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宇凡低下头神情低落,随后坦白道。
“回去之后我是出去了,但是我没有来幼儿园这边,更没有再约见甜甜……我是去商场给甜甜选礼物去了,我那里还有给她买东西的小票和消费记录,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出示给你们看。”
“准备礼物?”司衍一问,“为什么要准备礼物?23号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是甜甜的生日。”冯宇凡说。
司衍一皱眉:“她身份证上的生日可不是那天。”
“因为甜甜过的是农历的生日。”冯宇凡解释道,“我原本是要给她过阳历生日的,但是她和我说,她一直过的是农历生日。所以那次阳历的没过成,这次我就把她农历生日记在心里的。原本是想在23日给她一个惊喜的,但没想到……”
冯宇凡说着,忍不住红了眼睛。
“没想到22日的分开,就是永别。”
在交管局调阅冯宇凡行踪监控的警员的确是说,冯宇凡去了趟商场,随后将近八点出了商场回家,手里还提了一个礼品袋。而在此之后,冯宇凡在第二天早上上班之前都没有离开家了。
现在冯宇凡所说的供词,与监控是对的上的。
司衍一又问:“其他老师知道23日是姜甜甜的生日吗?”
冯宇凡摇头:“应该不知道。我们幼儿园老师不互相过生日的,大家都不在意这个。我是因为甜甜是我女朋友,我才特别记下的。”
没有更多需要了解的,司衍一和南南准备离开。
离开前,南南语重心长地对冯宇凡说:“冯老师,希望你知道,你以为无关紧要的一件小事,或许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找到凶手的重要线索。所以不要对我们有所隐瞒,不也要为了给自己省事而坑了警方坑了自己。”
从幼儿园出来,南南对司衍一说:“师父,我认为凶手也知道姜甜甜是8月23日生日。”
司衍一看向南南,问:“怎么说?”
“凶手明明在晚上九点半左右就已经将死者制服,为什么他偏偏要等到23日凌晨后再动手呢。这个变态凶手或许想的是,你既然在这一天生,那么我就送你在这一天死。”
司衍一点头赞同:“是够变态的。”
随后,他又问:“那你觉得凶手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南南想了想,回道:“会不会是在发廊护理头发的时候说的?因为明天是自己的生日,所以等到多晚都要把护理头发,以便明天展现最好的自己?”
司衍一:“的确是可能提过。”
南南:“师父,你觉得孙筱莉为什么要去找姜甜甜呢?从一开始的监控录像的声音来看,两人并不熟络,甚至可以用陌生来形容。孙筱莉去找姜甜甜,这事会和她们俩的死有关吗?”
“目前不得而知。”司衍一说,“不过我们总能知道。”
*
司衍一和南南于上午十点多回到江城公安局,回来的时候顺便带上了陶鹏和李捷因,小路外则留了其他两个警员继续监视动向。
回到警局,司衍一直接召集队内人员开会,顺便把刚出好尸检报告的齐越拉过来一起开会。司衍一拉了齐越,齐越则拉上了陈嘉午,美曰其名“带孩子学习”。
陈嘉午是乐意参加刑侦队的会议的,在进去后,他直接选了南南身边的位置坐下。坐在南南身边,他对南南点头问好:“早上好,小南。”
“呃,好,小陈。”南南礼貌地回道。
另一边的刘冉拉了拉南南的胳膊,八卦地小声问道:“他怎么只和你打招呼啊。”
南南抚额,同样也小声地回:“可能我比较具有代表性。”
刘冉白了她一眼。
南南好笑,又说:“大概是我的名字最好记。”
“你的名字是好记,但我的姓不好记吗,小刘。”说着,刘冉又小动作地指了指李捷因,“小李。”
南南默了两秒,随后说:“要不我让开,你亲自问本尊?”
刘冉赶紧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我脸皮薄。”
南南:???
刘冉脸皮薄?就呵呵。
会议开始前,司衍一瞥了眼南南的位置,看到她身侧的陈嘉午后不禁皱了皱眉。他缓缓收回视线,又看向身边坐着的齐越。xiumb.com
“怎么了?”齐越感觉到了司衍一的低气压,问道。
“你不是说要带孩子学习吗,离那么远,学什么?”司衍一冷着声音问。
齐越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司衍一,没管陈嘉午坐的位置,只说:“孩子当然是和孩子坐在一起学习,难不成上来当老师啊。”
司衍一:……
“行吧齐老师。”司衍一皮笑肉不笑地说,“那您开始讲课吧。”
齐越也不扭捏,直接站起身嚎了句:“小越越老师课堂开课了!”
其他人:???
司衍一抚额,直接伸腿踢了齐越一脚:“好好说话。”
齐越“嘿嘿”笑了一下,见此时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很荣幸今天能够参与到刑侦队……”
话说到一半,再次被司衍一踹了脚。
“说尸检结果。”
“哦。”齐越悻悻应道,随后说起孙筱莉尸体的解剖报告结果,“死者孙筱莉,女,三十二岁。发现时头皮被完全剥去,身体被捆绑。死者身体因长时间捆绑留下青紫痕迹,而且被麻绳勒住的地方都已磨破损伤,说明死者在死前曾经历过强烈的挣扎。该死者与姜甜甜死法一致,被剥去头皮时意识清醒,疼痛非常,双手握拳,双脚抓地。因为拳头攥得太过用力,手指将手掌心戳破。”
“孙筱莉的现场并没有像姜甜甜现场那样,嘴里塞的东西被留下,但通过检验发现,她的嘴里留有塞过东西的痕迹,材质是棉布的。”
“经过解剖发现,孙筱莉头部以下身体器官没有损伤,只有头部被剥去头皮的脑部器官和血管被破坏严重。对比姜甜甜头部剥皮结果,孙筱莉的血管和器官受伤严重,很多地方都遭受过二次伤害。也就是说,这一次剥人头皮,凶手操作并没有剥姜甜甜的熟练,有很多地方太过迟疑和生疏。”
齐越摸了摸自己下巴,缓缓说道。
“或许是因为,这才是凶手第一次连带着头发剥去人的整块头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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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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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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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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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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