缎散落肩头,几镂贴近精雕的面庞……好一个男狐狸精,真是勾人。
“本王的伤是你医治的?”萧凌明见沈柠柠这般,便问问道。
沈柠柠轻点头。
萧凌明挑眉,“你可知男女大防?”
沈柠柠:……
爱美之花,人皆有知,看一眼,你又不会少块肉。
有点气……
萧凌凝眸,面前的人好像不开心,嘴唇抿成一条线,但眼睛有时没时地瞄他光洁的上半身,他说道:“锦衣卫已走,你还要与我同榻而眠吗?”
“哈?”她愣住,方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是沈柠柠,一个深闺女子,讲究三从四德,非礼勿视,真可惜如此好景色。
但这一刻,沈柠柠忽然明白一件事,难怪萧凌明长这般好看,至今没娶王妃,这性子谁能喜欢。
沈柠柠跳下床榻,还不忘记回头再看一眼好春光,讪讪的出去。
被留下来的阿绿顿时欲哭无泪,主子,你不讲究,竟然把我一个人留下,怕怕……
萧凌明冷眼扫过阿绿,阿绿被他身上威压吓得腿软。
“过来回话。”
阿绿脚步缓抬,怕。
“你主子为什么救我?”萧凌明发现沈国公家的柠姐和传言有误,只怕从她嘴中问不出所以然,倒不如问她身边人。
阿绿垂着脑袋,都快低到胸口,心中暗暗打气,不怕,这不就是个王爷吗?不怕,什么贵人,跟着主子没见过。
“没听到?”萧凌明声音低沉,却如千斤石般一字字压在阿绿心头,甚至一度想跪下承认从小到大犯的错误。
阿绿战战兢兢,终是没承受威压,全盘托出,“柠姐说您长得好看,不救可惜。”
萧凌明:……
他想过千万理由,唯独没想到这点……
翌日,沈柠柠按着以前的生活作息,早起在院中打了一套军拳,一套下来,全身都透着薄汗,从婢女手中接过帕子擦汗的功夫,从院外就传来阿绿愤懑的声音。
“柠姐。”阿绿的脸气鼓鼓的,眼巴巴地瞧着自家主子。
“怎么?”沈柠柠边说边往内屋走,准备去洗漱吃早膳,“谁惹你了?”
阿绿跟在沈柠柠身后,进了屋,挥手示意屋内所有侍女出去侯着。
沈柠柠眼睛一睨,看来没什么好事发生。
“说吧何事?”
“柠姐,你不是让奴婢派人去监视嫣姐那院子吗?”阿绿语气有些恼,“刚才派去监视的人来回话,真的气死阿绿了。”
阿绿皱着眉毛,说道:“昨个半夜,嫣姐的贴身大丫鬟明月偷偷摸摸地从角门出了府,谁家大半夜的还往外跑,监护的人也是个聪明的,就跟着明月一路,没成想,这明月竟然去了慕容府,还捎带着嫣姐亲笔写的信。”
阿绿秀眉拧成两把剑,没好气地说,“奴婢今早使了些银子,就哄得慕容府家门房什么都说了,原来是慕容家大公子,慕容璟早在几个月前,便和嫣姐好上了,一来二去,两人便有了联系。”
沈柠柠紧蹙眉,示意阿绿接着说。
“那门房虽然只是个看门的,但却是个家生子,家中的亲戚都在慕容府当差,还是有头有脸的差事,所以知道的消息多,便打听到前些日子,还说给咱们府上嫣姐送过药。”阿绿声音小了下来,“好像是安胎药。”
沈柠柠双手用力一握,白玉杯瞬间被捏爆,尖锐的瓷片扎进软肉中,鲜血涌出,阿绿吓了一跳,喊道:“府医,我去请府医.....”说着就要往外走。
“不用。”沈柠柠喝止住阿绿。
阿绿一脸担忧和不解,“柠姐.....”
沈柠柠边拔红瓷片,边问道:“沈嫣被我丢到水中,可有找府医去瞧过?”
阿月看着沈柠柠利落地拔出扎进手中的瓷片,心揪着痛,柠姐什么时候开始这样不怕痛的,随即回答道:
“不曾请大夫,嫣姐是出了名的娇弱,这次却没请府医去瞧一二。”说完,便将干净的丝帕子递上。
沈柠柠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便接过帕子,将伤口包好,“还真不愧是小王氏生出的孩子,倒和她一样的自私,尽爱干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
“柠姐,这如何是好,那慕容家大公子可是和你定下了婚约。”阿绿忍不住说道,“这嫣姐真是一言难尽,她是想逼死咱们沈国公府姑娘们?只怕这事暴露,咱们沈国公府姑娘再议亲,便艰难许多。”
沈柠柠看向阿绿眼中担忧,她知道阿绿说得对,此事要从长计议,“我奶是明辨是非的,这样败坏家风的事,我沈国公府肯定是不能容的。”
“柠姐,不如下药.....”阿绿提议到,此时沈柠柠眼露杀气,抬手打断,阿绿被她周身的杀气吓到。
沈柠柠便收敛几分气势,“你所想的,她沈嫣岂会想不到,她的眼中早已没有了沈国公府的清誉,若是逼急了她,想来她会拿沈国公府所有的人名声来威胁我奶,与其被威胁,不如咱们送她一份大礼。”
两人不是“真心”相爱吗?何不推波助澜一把,但这结果,你们俩承受得起吗?
交代完事情,沈柠柠便进了内屋。
萧凌明坐在床榻边。
他怎么还没走?xǐυmь.℃òm
昨夜不走,可以理解,毕竟锦衣卫还在搜查他,可为什么现在还在她卧房之中?
“嗯。”沈柠柠想着怎么样能婉转地赶人,“王爷,你伤势如何,还有哪些不舒服的?”
萧凌明抬手抚在腹部,虽隐隐伤痛,但已无碍。
想到这次查案归京,萧凌明眸光覆霜,他的行踪如此隐蔽,还是有人给他送如此厚礼,来而不往,岂不显得他失了礼数。
察觉到沈柠柠的目光,萧凌明掩下眸中冷冷的杀意,恢复了原本的凉薄和冷漠。
沈柠柠也不在意,只想着让他快点走,遂从腰封中取出两个玉瓶,“王爷,这个是沈国公府特制的金疮药,若是王爷不慎扯到伤口可以用来止血,
这个是上官家特有的止痛散,我虽为王爷缝合了伤口,但疼痛难免,这止痛散,可缓解一二……”
她说得仔细,这可是她多年行军打战的秘密武器。
抬头间,便看到这张面无表情,俊美的脸,她在心中无奈一笑,高位上的人,就是爱胡乱猜疑。
沈柠柠正想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萧凌明启唇道:“你做这些可是因为倾慕于我?”
沈柠柠:……
是谁给你的勇气,说出如此自恋的话。
萧凌明收回审视的视线,没再多说话。
想来女子都是脸皮薄的,柠姐帮了我,不论怎么说,都不应该让她难堪。
沈柠柠不断地想,是她做了什么事让萧凌明误解了吗?实在想不出,只好道:“王爷,你饿了吗?”
萧凌明墨眸扫视一眼食盒。
食盒中是五菜一汤,多为补气血之物,可见其用心。
萧凌明眸光微动,她的心意,他是无法回应的,看来得找个时间与她说清,莫让她错付了青春。
沈柠柠可不知道萧凌明的想法,放下食盒就自行离开,什么行礼,告退之类的,将军怎么会在乎这些细节。
而在自己心思中的萧凌明明显也没想到这一层,只是在思忖,如何让迷途少女斩断情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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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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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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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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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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