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鹏这边联系了负责广贸办公大楼以及周边区域的保洁公司,调查后发现那部坠落的手机果不其然就是被保洁员清理了。但因为东西贵重,保洁员并没有扔,而是放在了自己的休息间内。陶鹏取到手机的时候,手机已经开不了机了,他将其放进证物袋带回了局里。
司衍一跟着陶鹏的车离开,南南则自己搭车回家。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居民区街道上是正值人多的时候,很多人吃完晚饭出来散步,有南南相熟的,也有南南没见过几面的,反正不管熟不熟,一路走一路打招呼。路过李叔的便民亭时,看见李叔正在亭子外哄着一个摔了跤的小朋友,他拿着一支棒棒糖递给小朋友,笑着说:“吃糖就不疼了,不哭了哈。”m.χIùmЬ.CǒM
看见眼前的棒棒糖,小朋友的眼睛一亮,立即停止了哭声从李叔手里拿过,他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然后直接塞进口里。吃到甜甜的糖果,小朋友还挂着两滴泪的眼睛弯起,声音奶奶的对李叔道谢:“谢谢李爷爷。”
李叔伸手摸了摸小朋友的头,点头说:“真乖!”
随后,小朋友高兴地离开,李叔乐呵呵地回头准备回去自己的亭子。谁知道一回头,就看见了在扫他便利亭付款二维码的南南。
李叔:“南丫头,你这是要买什么东西?还没拿呢,就想着先给钱?”
南南成功付款,在李叔的便利亭上拿了份报纸,朝他摆了摆,说:“喏,我买报纸。先给钱,后拿货,我这可是充分信任你啊李叔。”
李叔却是“哼”了一声,拿出自己的手机说:“我可不信任你,每次都给我多转钱。”
说着,他调出了刚刚的收款记录,果不其然南南多付了一元钱。
李叔看着记录,好笑地摇了摇头,从自己的便利亭平台上取下了一根棒棒糖递给她:“喏,刚刚那个小朋友的棒棒糖算你买去哄的,这个嘛,算我哄你的。”
南南抚额,接过了那支棒棒糖:“那就谢谢李叔了。”
离开前,南南给李叔摆了摆手:“李叔,你早点收摊哦,别太晚了,不安全!”
李叔:“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每次都提醒我!南丫头啊,你天天在外面抵抗恶势力的,你自己可得小心点!李叔可盼着你天天来买报纸!”
南南给李叔比了个“OK”的手势。
回到家时,钱茹茹正在厨房做菜。见南南回来,她赶紧扯着南南过来厨房帮忙打下手。
南南撸起袖子,对钱茹茹笑嘻嘻地说:“给钱女士打下手,是我的荣幸。”
钱茹茹:“可别荣幸了,赶紧做事吧。”
随后钱茹茹炒菜,南南则负责洗菜切菜。一顿饭很快做好,饭桌上,两人吃着饭菜,钱茹茹问南南:“南宝,十号那天你能休吗?”
南南眸光微黯,但神情不变地摇头:“不知道啊,得看我们手头的案子结没结。”
钱茹茹“哦”了一声,理解地点头,又说道:“休不了也不要紧,反正我去就是你去,而且你爸也更乐意看我。”
南南:???
钱茹茹:“然后晚饭请了几个叔叔伯伯来家里吃,你要能回来呢,就一起吃,不能回来呢,就自个儿在外面解决。”
南南点头。每年的九月十日都是这个安排,她不用钱茹茹说也知道。
两人吃了会儿饭,南南又说了句:“我会抽空去看爸爸的。”
顿了顿,继续。
“我得亲口告诉他,我现在是一名人民警察。”
*
9月7日上午9时,司衍一和南南去见了张少庭的妻子,沈君。
沈君,三十岁,是一名自由职业者。在得知张少庭坠楼身亡,并且尸体在公安局后,沈君当即就去了市局。昨晚的公安局,充斥着女人的崩溃痛苦的哭声,她哭喊着世间的不公,哭自己老公丢下了自己一个人……一直到晚上十点,沈君才算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她离开公安局前,信誓旦旦地和刘俊候说:“我老公不可能自杀,请你们一定为他找到凶手!”
司衍一和南南去了张少庭和沈君居住的小区,首先拜访了他们的隔壁以及楼上楼下的邻居。对于两人的相处模式,邻居们极不认同。
“他们俩天天吵架,没有一天不在吵架!”
“她老公回家回得晚,有的时候还不回家!怎么说呢,听小沈说啊,他们俩几乎没有什么夫妻生活!”
“他老婆没工作没钱,所以她老公才卯足了劲地工作赚钱!这回家晚也不能怪小张,还不是为了生活!”
“哎呀,小张压力太大了,工作忙,家里还有个不省心的!听说小张跳楼了?这是真的吗?多好的一孩子啊,才三十几岁,正是最好的时候啊!”
“小沈多可怜啊,年纪轻轻的就守寡了……”
……
两人所居住的小区是老小区,住的几乎都是些年纪大了的老人,看见警察来问,倒也是什么都愿意说。
问得差不多了之后,司衍一和南南回到张少庭和沈君住址的房门。
敲门前,南南小声地和司衍一说:“师父,如果昨天陈单所说的张少庭在打电话是真的,那么会不会是在电话是张少庭打给沈君的,原本是报喜,但张少庭和沈君却在电话里起了冲突,吵得厉害了,张少庭一激动就……”
南南不敢往下说。
司衍一也没给她机会往下说,他敲响了眼前的房门。
在等开门的空当,司衍一回了句南南:“别猜。”
房门打开,有人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司衍一继续:“问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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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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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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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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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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