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磐庄吾与众人进行了一番亲切友好的交谈,双方交换了各自的意见。
常磐庄吾十分赞赏他们在面对世界性灾难时的勇气和决心,也非常尊重他们净化大蛇、消灾除难的一些思路。
最后,双方一致认为,这是一次有益的会谈。
立花甜品店外。
目送常磐庄吾和盖茨离开,和泉尹织轻舒一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是稍稍松缓了些许。
不过他一转身,就见众人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直直盯着他。
“呃……”
见此,和泉尹织顿时不由后仰一下,面上下意识的浮现出一抹紧张。
“你们这是在……干吗?”
心跳加速,第一次“干坏事”的他,心态不稳,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瞒着大家偷偷成为魔王共犯的事情暴露了。
当然,这纯属就是和泉尹织想多了。
实际上,他们只是在好奇和泉尹织一个人的时候,都与常磐庄吾聊了一些什么而已。
“威吹鬼。”立花香须实问道,“你之前单独和那位时王聊的事情,方便跟大家说一下吗?还有就是,对于那个首领向时王提出的条件,你的决定,是什么?”
“……”和泉尹织闻言,默然半晌,深呼吸一下,回道,“我们……回去说吧。”
“好。”立花香须实点头,然后回身招呼众人,“大家,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店里吧。”
“嗯。”
“香须实说得对,这里确实不是什么适合谈话的地方。”
“我们都回里边儿吧,别在店外杵着了。”
众人纷纷响应着,转身穿过店门,回到了店内。
立花香须实走在最后,她在进门前,回头,看着仍然站在店外一动不动的和泉尹织,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威吹鬼?”
不过,她并没有怀疑什么,只是小声催了一句。
“……”
而此时,已经调整好心态的和泉尹织默然的看着立花香须实,垂眸,复又抬眼,于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来了。”
他向立花香须实迈出了脚步。
是靠近。
也是远离。
因为,接下来,他将按照魔王的意愿,有选择的说出部分真相,并用适量的谎言掩去魔王真实的目的。
因为,这一步迈出,不只是口头上的约定,他也将成为魔王事实上的……共犯!
……
该说是自己以往做人太成功吗?说服众人的过程,比和泉尹织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即便他拿来说服众人的理由,是他那个一直在做的正史的梦,大家最后也都选择了相信他。
这让和泉尹织原本已经坚定下来的意志,不由渐渐变得有些动摇起来。
[就这样不把真相告诉这些相信自己的同伴们,真的好吗?]….他的心底忍不住生出这样的想法。
直到……
会议散场,留到最后的轰鬼在经过一阵想问又不敢问的忐忑与纠结过后,勐地起身,非常认真地看着和泉尹织,大声问他。
“威吹鬼,在你做的那个梦中,我是说,在正史中,斩师父他……活下来了吗?”
轰鬼的话,让和泉尹织的脑海中瞬间忍不住浮现出一幅画面。
那是一幅同样在这个异类历史中出现过的画面……
斩鬼的,葬礼。
一念至此,和泉尹织的双手便骤然握紧,牙关紧咬。
在轰鬼的注视下,他童孔微微颤抖着,念头纷转,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间。
无声的悲伤在两人之间静静的流淌着。
然而,就在轰鬼期待的眼神渐渐灰暗下去,神情也变得悲伤和颓然之时,和泉尹织却是突然坚定开口:“活着!”
他看着因此而愣住的轰鬼,再次肯定开口道:“如果我们能够修正这个异类的历史,让一切都回归的话,那么,斩鬼,一定就在那前方的之中,等着我们!”
说话间,他的双眸就犹如被长风吹去了所有的尘埃一般,变得澄明如镜,再无任何的迟疑和迷茫。
尤其是,当他看到那道从轰鬼的眼底重新亮起的光时。
“无论如何……”他想,“无论如何!我都要实现那个魔王眼中的世界!”
……
而与此同时,和泉尹织心心念念的魔王,正与他的打手……
“喂!我不说话并不代表我不存在啊!”
走在常磐庄吾身边的盖茨恼。
“谁是你的打手了!?”
“不就是你吗?”
常磐庄吾双手举到胸前两侧,竖起食指,向盖茨所在的方向歪倒,斜眼看着盖茨,即答。
“?”
被常磐庄吾这滑稽的表情搞得一愣,盖茨顿时便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握拳就向常磐庄吾的正脸轰了过去。
“!”
脑后升起一个大大的感叹号,常磐庄吾连忙一个侧身躲过,后退,一脸震惊的看着盖茨。
“大胆!你竟敢谋害魔王!?”
盖茨冷笑:“呵呵,打得就是你!”
常磐庄吾二话不说,扭头就跑。
盖茨额头青筋一凸,举步就追。
“可恶的魔王……站住!今天我救世主就要替天行道!”
“哈哈,你想得美!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
朝九晚五堂。
常磐庄吾一步迈过玄关,双手高举,大声喊道:“safe(安全)!”
他到达了安全区,安全区内禁止争斗。
“啧。”
后一步才到的盖茨一脸的不甘。
“哼,下次一定是我赢!”
他抱着双臂,脸不红气不喘的发出必胜宣言。
……虽然是下次的。
维修台后,常磐顺一郎将单眼放大镜摘下,乐呵呵的看着常磐庄吾和盖茨打闹。….“欢迎回来。”常磐顺一郎说。
“我回来了。”常磐庄吾回应道。
紧随常磐庄吾之后,盖茨也对常磐顺一郎说:“我回来了。”
“要吃夜宵吗?”常磐顺一郎问。
“诶?可以吗?”常磐庄吾惊喜道。
他确实是有点儿饿了。
“当然。”常磐顺一郎点头,然后又问盖茨,“盖茨要吃吗?”
“嗯,麻烦您了。”
先前在立花甜品店的时候,气氛太异常了,他没好意思多吃。
“不麻烦,不麻烦,晚饭正好剩了不少,我这就去给你们热一下,很快的。”
常磐顺一郎笑呵呵的,一边说着,一边向厨房走去。
常磐庄吾和盖茨则各自去洗手,等待吃夜宵。
……
话分两头,沃兹这边儿都已经吃上了。
他跟勐士组织的和泉首领,以及带他来吉野的立花势地郎一起,三人推杯换盏,就如老友聚会,吃喝的好不痛快,其乐融融的好似三人之间的年龄差不存在一样。
然而,无论口气如何与酒相融,脸颊也被染成烧红,嘴巴咧开的笑容震天响,三人眼底的清明也都始终未曾散开。
[啧,这个小狐狸!]
和泉首领与立花势地郎没能从沃兹那里套到更多的信息。
[哼,两个老狐狸!]
沃兹眯眼笑着,仗着年轻,举杯就敬。
“来,两位老哥,喝!”
话落,在和泉首领和立花势地郎两人微变的脸色中,回手便闷。
“嘶——我干了,两位老哥随意,随意哈。”
和泉首领和立花势地郎:“……”
他们一咬牙,对视一眼,好胜心顿时就上来了。
“喝!”
……
日高家客厅。
白衣清冷,长发娴静,月读捧着一杯热茶,一言不发的乖乖喝着,安静等待对面听她说完一切后,陷入漫长沉默之中的日高仁志给出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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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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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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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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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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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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