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刚自己出来的时候,宫霄活蹦乱跳的啊。
她刚要问季白,便看到季白跟她使了个眼色。
吴若惜回过味儿来了,感情是季白在报复宫霄呢。
反正那小子欠收拾,她索性也当起了哑巴,只是心里有点愧疚,觉得有点对不起斐苒。
斐苒拧着眉头,好像想了起来,昨天宫霄抱着她的时候,他的肩头全是血。
难道,他中了枪,伤情严重……
后面的,斐苒不敢再想了。
只觉得胸口一阵窒息般的疼,身上的力气像被抽走了,她手软脚软的下了床。
跌跌撞撞的往门口走,脑海里一片空白。
耳朵里只有一个声音,宫霄快要死了。
推开房门,病床上的人闭着眼睛,宫霄赤着上身,缠满了绷带。
他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像是一幅失去了颜色的画,没有一点生机。
“宫霄。”斐苒轻轻的唤了一声,她不可置信的走到病床前,眼睛酸涩一片。
里面布了一层晶莹,凝聚成了一颗热泪。
泪珠滚烫,落在宫霄的手背上,灼得他的心也生疼。
可心里却十分得意,斐苒能为他流泪,他很开心。
“你不要死,好不好?”斐苒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胸口沉闷的喘不过来气,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擦都擦不完。
她伏在宫霄的床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正当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一只温热的大手,却揉了揉她的头顶:“傻丫头,你哭什么?”
哭声嘎然而止,斐苒睁着一双水汽迷蒙的眸子,惊讶的看着宫霄:“你没死?”
男人眼睛含笑,故意问道:“那你是希望我死,还是不希望我死?”
斐苒气的脸色通红,定定的看了宫霄一眼,扭头就走。
宫霄见状,急忙下床去拦,斐苒用力的一推,他一个不稳差点儿跌倒。
斐苒见他身上还有伤,只好过去拉他。
却没想到,自己却跌入了宫霄的怀里。
他的脸上带着邪气的笑,手臂圈着她的细腰,喃喃的道:“你看,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斐苒气极,用力挣扎:“骗子,你这个大骗子。”
宫霄有苦说不出,他是想利用身上的伤,让斐苒让她对自己好点,可没成想搞砸了。
一定是季白跟斐苒说了什么,否则,这傻丫头也不会认为他死了啊。
但此时他来不及解释,只能死命的圈着斐苒,将她牢牢的抱在怀里,像哄孩子似的哄她:“好了好了,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虽然被季白摆了一道儿,可是宫霄还是感到很开心。Χiυmъ.cοΜ
最起码他知道斐苒心里有他,这就足够了。
她的眼泪那么珍贵,每落一颗,他都心疼的不得了。
斐苒气呼呼的,骂着骂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宫霄,你是不是觉得骗我,很好玩?你不就是想看我为你伤心,为你掉眼泪吗?把别人的感情玩弄于股掌之间,你很开心是不是,唔……”
话未说完,她的粉唇便被堵住了。
斐苒每说一个字,宫霄就觉得愧疚一分,尤其是她的眼泪落下来的那刻,他就莫名的心疼。
他要用行动证明,他不是玩弄感情的人。
他霸道的纠缠着她的唇,让斐苒无处可逃,在她呜咽的声中轻易的撬开她的牙关。
灵巧的舌长驱直入,攻城掠地。
他吻的极认真,每一寸都不放过,狂风暴般的袭来,瞬间又化作绵绵细雨,温柔的让人沉沦。
斐苒的一颗心,在最初的狂跳中,渐渐平静下来。
半响,宫霄才松开斐苒,眼神含笑的看着她,斐苒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他眼里的笑意后,急忙推开了他。
“你以后不许吻我。”她转过身,唇上麻疼一片,斐苒有些懊恼,气自己太没有定力。
只是一个吻,就让她失了神智。
“现在,你可愿意听我说话了?”宫霄让她在床边坐下,眼神温柔的让斐苒,几乎不敢直视。
这样的宫霄,太有杀伤了。
对感情一片空白的斐苒来说,根本难以招架。
斐苒不肯面对他,可语气却软了不少:“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宫霄低低一笑,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说了一句话:“我从来没有玩弄过你,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轰的一声,像有什么东西在脑海炸开。
斐苒僵着身子没敢动弹,刚刚平静下来的心脏,又快速的跳动起来。
她几乎都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宫霄这是在跟她表白吗?
斐苒的脸烧的滚烫,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的话,肯定已经红到了耳朵根。
宫霄拉着她的手,低低暗哑的嗓音,透过空气传到了她的耳朵里:“苒苒,你不要再躲着我了,好不好?”
他的胳膊,从女人后面伸过来,顺势圈住了她的细腰。
男人的气息混和着医药水的味道,瞬间包围了斐苒,像无孔不入的毒药,让她动弹不得。
她的脑袋现在空白一片,根本给不了宫霄反应。
斐苒挣扎着站了起来,将宫霄狠狠推开,像一只慌乱的小兽一样逃了出去。
宫霄半躺在床上,看着逃跑的女人,唇角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
“原来我们的少帅,也是个痴情种。”季白走进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拉了一张椅子在离宫霄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他的位置很巧妙,即能让宫霄看见他,可却摸不着他。
宫霄都被季白气笑了,他朝季白伸出手,唤他:“你过来。”
季白不为所动,宫霄只好无奈的道:“我的伤口裂开了,来帮我换药。”
见他不像说假话,季白上前一看,果然纱布透出了血迹。
“你这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季白打趣他。
宫霄心情颇好,点了点头:“对啊,我一向看得开,不像你,顾忌太多,想吃都没得吃。”
一句话噎得季白差点儿翻了脸,他不轻不重的给了宫霄一拳:“再废话你就找别人给你换药去。”
两人正在说笑着,吴若惜却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不好了,出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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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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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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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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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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