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主已经将几人弄醒,当然,在此之前肯定是得先服下“解药”的。
但阿青得到了特殊的照顾,他并未被服下药物,显然是唐西对他另有安排。
而婉儿和那公子服下蒙汗药后,依旧是软弱无力的样子,像一只待宰无助的羔羊。
唐西笑着对阿青说道:“这位小公子,本少主有一事要你去办,还望务必完成。不然,你家公子便没命了。”
阿青胆怯的看了唐西一眼:“什么...事?”
“你们自称绑架了公主,想必现在是将公主藏在了某处。如今还请你即刻离开,带着公主向东边逃窜。记住,本少主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即便是遇上追兵,也必须坚持逃跑一个时辰以上。”
“若是中途被抓,坏我大计,那么明年今日便是你家公子的忌日,可知?”唐西缓缓说道。
阿青神色有些闪动,盯了自家公子一眼:“这...”
婉儿这时哼了一声:“狗贼,这是要故布疑兵,想借以公主之名,引开追兵?哼!雕虫小技!莫说阿青只是一介仆役,无法骗过一众皇城军,即便是暂时骗过,也断然不能坚持一个时辰,你还是莫作幻想!”
唐西笑道:“女将军,何出此言?他若做不到,不是还有你代劳吗?”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女将军,也请离开吧!你一路向南,以女将军的本事,把追兵引向南边,应该没有问题吧?最好是能将西路的皇城军已带去南边。”
“此前,老裴已经将一部分追兵引向了北路。他们决计想不到本少主会从西面突围,西路守军若是空虚,我等突围也更有胜算。”
婉儿听了,又是一哼:“休想!本将绝对不会做你傀儡,狗贼死了这条心。”
唐少主却是不慌不忙:“好吧!女将军铁骨铮铮,自是令人钦佩!只是也要留有性命,方成傲骨大义,不是吗?”
言语中颇具威胁之意。
随后,唐西暗示了裴三刀一眼。
裴三刀当即冷笑,一脸压迫地走向婉儿。
婉儿见此,也是浑然不惧:“你要杀便杀,无需多费唇舌。”
唐西便改口道:“行!女将军悍不惧死,但你身后那位公子,就先走一步吧!”
话刚说完。
裴三刀当即出手成爪,凌厉地抓向那位公子的咽喉。
婉儿大惊,立即将之护在身前,不顾自身安危。
裴三刀也知唐西的用意,及时停手。
唐西幽幽笑道:“咦!女将军似乎很在意那位公子的生死?本少主还未请教公子名讳,不知可否告知?”
他看了那公子一眼。
那公子一脸的惶恐:“关你何事,本公...子就是不说。”
唐少主便假意看向老裴:“老裴,据说你拔舌的功夫一流。这位公子既然不愿透露名讳,你便让他一辈子说不出话吧!”
裴三刀也是笑道:“好的!如少主所愿,保证连舌根也拔干净。”
那公子脸色顿然惨白:“你...敢?你若伤我,你...会后悔的。我叫...李奇...”
唐西盯着李奇,豁然轻笑道:“原来是李公子!国姓李,却是不知,李公子是否与当朝皇室有所联系?”
李奇神色微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几人僵持了好一会儿,天渐大亮。
一旦天明,皇城军必然会再次大举搜索,届时藏身无处。
唐西便催促道:“两位还在等什么?是本少主说得不够清楚,还是必须得见血,两位才肯罢休?你二人,一人向东,一人向南,引开皇城军的注意,本少主方可从西面突围而出。”
“阿青公子此去便自求多福吧!想必以公主性命作为要挟,倒也有可能安然身退。至于女将军,还需在一个时辰之内,迂回与我等汇合。不然,你身上的剧毒,便无人可解了。”
婉儿恶狠狠地盯了唐西一眼,此时即便她再多不愿,却也只能屈从于唐少主的“银威”。
阿青一步三回头的样子,走出小屋,隐没在天色中。
婉儿将李奇拉到一边,不知说了些什么悄悄话,之后也是出门而去。
李奇则戒心十足地与唐西保持着距离。
两人走后。
裴三刀开口问道:“少主真的想从西路离开?”
唐西若有所思,却道:“你猜!”
...
婉儿离开以后,先是找了一个僻静之处,暗自运起内力,想要将体内的“毒素”逼出,但仓促之下,一时间也未能得逞。
于是,便只能继续前行。
走出了差不多十里路,前方隐约有人声,似乎是皇城军的岗哨临时设在此处。
婉儿赶紧快步走了过去,身上有伤的缘故,此时她的步伐有些不稳。
只见前方大约有百名骑兵拦路设卡,对过路之人皆是严加盘问,且只许进,不许出。
为首的骑兵首领,见到婉儿前来,当即警惕,带着一队人马,上前盘问。
“来者何人?”
那骑兵首领冷声说道。
婉儿从身上掏出一枚令牌,向前一展。
骑兵首领见后,神色微变,翻身下马而来,仔细端详了婉儿手上的令牌后,跪倒在地:“居然是禁军统领,属下眼拙,还请大人恕罪。”
婉儿定了定神:“起来说话!”
她指向后方,裴三刀茅屋的方向,正色道:“听着!本将没时间和你多作解释,你即刻带人往此方向追去,逆贼便在这周围藏身,想必还走不远。”
“还有,你拿着我的令牌,通知各路守军只需在西路堵截逆贼。其他方向的消息都是假的,切勿轻信!快去。”
骑兵首领接过令牌,领命而去。
但没走出几步,又被婉儿叫住:“等等!”
“逆贼身边有人质,此人质安危关系重大,本将必须顾忌!你为我准备一匹马,再安排一支十人队伍,扮成追杀我的样子,一路随我往南走。本将自有打算。”
骑兵首领再次应是。
随后便给婉儿牵来了一匹军马,便示意婉儿可先行往南,“追兵”即刻便到。
婉儿点头,策马南去。
不得不说地是,“追兵”的演技极好,一路喊杀声不断,跟着婉儿遁往南边方向。
沿路虽有其他皇城军堵截,但都被婉儿逐个斥退。
来到南面一条运河处,南郊渡口旁,见到几艘货船已经整装完备,正在离岸脱锚。m.χIùmЬ.CǒM
婉儿勒住了马缰,看着渡口的货船,微微发愣。
而这时,货船上一个船长模样的中年人,见到婉儿和身后的一众“追兵”赶来,忽然一笑,继而便快步走下船头。
走到婉儿身前,那中年人谦谦有礼的样子,还对婉儿行了一揖:“女将军辛苦,在下替少主拜谢了。”
婉儿一听此话,便觉有些不对了:“什么意思?你是何人?”
中年人笑而不语。
说话的同时,后面的“追兵”跟了上来,围在婉儿左右。
却在冷不防之间,其中的一名骑兵,猛然出手,一刀竟结果了随行数人的性命。
而血腥过后,婉儿身边除了那中年人之外,便只剩下三人。
三名仅剩的骑兵,这时抬起头来,婉儿见过几人面容后,大惊失色。
赫然是扮成“追兵”的唐西、裴三刀和李奇。
他们也不知用了何等方法,竟不往西去,而是沿途截杀了几名军士,乔装跟随至此。
那么不出意外的话,那中年人便是来迎接唐西的。
他们不走西路?
婉儿心中大呼中计,眼神能杀人的话,唐少主已经尸骨全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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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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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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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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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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