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同事说,8月12日那天他上的是夜班,凌晨五点下班。根据监控佐证,也的确发现葛昌红在张六顺出事那晚是一直待在小区保安值班亭的,下班后他于凌晨五点四十七分回到老城区。
十点,葛昌红接到警方传唤,在手机维修店老板指认后对自己出售他人手机和转移手机内钱款的事情供认不讳。
“手机是我在路上捡的。”审讯室里,葛昌红吞了口口水,弱弱地说,“我看手机没有密码,然后账号里有钱就起了贪念把钱转到了我新注册的微信里。后来怕手机主人找到我,我就把手机数据全部清除然后关机了。再然后,就是还想拿点小钱,就去数码城那边把手机卖了……”
审问葛昌红的是刘俊侯和一组的一名警员,刘俊侯问:“你怎么知道对方的支付密码?”
葛昌红:“就手机上有个备忘录,上面写了密码……”
刘俊侯一组警员:……
这张六顺的防盗意识也太差了吧!
“你认识手机的主人吗?”刘俊侯问。
葛昌红摇头。
“你说你是捡到手机的,当时手机掉落在什么位置?”
“就在老城区一条小巷子里。”
“在手机周围有其他痕迹吗?”
“啊?”葛昌红挠了挠头,试探地说,“有些垃圾?”
刘俊侯一组警员:……
刘俊侯抚额,时间已经过去两天了,也不知道手机掉落点能不能找到什么痕迹。想了想,他还是说:“去跟我们警员一起指认现场吧。”
葛昌红点头,转而问道:“警察同志,看在我配合的份上能不能从轻发落啊?”
刘俊侯皮笑肉不笑地说。:“看你表现。”
就你这觉悟还想从轻发落,去看守所接受几天改造吧你!
与此同时,另一间审讯室里,司衍一和南南坐在张哲的对面。
张哲昨晚睡得并不好,他眼里满是红血丝,此时看见两人很是颓丧,问道:“警察同志,我能回去了吗?”
“回去?”司衍一嗤笑一声,转而眯着眼看他,“你知道做假口供是犯法的吧?”
张哲瞳孔猛地一缩。
司衍一扯了扯嘴角:“哦,你应该知道,砍自己父亲的手已经是犯法了,是不是以为再说说谎不算什么?”
“我没有砍我爸的手!”张哲顿时又激动起来,双目通红,一双眼睛死死看着司衍一。
司衍一直接将他那晚离开私房菜馆和进入老城区的监控录像照片放在桌上。
“你不是说你没出过私房菜馆吗?”
张哲视线移向桌上的照片,哑然,嘴里只嘀咕着:“我没有!我没有砍我爸的手!不是我!”
他说着,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朝司衍一喊。
“我没有!”
“那你大半夜的去老城区里干什么?”
“……”
“偷情吗?”
听到这一句,张哲身体一颤,不可置信地反问:“你、你知道?”
司衍一:……我就随口说说。
南南:……这什么走向?
见司衍一没说话,张哲泄了气一般身体佝偻着,颤声说道:“我……我去老城区……的确是因为我有个相好。”
“我藏得很好,家人并不知道。我撒谎,也是因为不想这件事被查出来……我老婆孩子都很好,是我不够好,我太贪心,所以身体出了轨……”
“她二十五岁,很年轻,我给她在老城区租了一个两室两厅的房。她每天都会在那里等我,但我并不能每天都去找她……我得兼顾我的家庭……”
“租的房子租在老城区那块也是为了到时候就算被发现我常去老城区,也有我爸做挡箭牌……”
“我那晚都在她那里,我没有伤害我爸,她可以作证!”
“她既然是你的相好,那她自然也可以为了你撒谎。”司衍一说。
张哲摇了摇头,说:“我还有物证。那间租房里,我还在客厅装了有声监控,我可以调给你们看……”
……
等司衍一他们从审讯室里出来,陶鹏立即上前邀功:“老大,齐云山森林公园的监控有发现!”
司衍一“嗯”了一声,问:“什么?”
“施害者不仅在案发当晚去过齐云山,在8月9日凌晨也去过!对方同样穿着严实,看不到脸。他反复在道路和山林中穿插行走,最后是凌晨五点离开的!”
“离开后和来时的行踪追踪了吗?”
“那是当然,我做事老大你还不放心吗!”
司衍一:微笑脸。
陶鹏轻咳两声,随后继续:“我让捷因他们去了交管局,目前已经调查出嫌疑人是坐出租车来回的,目的地和始发地都是可进入老城区的唯一车辆行驶路段!”
司衍一皱了皱眉,猜测道:“他应该在试验时间。”
“有看到嫌疑人出入的监控录像吗?”
“唯一的车辆路段没有找到,还在一个个看小路路口道路监控。”
司衍一点头:“和作案那天一样。”
三人边说边走回刑侦队办公室,刘冉原本正啃着面包,看见司衍一他们也赶紧过来汇报情况:“司队,我们去辖区派出所问了,监控被毁坏是8月8日深夜的事情。那些毁坏监控探头的混混我们也见过了,他们说自己就是为了更方便收保护费,当时都戴了丝袜头套,没想到警方那么快就找到他们。”
“他们认识胡龙江吗?”司衍一问。
刘冉点头:“说是不认识,他们说不管谁是老板,整条街的店铺他们都会光顾收取相应费用。”
南南皱眉:“也太嚣张了。”
刘冉点头说道:“可不是嘛,那里的店铺商家也对这群混混很有意见,都希望这次拘留能把他们拘久一点!”
正说着,又有警员过来汇报情况。
“司队,走访了胡龙江那晚喝酒的朋友。对方表示那天晚上一直都和胡龙江待在一起。两人一直在喝酒聊天,胡龙江还发了朋友圈祝福他即将领证!醉了之后他就直接宿在胡龙江的店里了!”
司衍一问那名警员:“他们喝到什么时候睡下的?”
“他朋友说好像是凌晨,他记不太清了,他昨晚喝得太猛了,早上醒来自己喝到什么时候说过什么话印象都不大深了,但是胡龙江说他们一直喝到凌晨四点多。”
“胡龙江说?”司衍一眯了眯眼,挑眉问道,“记得这么清楚?他没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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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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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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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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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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