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将桌上那些小画像收了,南渔瞧着,心中莫名爽意。
只是,还能更爽一点。
她笑意上前,刚要将刚才尹红珠和她说的话都讲一遍,便被妇人迅速接了话:“权儿,是刚才听太后娘娘说这回猎物丰盛,让娘也去瞧瞧。”
萧弈权半信半疑。
眸光看向南渔,似在斟酌她是否说了这样的话。南渔没戳穿,顺着说:“是啊,哀家不善骑射,和国夫人只有看的份。”
萧弈权问:“娘娘也想上阵?”
“可以吗?”南渔听到这儿眼睛亮了亮,头次露出与她身份不样的神采。
如果尹红珠不在,萧弈权会觉得,她是在故意勾引他。
就是那么‘欠收拾’。
一想起她私下媚态,男人情绪上涌,笑:“只要娘娘喜欢,有何不可?”
南渔宛如暄儿一样,将手往他掌中一搭。
“有王爷护驾,哀家也没什么顾忌了。靖王爷,走吧。”
她竟然就这样将妇人丢下了——
当她面携着她儿子的手,南渔根本不用去瞧她面色,便知道一定很精彩。
此时她与萧弈权是正经的太后与臣子关系,有谁能说出什么。
来到马圈,萧弈权亲自挑选了一匹骏马,在旁牵着她手,教她。
南渔的臀部被覆上,她回眸瞧,萧弈权正儿八经说:“娘娘,腿部要用力,这样才能上去。”
她瞪了他一眼。
原本以为两人两马,可当她刚坐稳,萧弈权便利落地翻身上马,手臂一箍,坐在她身后。
他手拿马鞭,扬声说:“此马顽劣,臣恐娘娘控制不了。”
理由还挺多。
她已顾不得上他了,自上了马,她便感觉身体被禁锢住了。害怕地向地面看,从来没有骑射过的她,此刻心惊极了。
一双手紧攥,身子向后靠,她不安地说:“你可不能把我摔了。”
“放心。”
男人声音就在耳边:“护不住你,臣还怎么当这北凉的家。”
她没回应。
拿了件小机弩,萧弈权似故意吓她趁她不备,打马轻喝。
马儿动的一瞬,南渔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奔驰间,寒风灌进两人袖笼,她慢慢将眼睛睁开,看到绝美雪景,又觉得心里没那么怕了。
萧弈权眸似鹰隼,凌厉地看向四周,说:“前方那个猎物,射了它。”
“我?”她拿起小机弩,有些犹豫。
萧弈权便在后覆上她一只手,两人身体交叠,他亲自来教她。
鼻息拂在她脸侧:“稳一下,勾驽。”
南渔的目光变得沉稳几许,听了他的话,一瞬似变了个人。
其实她骨子里,是有那股狠辣劲在的。
只是平时也没地方展现,但只要回想一下她在暄儿承位典上手刃萧庸的样子,也就明白了。
萧弈权在后,感到了怀中女子的变化,稍侧眸,瞧上她的脸。
女子美的惊心动魄,黛眉轻蹙,侧颔角近乎完美。那张泛着红粉的小嘴,此刻正暗暗用力。
真是可爱。
他不禁觉得什么骑射都不如小太后好玩。
而现在两人已深入密林,没有太多人打扰,真是一片天然屏障。
他倏然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南渔正全神贯注,被他一闹,手一歪,机弩瞬间打偏。
本在林中穿梭的猎物也被打草惊蛇。
什么都没得到。
马儿行走的速度逐渐慢下。萧弈权一嘞缰绳,就见怀里的女子正瞪着他。
倏然一笑。
“娘娘不觉得,这风景很好?”他手一抬,大有要与她分享景色的意思。
南渔垂下头,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又想做什么。
直接拒绝:“我这几日快来月信了,不方便。”
“这样啊……”萧弈权沉思片刻,手直接向她衣里去,“臣得查验一番。”
“你——”南渔放下机弩,阻断他的动作。
为何她感觉这男人越来越疯?做的事一件比一件离谱。
她拽着衣角嘤咛:“你不是前几日刚刚…萧弈权,你把我当什么了?”
她在马上躲避,转瞬从上面翻下。
为了不受伤,她最后狼狈地双手紧缚他的腿滑下来。m.xiumb.com
萧弈权垂眼,哭笑不得,居高临下问:“这就是你的手段?”
“哼。”
南渔一站好,便将手拿开。
往林中走,她在一棵光秃秃的树下站着,将脸侧向一边。
萧弈权随着跟上。
往她身边一站,他余光瞥了一眼,问:“娘娘生气了?”
“离我远点。”
嘴上的疏离表达她此刻心情。萧弈权看她的目光带着审视玩味,又有几分捉摸不透的深谙。
他从未哄过女人。
但此刻,也可以尝试一下。
他的脸容突然靠近,遮挡住面前的光,“不动你了便是,别气了嗯?”
南渔的下颔被挑起。
不禁觉得好笑,他真是高位者做惯了,连道歉都这么强势。
此刻的一切都写着,他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而是逗弄小猫小狗的玩意。
忽然,她很想挑衅一下他的底线。
轻语而出:“我若说不呢……”
挑起的眉,被萧弈权下一秒的神色镇住。男人勾起恶劣的笑,“你可以试试。”
南渔琢磨了一会。
换上楚楚可怜的面容,垂眸说:“本身就是不舒服,还不放过,青天白日,你多少节制点。”
他应该吃这套。
柔顺听话的样子将她真正性情掩藏,萧弈权看得久了,也怜悯说:“是,往后臣注意。”
“嗯。”
她温柔应下。
脸颊被男人轻琢一下,两人越处越温情,现在随便亲抱,都是自然而然的事。
片刻后。
密林外的天空,突然升起一个信号筒,冒着彩烟,一跃而上,带着短暂的声响。
萧弈权耳朵一动,不再贪恋南渔。
他单手负后,回身瞧了一晌。
南渔倚在树干上,很奇怪地瞧他——能让他有这种反应,不知是什么要紧的事。
正想着。
萧弈权的一名跟随突然朝两人而来,很急切的样子,要同他汇报什么事情。
可当他看见南渔一瞬,不由顿住身,话没有直接脱出口。
萧弈权冷道:“不用避讳,直接说。”
跟随这才抱拳弯身,说明来意。
“王爷,您之前让我们找的人,寻到了——那位姑娘此刻,已在帐中等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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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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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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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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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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