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爹面有难色,连连摇头:“不可说,不可说了,几位姑娘不是走吧。”
初春又跳出来:“王老爹,你明明知道什么,为什么不说呢,有什么还比你女儿的命更重要的,你是不相信我家姑娘地医术吗?我告诉你,我们军营中染病地将士都被姑娘医治好了,其中就有得了肺痨的,那病情可说是无药可医,我们姑娘几副药上去人就大好了,你若不相我家姑娘,那就是白白错过了你家姑娘活命地机会。”
王老爹也跳起,瞪着眼道:“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们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走吧,赶紧走。”
“你个老不……”
楚子善看了眼初春,初春立马闭了嘴。
楚子善笑看王老爹:“老人家莫急,我不问就是了。”
她将一个锦袋放在竹桌上,:“这里有三副药方,分别治肺痨轻中重三个阶段,我已把病情症状写地很清楚,你可按你女儿地病症对症用药。
还有我看老人家眼睛赤红,频频眨眼,手还有些微抖。
您这双眼和手就是生计之本,若不马上医术,以后抖的会更厉害,那别说这精巧的鲁班锁,恐怕平常的活技都做不得了。
这些症状是因气血阴阳的逆乱,怒则气上,火气上冲引发神志错乱。
您是因女儿的病而毒火攻心了,我教您一个法子,每天可用针刺人中、内关两个血穴位,然后再去山边采些蒲公英来吃,用不了几天就会好了。”
她站起来,向王老爹拱了拱手:“谢谢老人家的米酒,我这便走了。”
说罢,转身向外走,初春几人也随之而去。
坐上马车,初春见楚子善皱着眉头不说话,她崩起小脸,发狠的道:“老东西明明知道些什么,竟敢不告诉咱家姑娘,不识抬举。干脆晚上我来收拾这老东西一顿,定让他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楚子善抬手弹了她个脑瓜崩儿。
“哎哟,姑娘为何弹我,好疼的。”初春捂着额头苦着小脸叫。
“人家知道的事凭什么你问就必须告诉你,世人都知我冠军候府体恤百姓,你却摆出一副恃强凌弱的样子,不是找打吗,以后再口无遮拦的把你的嘴巴缝上。”
初春见姑娘瞪眼,她捂住嘴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楚子善叹息一声道:“墨家消声觅迹,皆因皇家的打压,王老爹敢现世,他应该不是墨家内部的人,但应该有某种联系。”
盛夏道:“我再叫人盯着王老爹。”
“不必。”楚子善摆手:“我们来找墨家,他不可能这时去找墨家人,这镯子的事我也不急于知道,且在等等,等王老爹的女儿吃完一剂药后,他会来找我的。”
“停车,停一下,楚姑娘,停车啊……”
车外传来喊声,楚子善一怔:“是王老爹。”
盛夏撩开车帘:“刘伯,停车。”
马车停下,楚子善下了马车,看着蹒跚跑来的王老爹。
“老人家,您,慢些,莫摔倒了。”
她急步迎向上前去,扶住气喘吁吁的王老爹。
“姑,娘,我……”
“您别急着说话,等气息均了再说。”
楚子善轻轻抚着王老爹的后背,帮他顺着气。
王老爹那双浑浊的眸子还着急促看着她,粗喘了一会儿后,深深呼吸:“姑娘要找墨家,我不是不告诉你,我是真的不知道。
你那镯子是墨家钜子亲手做的,他是这世间手最精巧的匠人,我这点本事可没法摘下钜子做的物件。我追来是想告诉你,这镯子你万万不可随意找人摘取,这小小的镯子里却隐藏着极为精密的机关,错一步就会割断你的手。
还有就是,你再不要向他人说,你这是乾坤镯,那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的,我听说,它隐藏着先帝后死亡之迷。”
楚子善瞪大美眸里有一丝惊喜:“王老爹您知道这些,你定是墨家人是吗?更知谁能摘下这镯子对不对?”
王老爹摇头:“我与姑娘说实话吧,四十年前我曾拜在墨家一位长老门下做学徒的,等学成出徒才可入墨家,还没等我入墨家,墨家就出事了,师父让我赶紧回家避祸,后来墨家就消声觅迹了,我也隐姓埋名的过活着。
这些年我就凭着从墨家学会的鲁班锁维持生技,其实这鲁班锁在坊间已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了,寻常的锁匠也有会做的,但不多。
我刚刚害怕被墨家牵连,没敢与姑娘说实话,可是,姑娘带着乾坤镯,因为曾拜在墨家长老门下,我曾看到过这镯子的草图,还偷听长老说,持此镯之人可号令墨家,我不是真正的墨家人,却也算边外人,我不敢隐瞒,向姑娘据实相告。
但姑娘听老汉一句话,以后切勿叫人知道你这是乾坤镯,更不要再这般张扬的找墨家人了,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楚子善凝眉沉吟不语,王老爹的话信息量太大。
她看着手腕上看似不过名贵些的玉镯子,它竟然是可号令墨家之物,还有,它还是先逝皇帝皇后之死的物证?
她记得向大长公主问过,先帝后是怎么死的,对她和颜悦色的大长公主突然变了脸,说先帝后之事不是她能打听的……
这其中似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这镯子可号令墨家,可是让她欣喜之极,她在暗自培养势力,若有的墨家这个铸武世家的助力,那简直是如虎添翼。
“姑娘,我知道的都说了,还请姑娘记下我的话,小老儿告退了。”
楚子善恍过神,看到王老爹已走远,她躬身一礼:“谢王老爹,您女儿的药,我会派人送过去,定保您的女儿药到病除。”
王老爹回身,向她深深一礼,随之转身而去。
楚子善上了马车,沉默良久,她看向盛夏:“让魅影传信给高爷,让他秘密寻找墨家人。”
“是。”盛夏应声。
楚子善抚弄着镯子,想着它是先帝后之死的证据,先帝后就是逍遥王的父母,这镯子怎么就成了顾以墨母亲之物?
她怎么想,顾以墨和逍遥王都有理不清的关系。wWW.ΧìǔΜЬ.CǒΜ
顾以墨知不知道这镯子可号令墨家?
号令墨家那可是皇家都觊觎的力量,若知道怎么会那般随意就给了她,若说不知情,她又不相信。
难道,这又是逍遥王给她楚家设的造反大罪的局?
那在顾以墨把镯子套在她的手上时,便可向皇上告发,楚家暗中勾结墨家……。
她突然觉得脑子一片浆糊,理不清头绪,还是回去问问范先生再说吧。
顾以墨,他就好似被层层迷雾包裹着,她费尽心力都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云河走进商会,向桌案后正埋头于账目的顾以墨一礼。
“公子,楚姑娘去找了王老爹,已知乾坤镯可号令墨家的事。”
顾以墨抬起头,微勾唇角现了一抹淡然笑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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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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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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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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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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