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番话可不是危言耸听,徐怀山藏的违禁品并非一般东西,听说是从皇陵盗出来的宝物。
不知怎么的,就到了徐怀山手里。
他惹上这样的祸事,已经惊动了京城的大总统,就算大帅想要网开一面,也不好办。
徐沛云哭的没了主意,她不忍徐怀山就这样栽在大牢里。
半响,她抹了抹眼泪,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救,无论如何,我也要救阿爸。”
斐国雄不好出面,此事只能交给斐苒去办:“你去打听打听,看看要多少钱,才能见人。”
斐苒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那我晚上去找少帅试试看,毕竟那个地方他熟。”
斐国雄没有多想,叮嘱斐苒:“好,问清楚了,你再来找我拿钱,此事务必要办的隐秘,千万不能被人察觉。”
为了能让斐苒成事,他破天荒的拿出五百块,让斐苒不必心疼,尽管花。
斐文静惊的眼都直了,她一是心疼钱,二是没有想到,斐苒居然成了家里的主心骨,一家子人都要仰仗她过活了。
她气不过,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含恨看着斐苒带着巨款,扬长而去。
斐苒没有让管家送,自己拦了辆黄包车出了门。
五百块不是个小数目,她得想个法子,把钱藏起来。
思来想去,也没有个明确的法子。
就在斐苒想着要不要把钱交给顾瑾之时,黄包车停了下来。
因为停的太急,她险些从车上栽下去,好在一只大手将她抱住了。
“哟,这是准备往哪儿跑啊。”男人的声音透着调笑之意,目光有意无意的往斐苒的怀抱里瞧。
斐苒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会碰上宫霄,好像他是专门为了逮自己,在这等着的。
紧了紧手里的钱袋,斐苒不自然的挪了挪身子:“你怎么在这儿?”
宫霄掏出一个大洋,让拉车的师傅滚蛋。
黄包车看对方一身煞气,连声儿也不敢吭,让斐苒下车麻溜的拉起车就跑了。
斐苒气的原地跺脚,把气全都撒在了宫霄的身上:“你有病啊?”
“对啊,我有病。”男人倏然凑近,在离斐苒面前一寸的距离停了下来,看着她黑亮的眼睛,半真半假的道:“是想思之病。”
冷冽的气息迎面扑来,混合着他身上香烟的气息,充满了侵略性。
斐苒防备的后退一步,含糊的道:“我看你也是病的不轻,不然少帅怎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宫霄冷嗤一声,并不理会斐苒话语里的嘲讽,两根手指轻巧的就将她攥的死紧的手袋,拿了出来。
“还给我。”斐苒伸手去抢,他将手袋高高的举起,脸上的笑容邪气又霸道。
“大半夜的带着巨款乱跑,你也不怕被人抢了。”www.xiumb.com
斐苒没好气的哼哼:“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否则我也不会一出门,就被抢了。”
宫霄看她一副气鼓鼓的横样,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伸手去捏她白嫩的脸颊,往两边扯,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你说谁是贼呢?”
“谁拿我的手袋,谁就是。”斐苒不甘示弱。
宫霄轻笑一声,翻开手袋瞅了一眼,随后面不改色的将钱全都塞进了自己口袋里。
“你干什么?”斐苒急了,想要去抢,却被宫霄拦住了:“走,爷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斐苒被迫跟着宫霄走,却不忘自己的钱:“你把钱还我。”
“你亲我一下,我就还。”
斐苒:“……”
她觉得刚刚两人像在打情骂俏,索性就闭了嘴。
宫霄见她气鼓鼓的跟在身侧,样子着实可爱,刚才见她为钱拼命的样子,唇角不由的弯了几度。
真是个贪财的小女子。
他带着斐苒左拐右拐,一言不发。
高大的身影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黑亮的军靴踩在地上,咔咔作响。
斐苒跟在他后面,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宫霄回头看她,不由的咧嘴一笑,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大步的往前走。
斐苒还以为他会带自己去歌舞厅,没成想,他竟然带她来了一处警备森严的监狱。
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身上都配着长枪,全是真枪实弹。
别说进人了,就是进来只苍蝇,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你怎么带我来这里?”气氛压抑,斐苒都不敢大声说话。
她压着嗓子问宫霄,怕他听不清,故而离得他近一些,在他耳边像梦喃似的低语。
宫霄只觉得女人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拂在耳边,让他血液沸腾。
但今天是来办正事的,所以他生生忍住了。
“你不想见见徐怀山?”他简言意骇的道。
斐苒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心脏在胸腔里一通乱跳。
她想见徐怀山,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
外公是怎么死的,这些她一定要弄清楚。
宫霄带着斐苒进了一间密室,透过隐密的窗口,她看到了里面被五花
大绑的徐怀山。
他身上鲜血淋淋,皮肉翻飞。
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堆在头上,早已经没了之前的风光。
从进了这座监狱开始,宫霄就对他用了刑。
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可是却没有任何人来救他,徐怀山觉得自己养了一群白眼狼。
他又冷又饿,身上的伤还没好,又被毒打一顿出了新伤。
徐怀山觉得自己生不如死,受尽了折磨。
“感觉如何?”宫霄故意问斐苒,想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慌张。
斐苒静静的站在他身侧,目光落在里面的人身上,神色如常。
别说是害怕了,就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宫霄摩娑着下巴,觉得她还真是冷心冷肺。
正常女人见了这样的酷刑,早就被吓的嗷嗷叫了。
偏她是个例外,非但没有尖叫,反而还拿一双冷漠的眼神看着,充满了不屑。
“少帅就这么点本事,几天过去了,他的嘴巴不是咬的依旧死紧吗?”
斐苒轻笑,不再去看徐怀山,找了一处椅子坐了下来。
“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想他死呢。”宫霄挨着斐苒坐了下来,大手一捞,便将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就像审视自己的猎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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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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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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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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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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