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对着月读大喊:这里是我家,你才是客人,而且,我本来就是要坐下的!
但是迎着月读那双不仅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充斥着强烈威压的目光,仅仅只是一个“恍神”的时间,待日高绿反应过来时,发现,她竟是已经顺着月读的话乖乖坐下了。
“???”
疑惑,混乱,不解,心虚,难以置信……强烈的错乱感袭击了日高绿的内心,直到良久她才缓过劲来。
回过神后,她连忙深呼吸,努力让自己恢复镇定,打起精神,专注于眼前最重要的问题上来。
只见日高绿瞪大双眼,强撑着不偏移视线,一眨不眨地看着月读,双手紧握,咬牙问她。
“你……你来我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嗯?”
闻言,月读的眉心一下子就蹙了起来,神色不满地看着日高绿,反问她。
“立花势地郎先生没有跟你说吗?”
其实是说了的。
立花势地郎告诉日高绿,月读去拜访日高家的目的,是为了与她的丈夫——日高仁志建立起良好的联系,然后等时机成熟之际,从日高仁志那里获取到承载着响鬼历史的骑士手表。
说实话,对于不了解骑士手表等一些相关知识的人来说,这种说法无疑是非常的抽象。
所以,立花势地郎的那些话换算成日高绿也可以理解的简单直白的话就是……
“为了获取到你丈夫觉醒后具现化的强大道具,神秘组织决定提前派人去你家跟他打好关系。”
天呐,我丈夫是什么轻小说的主人公吗?
话说,那神秘组织拿的真的不是反派剧本吗?
疑点太多,日高绿实在是没办法直接接受立花势地郎的说法,从一开始就好好的配合月读。
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些更加具体、更有实感的说明。
不然,她无法允许自己什么都不做,就这样让月读越过自己去接触自己的丈夫。
毕竟,她所认识的这个世界的日高仁志,一直以来,都只是一个没有接触过异常世界的普通人!
对于日高绿的这份心情,月读真的不懂吗?
不,她懂。
但她的脸上还是浮现出了一抹失望的神色,就好像对勐士组织的整体评价因此而下降了一般。
“没办法,那就由我来跟你说明一下吧。”
看着这副模样的月读,日高绿有些急了。
“等、等一下!你误会了,我……”
日高绿想要解释,但月读怎么会给她解释的机会?
“误会?不,我并没有误会。”
月读打断日高绿的话说道。
“我只是领悟了此刻的现实而已……日高太太,你,在怀疑你的上级,不是吗?不管立花势地郎先生跟你说了多少,其中有没有包括我的来意,但结果就是,你不相信他的说法。….“你没有基于立花势地郎先生告诉你的话进行提问,而是试图让我重头到尾的进行说明……这就是证据。
“我说的可对?
“还是说,我确实是误会了,你并不需要我的说明?”
月读的话让日高绿哑口无言。
因为,日高绿此刻的心情,确实被月读说中了。
日高绿想要月读从头到尾的,为她进行一番详细的说明。
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作为一个组织的核心成员,日高绿此时的行为,实在是让她没法理直气壮的去反驳月读。
脸皮薄就会这样。
“……抱歉。”
她下意识的道歉。
“无妨。”
月读原谅了日高绿,并开始为她进行科普。
迄今为止,月读已经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经验可以说是相当的丰富。
用词字字珠玑,却又言简意赅,通俗易懂。
说话间,月读不着痕迹的调整坐姿,让自己的脸可以被从卧室方向那边儿投来的视线看清。
而卧室那边儿,此时,正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悄悄打开虚掩着的房门,在耳边那道突然响起的温柔声音的引导下,走出房间,顺利看到了月读的脸。
正是日高绿的女儿,日高水鸟。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惊讶的看着月读。
她认出了月读。
然后,想起耳边那道声音的请求的她,想了想,学着最近流行的魔法少女动画片的主人公——野乃花的样子,元气满满的跳出来,指着月读惊讶又欣喜的喊道:
“啊!是圣诞姐姐哒!”
说完,她充满期待的扫视四周,同时问道。
“送我小鹿的圣诞哥哥没来吗?”
上半句是演的,演技很是稚嫩,但后半句全是感情,没有演技,足以弥补上半句的不足。
月读闻言,看看日高水鸟,又看看日高绿,看看日高水鸟怀里的麋鹿公仔,又看看日高绿,然后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脸上露出极为惊讶的表情。
“啊!”
用喊声成功打断日高绿在发现女儿“不听话”后还未完全涌出的愤怒情绪,并将其注意力强行吸引到自己的身上,为日高水鸟转移火力。
“竟然是您……您还记得吗?我们之前见过的,就在商场,当时我和男朋友都是一身圣诞装,我男朋友还给令爱表演了魔术来着。”
听完月读的话,日高绿愣住,随后也终于顺利的记起了圣诞节那天她们与常磐庄吾和月读结下的因缘。
“我想起来了!”
这样说着,两人互相看着对方,脸上都是一副“真没想到”的样子。
毫无表演痕迹。Χiυmъ.cοΜ
紧接着,月读就“唰”的站了起来,向日高绿九十度躬身,大声道歉。
“对不起!”
与先前的强势和高高在上形成强烈的反差。
于是,日高绿懵了。
“诶?”….回过神来,她连忙上前将月读扶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的问她。
“你、你怎么突然就道起歉来了?”
被日高绿扶起,抬起头来的月读,整张脸都是红扑扑的,俨然一副被熟人目睹中二病复发全程后羞到爆的样子……
反差!又见反差!
接下来,月读有些结巴的为日高绿讲解(划掉)坦白(再划掉)致歉她先前的一些小心机。
表现丝毫不见先前的精明,不如说笨拙的有些可爱。
先前日高绿被月读压制的有多厉害,此时反弹起来,日高绿对月读的好感度增长的就有多快。
日高太太真是个好女人啊。
这样想着,月读趁日高绿不注意,悄悄竖起一根食指置于唇前,给予日高水鸟一个俏皮的wink,示意她记得保密,不要把她们两人之间的小秘密说出去。
见此,日高水鸟就如同在间谍过家家游戏中接到上级指令的特工一样,神情无比“严肃”的同样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前,发出“保证完成任务”的回应声。
“西~~~”
……
……
立花甜品店。
勐士组织关东支部办公室。
接到日高绿的汇报电话,听完日高绿对月读的评价后,立花势地郎沉默良久,最终,只说了句:
“我知道了,接下来,你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继续和她相处吧。”
便挂断了电话。
在此期间,立花势地郎的对面,本就微笑的看着立花势地郎的沃兹,听到这句话后,嘴角上扬的弧度再度加深些许。
“看来,你已经做出决定了。”
“是的,我已经做出决定了。”
看着沃兹,立花势地郎从座位上起身,平静说道。
“我会带你前往吉野总部,带你,去见我们勐士组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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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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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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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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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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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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