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斐苒的开导,吴若惜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她点了点头:“好,我要听听,他到底怎么说。”
季白推门而入,他上前一把抱住吴若惜瘦弱的身体,如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
“若惜,相信我,不是我做的,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
话未说完,热泪便洒满了吴若惜的衣衫。
两个苦命的人,因为误会差点儿反目。
如今误会解开,两人只会更加珍惜对方。
吴若惜紧紧的抱着季白,嚎啕大哭:“季白,我没有父亲,也没有孩子了,我只有你了。”
季白承受的痛,并不比吴若惜少。
他一言不发,将之紧紧的拥入怀里,唯有眼底一片阴鸷:“我一定会找出凶手,相信我。”
吴若惜连连点头,含糊不清的道:“我相信你。”
两人似一对苦命鸳鸯,在这冰冷的寒冬互相依偎着,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对方。
斐苒和宫菲菲两人皆是热泪盈眶,悄悄的退出了屋外。
几日不见宫菲菲,她瘦了很多。
鹅蛋脸瘦出了尖下巴,眼睛却比之前更大更深邃了,有种欧式的美。
斐苒拍了她一下,笑道:“你怎么心神不宁的?”
宫菲菲吓了一跳回头见是她,唇角扯出一丝苦笑:“没有,我就是看吴若惜好端端的一个家被毁成这样,心里难受。”
她嘴里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可是两眼却发直的盯着前方,空洞无神。
“是不是跟你前男友有关?”斐苒一针见血,宫菲菲倏然瞪大了眼睛,本想不承认,可是看到斐苒那双税利的眸子,只好点了点头。
“见到了,那又怎么样。”
她的话里有无恨惆怅和迷茫,先前的期待和喜悦,全都化为了泡沫,有的只是失落。
“你们之间……”斐苒试探着问道:“难道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不问还好,一问宫菲菲的眼圈都红了,她却不承认:“没有,只是分开的时间太长,有了距离感。”
听她这么说,斐苒沉默了下来。
两个人无论多么相爱,都经不起岁月的摧残。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总要朝前看的,不是吗?”斐苒朝着宫菲菲淡淡一笑。
宫菲菲被她的笑容感染,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意:“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自从那日弘野找过她对她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后,就再也没有出现。
宫菲菲的心因为他的出现而动荡过,可是激动过后,便是死一样的平静。
就算弘野来到芸城又如何?
他现在是有妇之夫,早已经和宫菲菲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道人影突然闯入了斐苒的视线。
宫霄一脸焦急,在看到斐苒后,才收敛了一些:“若惜,怎么样了?”
他故作震定,可落在宫菲菲眼里,就有些欲盖弥彰。
“若惜应该饿了,我去给她买些吃的。”屋内和屋外,都是成双成对的,宫菲菲的心情有些低落,找了借口离开。
宫霄点了点头,任由她离去,待她一走,便迫不及待的抓住了斐苒的胳膊。
“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叫我?”他语气有些埋怨,可更多的却是担心。
医院里人来人往,斐苒被他抓着胳膊,引起路人的围观。
她轻轻的抽出手,淡淡的道:“事情太紧急,我忘记了。”
“忘了?”宫霄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这个借口,让他十分不满意。
宫霄一把大力的抓住斐苒的手腕,正欲上前时,却看到四周的人向他投来鄙视的眼神。
他只好把心头的怒火压下,低声道:“跟我来。”
斐苒被他拽着,一路东拐西拐,在一处无人的偏僻地方停下。
“你干嘛?”斐苒刚刚开口,就被男人推到了墙上,她以为自己会碰到坚硬的强臂。
可是却感觉身后温热柔软,原来是宫霄的手挡在了她的身后。
在她还没有回神的时候,一双薄唇便紧紧的覆了上来。
宫霄的吻如狂风骤雨,带着势不可挡的架式,霸道又蛮横。
灵巧的舌撬开女人紧闭的牙齿,一如尾灵巧的鱼游了进去。
他的呼吸温热,喷洒在女人的脸上,便如火一样的灼热。
所过之处,便留下了他的痕迹。
斐苒被他吻的七荤八素,头脑一片空白,只觉得唇上又麻又痛,胸腔里的空气逐渐稀薄起来。
就在她几乎快要站立不住时,宫霄才结速了这记缠绵的吻。
他的脸上带着餍足的笑,手指温柔的抹去女人红唇上他的痕迹,笑的邪气逼人:“都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还没学会换气。”
因为长时间缺氧,斐苒脸色红红的,黑亮的眼睛像蒙上了一层晶莹,雾气蒙蒙的。
她狠狠的呼吸了两口,一把推开了宫霄,恼怒的看向他:“这是什么地方,你也敢胡来?”
被她推过的地方又轻又软,宫霄觉得身体像踩在了棉花上,整个人都飘乎乎的。
他抓住女人的手,恶劣的捏了捏,凑到她的耳边喷着灼热的气息道:“这只是个利息。”
斐苒一听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m.χIùmЬ.CǒM
尤其是看他眼里赤裸裸的欲望后,整个人的身体温度都不由的升高。
宫霄精力充沛的样子,她到现在还有些后怕。
“走了回去了,一会儿菲菲找不到我们,她该着急了。”斐苒逃也似的离开了此地。
看着她仓皇逃跑的背影,宫霄邪气的抹了抹嘴唇,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
吴若惜的身体不好,本要留院多观察几天。
可是吴市长的葬礼,却不能等人,吴若惜不管季白的反对,坚决的出了院。
吴市长生前风光,可是人死如灯灭,先前那些对他阿谀奉承的人,却全都像空气一样消失了。
前来吊唁的人,却不过渺渺数人。
真可应了那句话,人走茶凉。
吴若惜没有在意,她似乎已经看穿了人间的险恶。
心平气和的接待来宾,又心平气平的将客人送走。
她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性的小女孩儿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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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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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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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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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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