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时候开始,常磐庄吾就一直在做一个奇异的梦。
梦里的他躺在一处有浓烟和烧焦味的公路上,模模糊糊的看到有一个碎光包裹的白衣少女温柔的注视着他,为他送上一句祝福,一声期待。
【庄吾,无论时间如何改变,你都注定生而为王,成为,至仁至善的王。】
可以说,常磐庄吾之所以能够一直坚持称王的梦想直到今天,那个梦,还有那個梦中少女对他的认同,占据着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常磐庄吾坚信自己终将为王。
但他同样认为,那个未来的存在并不是自己任性的资本,而是他必须努力的理由。
不过话说回来,同样也是因为那个梦,常磐庄吾直到现在,也没有在现实世界真正谈过一次恋爱。
因为,常磐庄吾发现,不知道从何时起,或许是从一开始,他就对那个梦中少女一见钟情了。
而他认定的恋人一直在梦中对他说——
【我在未来等你。】
很奇怪,明明他都无法在梦中看清那名少女的样子,甚至不知道对方是否真的存在。
但,喜欢就是喜欢,有什么办法呢?
既然他成为王的未来存在,那么,他成为王然后获得幸福的未来,为什么不可以存在?
说实话,常磐庄吾并不讨厌这种追逐未来的感觉。
……
……
“唔~~~~啊!”
刚从警视厅里出来,常磐庄吾就不由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
经过一下午的唇枪舌战,斗智斗勇,常磐庄吾终于是说服警察,按照他说的特殊情况立了案。
但这并不是结束,而仅仅只是一个好的开始。
战斗仍要继续。Χiυmъ.cοΜ
常磐庄吾可不会止步于此。
他的最终目标,是让警视厅专门成立一个针对这种特殊状况的部门,让自己等人的行动有官方背书。
正是为了这个目标,常磐庄吾才让加古川飞流他们回学校后顺便帮他请假,自己在警视厅努力了一个下午的。
取出手机,拨通木下优的电话。
“喂,学妹啊,今天回去后,记得帮我在木下老师那里美言几句。”
这样说着,常磐庄吾回头看一眼警视厅的招牌,笑一下,一边向外走去,一边继续说道。
“我估计,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都得泡在这里,没时间去上课了。”
“果然很难吗?”
木下优的声音从手机中响起。
“嗯,比想象中的还要难上一些。”
虽然这么说,但常磐庄吾却一点儿也不难过。
“大家虽然在心里偏向和信任我,但依然在讲证据,我很欣慰。”
法理不外乎人情,但人情也要讲法,常磐庄吾尊重法。
“所以,学妹,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他需要证据。
“尽情的发挥你的情报优势,我等着你给我惊喜。”
他叮嘱木下优。
“不过,你行动的时候,记得带上飞流,注意安全。”
“了解!”
木下优元气满满的给出回应。
……
……
常磐宅。
“我回来了!”
看一眼玄关处摆放的鞋,常磐庄吾的嘴角顿时不由一勾。
果然,从屋里传出了父亲常磐宗太郎的声音。
“哦,庄吾回来了啊。”
“嗯。”
常磐庄吾换好鞋,进屋,视线就开始在四处打转。
“???”
看到常磐庄吾这个反应,常磐宗太郎的脑袋上空顿时就忍不住冒出三个问号。
“伱在干什么?”
“我在找您带回来的文物模型啊。”
常磐庄吾理所当然的说道。
“您不是受邀请去考察遗迹出土的文物了吗?怎么,这次没做模型带回来吗?”
听常磐庄吾这么一说,常磐宗太郎就明白了。
“啊啊,原来如此,你妈妈把那个遗迹出土的文物是跟忍者有关的事情告诉你了啊,怪不得你这么感兴趣呢。”
常磐宗太郎表示理解,毕竟他们父子俩都是历史迷,他又是这个职业,经常能给儿子带回来一些一比一的官方文物仿真模型当礼物。
而这一次,他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但很可惜……
“抱歉呢,庄吾。”
常磐宗太郎叹口气。
“其实,那个跟忍者有关的文物,被盗了。”
“什么?被盗了?”
闻言,常磐庄吾一愣,随即脸上就不由浮现出一抹愕然的神色。
“什么时候的事儿?监控有拍到什么吗?”
“大约在昨天下半夜的时候被盗的,监控没拍到偷盗者的正脸,只有一个背影。”
常磐宗一郎告诉常磐庄吾。
“那个偷盗者手里拿着一把像玩具一样造型奇怪的枪,但偏偏能射出强力的子弹,还有就是,那人似乎拥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
话落,常磐宗太郎不禁感叹道。
“就,很不科学。”
然而听到这句话,常磐庄吾却是忍不住接了一句。
“不科学好啊。”
“啊?”
常磐宗太郎被常磐庄吾这突然的一句话给说懵了。
“什么意思?”
“嗯,是这样的……”
接下来,常磐庄吾把他今天经历的离奇事件讲述给了常磐宗太郎听。
毕竟,他今天的事都是在警视厅那里过了明面的,根本瞒不住。
所以,与其让父亲从其他渠道得知这件事,还不如他自己来坦白一切。
“怎么样?”
讲述完,常磐庄吾问常磐宗太郎。
“您觉得,您遇到的那起偷盗事件,跟我今天经历的这些,它们之间有关系吗?”
常磐宗太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深深看了常磐庄吾一眼。
“它们之间有没有关系我没法证明,但你是什么想法,我已经很清楚了。”
有道是知子莫若父,他已经猜到常磐庄吾想要干什么了。
“呵呵,你是想让那起偷盗事件成为你实现目标的垫脚石吧?”
“嘿嘿,果然瞒不过您。”
“什么果然,你就没想瞒好吧?”
常磐宗太郎没好气的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那人并不是拥有什么特殊能力,而是用了什么障眼法或者机关呢?”
面对常磐宗太郎的提醒,常磐庄吾自信笑道:
“就像是影视剧作品里的魔术师怪盗那样吗?我当然想过,所以,您放心,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我是不会真正出手的。”
然后就是,常磐庄吾既然想插手那起偷盗事件,那么,他自然得详细了解一下那起偷盗事件的具体情况。
“对了,爸爸,您还没跟我说,那个偷盗者都偷了什么文物呢。”
“金属葫芦。”常磐宗太郎回答道,“那人偷了一个金属葫芦。”
“金属……葫芦?”
“对,我这儿有照片,你看看。”
这样说着,常磐宗太郎打开手机相册,展示给常磐庄吾看。
常磐庄吾低头,果然看到照片中,有一个被放置在玻璃柜中的银色金属葫芦。
……
……
与此同时,门矢士刚一回家,就看到有人正从他的厨房里往外端饭。
“海东。”他眉心皱起。
“呦,士,你回来了,快去洗手吧,饭已经好了。”
这样说着,海东大树便拉开椅子,摘掉围裙,没有丝毫见外的坐了下来,开始动筷。
而在他的手侧,静静的放置着一个银色的金属葫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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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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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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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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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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