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打算这次回去后就盖新房子,到时候和晚晚单独搬出去住。”

  陈立衍有问必答,态度毕恭毕敬的。

  闻言,罗盼娣意外看了陈立衍一眼。

  罗盼娣也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深知这年代在农村分家是大不逆的事,很多老人打死都不会赞成分家。

  而那些男人的怕村里人说自己不孝顺,大部分也不会同意分家。

  陈立衍婚后不光主动分家,还要和媳妇单独出去住,这在农村倒是难得。

  “你盖房子够钱?”

  陈家连个鸡蛋都买不起,罗盼娣怕他不够钱盖房子。

  “我前段时间打了两头野猪,卖了点钱,盖两间房子还是够的。”

  陈立衍说的半真半假。

  他确实打了野猪,也卖了钱。

  但是那些钱今天陪林晚晚逛街花了大半了。

  盖房子的话,还真不够了。

  不过他还养有鸭苗,那批鸭苗大的那些中秋后回去就可以卖了。

  卖掉还了欠陈庆海的钱,还能剩下不少,盖房子肯定是够的。

  不过这些,陈立衍没敢和罗盼娣说实话。

  毕竟这年头投机倒把是违法的。

  “野猪?你们那还有野猪?”

  林家义来了兴趣。

  “他们村后山不光有野猪,还有野鸡、野兔呢,还有大蛇,之前他们村长抓了一条,老长,跟大蟒蛇一样,足足有十来斤。”

  林晚晚想起那条蛇就头皮发麻。

  “十几斤的蛇,这么夸张?”

  林家齐也被惊到了。

  啥蛇啊,这么沉。

  林晚晚:“你以为啊,临水村山清水秀,山上还有灵芝呢。”

  “还有灵芝,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么看来,这临水村确实人杰地灵,难怪能养出陈教授这样的天才来。”

  罗盼娣突然对临水村有了一丝的向往。

  “对啊,临水村可好了,那的山泉水都特别清甜,你看我去乡下不光没晒黑,反而还白了,就是喝那水喝的。”

  林晚晚继续睁眼说瞎话。

  陈立衍:……

  以前咋没发现他媳妇这么能编。

  “你别说,你确实比以前白。”

  “可为啥曾宇他们都黑了?”

  林家齐还是有点不信。

  林晚晚:“他是男人,天天上工连帽子都不戴的,能一样吗。”

  “这倒是,天天暴晒,就是神仙都要变黑。”

  罗盼娣点头表示认同。

  “妈,我跟你说,他们村后山可多野鸡了……”

  林晚晚叽里咕噜把乡下那些趣说全和罗盼娣说了。

  罗盼娣听的津津有味的。

  林家齐自小在省城长大,没怎么去过乡下,也好奇的伸长了脖子。

  当听到村里还有大虫和熊瞎子的时候,林家齐兴奋的不行,嚷嚷着中秋节过后要跟着去乡下看下。

  罗盼娣则被吓到不行。

  这又是熊瞎子,又是大虫、野猪的,也太危险了吧。

  晚饭一直吃到天色黑沉下来。

  林晚晚做的饭菜好吃,罗盼娣和林建设赞不绝口。

  林家齐是行动派,风卷残云把桌上的红烧肉全吃光了。

  就连一向嘴刁的林家义,也难得动容,主动夸起了林晚晚的厨艺。ωωω.χΙυΜЬ.Cǒm

  一家子其乐融融的。

  八点过后,省城的鞭炮声陆续响起。

  大院里家家户户都端着糖果月饼出来拜月了。

  林家出来的晚,拜月的东西摆在了最后面的桌子上。

  “妈,我去烧鞭炮。”

  林家齐自告奋勇去烧鞭炮。

  “你小心点,别又把衣服炸坏了。”

  林家齐一直毛手毛脚的,每次放鞭炮都把衣服炸出一个洞来,罗盼娣心疼坏了。

  “妈,我是不是你亲生的,你不关心我人,就顾着关心我的衣服。”

  林家齐吐槽。

  “你皮糙肉厚的,我关心你干嘛,倒是你这衬衫刚买的,贵的很。”

  罗盼娣勤俭持家惯了,看不得浪费。

  不过对女儿上,罗盼娣倒是很舍得。

  “行了,不跟你废话了,我烧鞭炮去。”

  林家齐跟着大院里其他男人往门口跑了。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侧整个大院。

  陈立衍细心将大手捂在林晚晚耳朵上。

  林晚晚小小一团,整个人窝在男人怀里。

  好在天黑,人又多,大部分人的视线都往门口的鞭炮声吸引了,倒是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

  即便有人注意到也没说什么。

  毕竟这里是省城,民风较乡下开放很多。

  加上两人又是新婚夫妻,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陆家也出来拜月了。

  远远的,陆景礼就看到角落里的林晚晚和陈立衍。

  嫉妒。

  陆景礼嫉妒的五官都扭曲了,手背青筋暴起。

  “你别气了,再气也没用,人家婚都结了,要我说,你条件这么好,何必吊死在一颗树上,晚上我给你介绍几个漂亮的妹子,虽然比不上林晚晚,但是也不差,比你那个林妹妹好多了,对了,难得中秋节,你不去给你的林妹妹送几个月饼?”

  曾宇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说着风凉话。

  “你能闭嘴?”

  陆景礼这会正心烦意乱。

  曾宇张口闭口都不离林甜甜。

  要不是念在他前世帮自己挡过一枪,陆景礼真想一枪崩了他。

  “当然能,你再借我一千我就闭嘴。”

  曾宇半句话不离钱。

  陆景礼抿唇,懒得再搭理他。

  这年头禁止搞封建那啥,烟花爆竹之类的明面上是禁止燃放的。

  乡下倒是经常有人偷偷放,但是省城管的严。

  能偷偷放鞭炮已经不错了,烟花是万万不敢放的。

  爆竹放完,大院里的小孩一窝蜂去捡没燃完的散装爆竹。

  “晚晚,你玩不玩。”

  林家齐捡了一把零散的爆竹,献宝似得递给林晚晚。

  “胡闹,这多危险,晚晚别玩。”

  罗盼娣可不敢让林晚晚玩。

  “可是妈,我也想玩耶。”

  林晚晚跃跃欲试。

  林晚晚胆子小,小时候她就经常羡慕别的小孩敢捡爆竹放。

  “妈,没事的,我会看着她的。”

  林家齐拉着林晚晚就要走。

  “等会。”

  陈立衍转身走了。

  “走吧。”

  再次回来的时候,陈立衍手里多了一根燃着的香。

  林晚晚拿着香,鼓足勇气点燃了一颗爆竹。

  然后是两颗。

  三颗。

  陈立衍帮忙捡爆竹,林晚晚则负责点燃。

  林晚晚越玩胆子越大,激动的脸都涨红了。

  林家齐则和一群小孩玩的火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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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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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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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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