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走几步追上去拉住他的手,他却再次甩开。
她再次追上去,:“我,已经决定离开了,可是刚出皇城就被羽林军拦下,我不想回来的,是被他们逼着回来的。”
她心中很委屈,可她也意识到因自己任性给墨枭闯下了祸事。
“对不起,你别生气,好吗?我刚刚要拒绝的,你为什么拦着我不让我说话呢?”
墨枭回过头看着她,星眸中泛上一缕心疼,他摇了摇头:“我没有生气,这件事对我没什么影响,有事的恐怕是你楚家。
你家人,一定不会接这道旨意,那就是抗旨不遵。”
楚诗语这才反应过来,她转身便要跑。
墨枭一把将她拉回来:“你要干什么去。”
楚诗语满眼慌张的道:“我要去告诉大伯母,不能抗旨。”
墨枭叹息一声:“皇上刚说了,让你留在宫中,这话的意思就是你不能再出宫了。”
“为什么不让我出宫去,这是想软禁我吗?我都同意嫁了,为何要禁锢我。
大伯母和二姐姐看不到我,会着急的。
我必须出宫去,不能让楚家背上抗旨不遵的罪名。”
“皇上要的,就是楚家人急。”
“皇上怎么可以这样,这不明摆着要害楚家,楚家可是守护大夏的功臣啊,不行,我要出去,我一定要出去。”
说罢,她转身拼命的奔跑。
二姐姐说皇上针对楚家,那时她的心全在墨枭的身上,只以为二姐姐在吓唬她,现在,她终于明白,皇上竟能利用她小女儿的情事来针对楚家。
可恶的昏君,楚家竟保得这么一个自私狭隘的昏君,太不值得了。
偌大的皇宫,她像只没头的苍蝇四处乱跑乱窜,却始终找不到出宫的路。
她累得香汗淋漓,依旧不放弃,直累得脚步虚浮,脚下没站稳直接从台阶上栽下去。
一直在后面跟着她的墨枭见状,纵身将她捞起来,紧护在怀里。
“你别再任性了好吗?”
“我哪里有任性,我的家人要因我背上抗命的罪名,你让我坐视不理吗?”
她使劲推搡着他,想挣扎出他的怀抱。
墨枭看着她:“你不是恨楚家人吗?”
“我……”
楚诗语颓然低下头,:“我是恨她们,可,这次回来家人对我都很好,特别是二姐姐和大伯母,二姐姐是除了你不嫌弃我是伤官命格的人,长这么大,我第一次感受到被家人疼爱的感觉。
其实,我要的不多,只要她们能关注到我,能对我好一点,我就很容易满足的。
那时,你不理我,我整日魂不守舍的,就激你出来见我。”
“你个傻丫头,连名声都不要了。”
楚诗语苦笑:“我一伤官命格的人,还有什么名声比这更坏的。
没想到,这也能被人拿来利用,这世道怎会如此险恶。
我不应该在麻烦你的,可我必须出宫去,我就告诉大伯母一声,我愿意嫁给你,让她们接下圣旨就好,你能帮帮我吗?”
墨枭看着她泪汪汪的眸子里尽是渴望与祈求,他无奈苦笑:“现在我也出不去,此刻这四周必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防着我们把消息传出去,皇上要的就是楚家抗命。”
楚诗语绝望的闭上双眸,晶莹的泪珠止不住的滚落。
“果然,伤官命格就是不祥之人,你说,我若死了,是不是楚家就没事了。”
“别胡说,你若有事,楚家人定是要疯了,我更不许你这么想。”
看着心爱的女子如此伤心难过,墨枭再无法用冷漠掩饰他的心疼,伸手替她拭去泪水,抱起她向回走。
楚诗语揪着他的衣襟,泣声求着:“放我下来,我想出去,我要回家去。”
她从小被遗弃在外,当她被人欺负和唾弃时,她会恶狠狠的诅咒欺负她的人以及楚家所有人。
现在真的出事了,她却慌了神,她无比懊悔,更恨自己。
果然,爱情会让人变得愚蠢。
血浓于水的联系,她做不到冷血无情。
墨枭抱着她来到御花园中,将她放到地上。随手从花圃里折了朵花,带在她的发鬓间,温柔笑看着她:“你不要自责,这事不能怪你,你聪明伶俐却涉世未深,未经历过权利斗争下阴谋诡计是多么的残忍与冷血。琇書蛧
好了,别难过了,我虽出不去,到也有几个忠心的手下,我会试着联系他们一下,去通知楚家人。”
楚诗语凄凄然看着他:“谢谢你,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我们现在算是夫妻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件事也没你想的那么可怕,你那二姐姐可不是白给的,她定能处理好。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听皇上的话,保护好自己,不能再给楚家添乱了。
走吧,我带你去宫中走走。”
楚诗语撇着小嘴,委屈巴巴的点头。
墨枭牵着她的手,道:“以后你就要住在宫里了,我会与你说宫中的情况,但我不能时刻在你身边,还是要你自己万分小心才行……”
二人牵着手漫步于富丽华美的皇宫中,缱绻爱意却无法抚平二人眉宇间的愁绪。
冠军候府。
楚家人以楚夫人为首跪了满堂,皆听着站于正位的内官宣读着圣旨。
“……墨枭与楚诗语情投意合,朕决意赐婚,五日后在宫中完婚,钦此!”
圣旨念完,楚家人皆象被五雷轰顶,二夫人梅氏直接软到在女儿楚知南的怀里。
“楚夫人,还不接旨吗?”内官举着圣旨斜眼看着一脸懵的楚夫人。
楚夫人皱眉,面色怒意:“皇上何意,竟把我候府贵女婚配给一个阉人。”
内官一脸不悦:“楚夫人这话说的太难听了,你家女儿可是赐婚给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墨掌印啊,掌印大人那可是皇上从小看着长大,几乎视为亲子的。
反观你家的女儿可是个伤官命格,就这命一辈子就难嫁人的,配我们墨掌印那要几辈子休来的福份啊。”
“我楚家女儿从不攀附权贵,皇上如此逼迫我楚家,就不怕寒了为大夏立下汗马功劳的冠军候的心吗?”楚夫人极为愤慨的道。
“哎哟,楚夫人可是曲解皇上的心意了,你没听清楚吗?”
内官指着圣旨,又道:“是你们家五姑娘去皇宫外喊是墨掌印的相好,皇上知道两人有情有意,便下旨赐婚的。”
他特别把‘相好’二字拉着长音说,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分层。
“不可能,我楚家女儿没那么贱,定是那阉人怀着不轨的心思,在皇上面前胡乱编排的。”
内官怒瞪楚夫人:“那可是在众目睽睽下发生的情,随意打听便知,夫人再出言不逊,那就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我不相信皇上能下这样的旨意,我要进宫去面见皇上。”楚夫人道。
“楚夫人若不接,那可是抗旨不遵,您可想好了再说话啊。”
内官将圣旨再递向楚夫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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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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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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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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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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