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母听到江小河说李秋日在外面摆摊卖发圈,更是惊愕,闺女也没跟她说,自己就去摆摊了?
这时,正好李春寒领着儿子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他妈他爸在屋里站着,而自己媳妇红着眼圈,默默流泪。
“爸妈,小河,这是咋了?出啥事了?”李春寒赶紧进屋,问道。
鹏鹏立刻甩开他的手,跑到江小河身前抱住了她的腰。
李母一看儿子回来了,听到刚才江小河说的话,也觉得对不起儿子。又生气自己闺女白养了,她出的钱,帮她把家里缝纫机给她了,结果闺女啥也不说,自己挣钱去了,把她甩了。
但她还是强词夺理的喊起来:“春寒,你这个媳妇太不像话了,我也就是说了她两句,就跟我吵吵一顿。你妈我拉扯你这么大容易吗?我一直伺候你一家老小,你小时候你奶奶咋对我的?那我现在对你媳妇还不好吗?哎呀,哈呼我跟个什么似的,我不活了啊!”
江小河一听她这么说,气的脸煞白,身子都在抖。
她在家里一直任劳任怨,要不是为了这个家多赚点钱,至于起早贪黑的回娘家干活吗?现在却还落了个不敬婆母的罪名。
看到媳妇气成那样,春寒心疼的说道:“妈,你这话说的,总说奶奶干啥。现在都啥年代了,咋还能拿出以前的做派呢。小河啥性子,家里人又不是不知道,到底发生啥事了?”
江小河看到李春寒还知道帮自己说话,这才吐出一口气,缓了过来,流着泪说了事情的原委。
李父听到自己闺女在卖发圈,气不打一处来,朝李母喝道:“你教出来的好闺女!这让我在亲家面前怎么能抬起头来,你赶紧去把春寒他们的缝纫机要回来!”
说完朝李母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去闺女家看看到底咋回事。
对于摆摊,虽然确实很挣钱,儿媳妇赚了很多,他也能享受了好处,但李父还是觉得个体户不光彩,前几年国家还有专门抓个体户的单位呢。亲家摆摊卖货的时候,自己私下还说过瞧不起的话。
现在自己闺女不仅也去摆摊了,还跟亲家打擂台,真是丢死脸了。
只是李父的眼神李母并没有明白,一听他开始埋怨自己,立刻就炸了:“李爱国,你说的啥,啥叫我教出来的闺女。你个丧良心的,孩子从小你管过吗?两个孩子哪一个不是我拉扯大的。现在埋怨我?再说了,闺女在婆家受欺负,你个当爹的也不管管,就知道在家里跟我横!我闺女借个缝纫机咋了,出去摆摊又咋了?咋地,这d市只能江家卖发圈啊!都嫁进我们老李家了,都不拉扯自己家人,有好处也不知道帮帮大姑姐,还有脸回来叫唤。没见哪家媳妇这样的,在叫唤就让春寒跟你离婚!看你回娘家还有没有脸!”
李春寒一听她妈竟然说出了让他们离婚,顿时不干了,着急的说道:“妈,你说的啥话,什么离婚,鹏鹏还在这里呢。小河这么好,我不可能离婚!”
李父被她一阵呛白也气的不行,这败家老娘们,上去“啪啪”就是两个嘴巴子,直接把李母打的趴在床上。
李父恨恨地说道:“好好地日子不过是不,还要让儿子离婚?我看你是欠揍,赶紧滚出去让李秋日那个倒霉玩意儿别再丢人现眼了!”
李母看着李父凶狠的眼神,想起了年轻时候的他,一股由内而外的恐惧,让她颤抖。
不敢再放声,捂着脸低头哭着跑了出去。
李父回头看着儿子两口子,叹了口气,说道:“你俩回屋吧,我肯定让你妈把缝纫机要回来。”
看到儿媳妇呆呆的站在旁边流泪,自己孙子把头埋在妈妈的肚子上,也在呜呜的哭,又说道:“小河,别听你妈的,她就是嘴坏,我俩都满意你这个儿媳妇,人好、勤劳肯干还能挣钱,肯定不会叫你俩离婚的。”
看着媳妇这个样子,李春寒咬咬牙对李父说道:“爸,我和小河想要搬出去单过。”
李父一愣,说道:“住的好好地,为啥出去单过啊?”
说完,想起今天的情况也头疼起来,看着小孙子说道:“搬出去过,鹏鹏咋办?你俩都忙,谁来照顾鹏鹏?在家我和你妈好赖还能搭把手不是。”
江小河抹了抹泪,说道:“爸,我的时间灵活,可以抽出时间接送鹏鹏。”
今天闹得这么僵,李母口无遮拦,李父也没啥办法,只好点头答应他们搬出去单过。
李春寒扶着江小河回了屋。
能搬出去单过让江小河心里好受不少,总算是看到曙光了。
但李母的话狠狠的伤害了她,还是抱着儿子哭了一顿。
李春寒在毫无办法,只能在旁边手忙脚乱的安慰道:“媳妇,别哭了。明天我就去打听房子,咱们尽快搬出去。”
这边李母跑出了屋,看到周围邻居都在朝她这里望着,一脸的幸灾乐祸。
她啐了一口,低头快步离开。
走出街道,李母刚想往闺女婆家走去,想起来江小河说李秋日在商场门口摆摊,脚步一顿,转身朝那里走去。
来到商场附近,果然看到李秋日蹲在商场门外的一个墙角里摆摊,几个小姑娘在那里挑发圈。
李母快步走过去,李秋日正好在收钱,她比江小溪卖的便宜,五毛一个,两个八毛,质量也不错。
虽然这里地脚不好,人流不多,但也卖了不少,赚了三十多块钱。
这一波客户走了之后,揣好钱,李秋日抬起头就看到了李母。
她一惊,把装钱的布袋往身后掖了掖,磕磕巴巴的说:“妈,你咋来了?”
“咋地,我咋不能来?”李母没好气的说道:“你挣了多少?”
李秋日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我才来,地脚也不好,还没赚到钱呢。”
李母看着自己闺女,李秋日是她养大的,尾巴一撅就知道她要拉什么屎,看她那样子肯定赚了不少钱。Χiυmъ.cοΜ
没钱的时候来娘家打秋风,就连去江小溪那买发圈的钱都是自己出的,现在赚了钱就防着她了。
就她那倒霉婆家,给钱也没用,还不如孝敬自己呢!
李母根本不跟她废话,一把抢过她的布包说道:“我养你那么大,你啥样我还不知道?想着骗你老妈,你还嫩了点。”
李秋日没防备布包就被李母抢走了,她慌张的想要抢回来,但根本不是李母的对手。
李母手脚利索的掏出钱,一看心里就有数,分开一半揣到自己兜里,对李秋日说道:“妈可跟你那老婆婆不一样,这十几块钱算是你孝敬我跟你爸的。这些年你来娘家吃拿卡要的,现在挣钱点还给我们一些不过分吧。”
李秋日眼看着三十多少了一半,心疼的都在滴血。
“妈!你还是不是我亲妈啊?你咋连闺女的钱都坑!”李秋日大喊道。
李母眼一瞪,气的不行,现在全家所有人都敢哈呼她了?简直反了天了!
她指着李秋日的鼻子说道:“我告诉你,你爸知道你摆摊气的不行,还敢这么哈呼我,让你爸知道非揍你不可!赶紧把缝纫机还回来!”
李秋日一听李父知道了,身体一抖,李春寒比她小五岁,他出生的时候李父已经收敛了脾气,所以根本不知道李父发起火来多么吓人,揍人是真下死手的。
但李秋日小的时候可没少经历,所以对于李父是害怕大于尊敬的,一听李父生气了,她的身体一抖,不敢放声了。
只是缝纫机一定不能还的,没了缝纫机还怎么做发圈挣钱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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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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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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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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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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