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昭不容鸫羽拒绝,强硬的将紫晶币塞进鸫羽的手中,鸫羽看着紫晶币,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默默地将带有时昭体温的紫晶币收入袖袋。
时昭心情尚好的将画卷收起,腰间的小兔子震动起来,咦?这时候谁能联系她?
时昭将小兔子取下,阮连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昭昭,来我寝宫一趟,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醉醉苏醒了吗?
“知道啦,这就来,是什么好东西?”
时昭的传音再发过去就如同石沉大海,收不到丁点回信,也不知道是什么好东西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时昭看向鸫羽,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道“”
“殿主叫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你的画好好看,下次要画画还找你。”
时昭像一阵风般的被吹走了,鸫羽留在原地,看着佳人离开,鼻尖馥郁的香气也随着佳人的离开消失不见,他攥紧了掌心,紫晶币出现在他掌中,他站在原地看了许久,才神情恍惚的离开此地。
时昭并不知道自己的一时兴起,给一个宅男带来了多大的冲击,她来到阮连醉的寝宫外,发现去而复返的银尘也在。
时昭凑上去好奇的问道:“银尘你知道醉醉找我们来有啥事儿吗?”
“不知。”
“我说你这人话怎么这么少,但凡你话多点我可能也就喜欢你了,你这张脸别的不说,长得是真绝了,鲜少有你这么好看的。”
时昭色眯眯的看着银尘,平时除了修炼,连个好看的男人都看不见,银尘好看是好看,但不是她的菜啊。
人年纪大了,寂寞久了,难免想找个男人排解下寂寞。
她在想,诸天最近平稳了下来,她是不是得去谈个恋爱什么的。
不然余下的人生,该有多无聊啊。
银尘用着死亡凝视看着话没个把风的时昭,虽然早就习惯时昭这样,但每次听着手怎么有点痒痒的呢?
时昭对上银尘的死亡凝视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谁不知道银尘喜欢的是醉醉啊,要她说醉醉那厮,你跟她谈情说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但你要说起修炼,那家伙能抓着你说个三天三夜。
她就没见过这么喜欢修炼的人。
银尘想得到醉醉的心,怕是难咯。
但人嘛,偶尔就想犯个贱,时昭凑到银尘身边,挤眉弄眼的道:
“要我说,银尘,咱两也认识这么久了,要不我们将就一下?”
银尘抬起一双冷然的银眸,手背上攀附着一株银白色的花朵,大有一种你再说我就动手的架势,时昭举手投降,“行,当我没说。”
冷面男人惹不起。
她就算找个男人谈恋爱,也不会找这种跟个冰块似的男人。
……
寝宫中,阮连醉从药池中苏醒,周身不着寸缕,僵硬的肢体让阮连醉一时之间有些难以适应。
她抬起手,药液从手臂滑落,滴落到药池中荡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神魂和身体还未完全融合,阮连醉走出一步,扑通一声,人完全倒进药池中。
铺天盖地的药液窜入阮连醉的鼻腔,淹不死,但很难受。
她的神魂和身体并未融合,神魂无法操控身体,而她现在又脱离不开身体。
原本还想在小伙伴的面前炫耀一下新身体,这下好了,出糗了。
“咕噜噜,咕噜噜~”
一堆堆白色的泡泡从药池底部冒出,阮连醉感觉到时昭已经到了门外,便大声喊道:
“昭昭快进来!帮我…咕噜噜咕噜噜~”
门外的时昭听见阮连醉的呼喊声,还没等她开门,银尘脸色一变,生怕阮连醉遇见什么危险,打开门冲了进去。
阮连醉还在药池里冒泡泡,再一晃神,整个人被捞了起来,阮连醉咳出两口药液,被这么一晃,她感觉神魂都要飞出身体了。
说不出的难受。
“昭昭,你就不能温柔点儿吗……”
阮连醉睁开眼睛,却发现抱着自己的不是时昭,而是银尘。
银尘紧闭着双眼,抱着她的手微微颤抖,鼻尖上冒出微微汗迹。
想要放下逃走,可见到阮连醉这样子又不能放开,只能僵硬着身子,动也不敢动,手指更是不敢乱摸。
时昭从身后凑上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啧啧啧,醉醉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大战了一场。”
阮连醉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抬起僵硬的像机器人一样的手,招了招手,白绸落在她的身上,遮住了那曼妙的身体。
“小银子,放我下来吧。”
银尘紧张的将阮连醉放了下来,怕阮连醉再次摔倒,伸出手扶着她的肩膀,但眼睛依旧是闭着的,似乎这样就能将手中的触感驱散过去。琇書蛧
阮连醉朝着银尘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要不是小银子扶着自己,她可就摔了,真没想到第一次进入完全属于自己的躯体,会是这么窘迫的模样。
阮连醉脸不红,心不跳,她倒是不觉得羞涩,还好作为人的感情已经被她剥离了出去。
不然她肯定会害羞的。
现在没觉得害羞,只是觉得被看光一具躯体,这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一具躯体,舍弃就舍弃了。
阮连醉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不知从何时已经变了,她的思想似乎站在更高位了。
也不算,只是没有那么在意这些了。
阮连醉有些愣神,没注意银尘快要被烧红的脸颊。
时昭盯着肢体僵硬的阮连醉,担忧的问道:“醉醉,你这是整的哪一出啊?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违和感太严重了。
模样还是那个模样,可总说不出哪里有问题,是她的错觉吗?
总觉得醉醉行动不便。
银尘的脸颊通红,即便是阮连醉身上已经披上了一层白绸,可他仍然不敢睁开眼。
生怕看到了让人面红耳赤的场面,刚才冲进来的时候都没考虑这么多,那惊鸿一瞥……
不,不能继续想了,打住,这是不能想的东西。
银尘只感觉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了,在场唯一的正常人时昭表示,好想找个男朋友,
时昭看着银尘通红的脸颊啧啧称奇,这时候的银尘也算是有点子人味儿了。
冷面男神红着脸一脸害羞的样子,该死的反差感,别有风味啊别有风味。
她也去找个冷面男人吧,刚才给自己画画的那个就很不错,至少长得帅。
脑袋里胡思乱想,时昭这个损友也没忘记自己的小伙伴光着身子,虽有心想撮合这两人,但一个不开窍,一个不敢说,她撮合个鬼。
问题就出在那个不开窍的二货身上,她要是不愿意,九头牛按着头都没用。
时昭取出一件衣服,还好她的衣服尺码阮连醉勉强能穿,看阮连醉这小模样,衣服都没法穿,可怜见的,其实她觉得以醉醉这修为,要不要身体都没啥大碍。
看看那位司神主,用着神魂过了几万年,你要说她是魂体,谁能信啊。
时昭打了个响指,替阮连醉将衣服穿上,码数稍微小点,但对阮连醉问题不大,不再是衣不蔽体,阮连醉看向僵硬且通红的银尘道:
“小银子睁开眼睛吧,我已经穿上衣服了。”
银尘胡乱点头答应了一声,睁开了那双银色的眸子,触及到阮连醉的侧脸时候,还是不好意思的错开眸子。
阮连醉个浑身紧绷,昭昭这衣服什么花里胡哨的,手腕上还怪勒人的,阮连醉抬起僵硬的手,解了半天都没能解开丝带,最后她放弃了。
如今神魂和躯体刚融合,最好还是别用能力,倒也不是不能用,就是用了影响融合速度。
银尘伸出手替阮连醉将丝带解开,并且取出一套崭新,尺码适合阮连醉的衣裙道:
“你身上穿的不适合你,穿这个吧,我出去。”
“不用,在这里换就行了,昭昭~”
“得,老奴来啦!”
时昭打个响指,新衣服套在阮连醉身上,紫白相间的纱裙穿在阮连醉身上,银尘看的目不转睛。
他很久之前就想把裙子送给阮连醉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如今亲眼看着她穿上,也算了了遗憾,只是面部表情太僵硬了缺了点神韵。
“你……”
到底怎么了。
银尘想说些什么,时昭这时候也看出来了什么,围着阮连醉转了一圈又一圈。
“醉醉我咋感觉你身上怪怪的,对了,你家侄子家里添新丁这事儿你应该还不知道吧?”
“嗯?添新丁了吗?这我倒是不知道。”
阮连醉没撒谎,她虽是掌管诸天的神,如今她在渐渐退下,诸天的一切不必再事事监视,看多了别人的人生,也是觉得无聊。
因此,阮连醉是真不知道张澜清家添新丁了。
闭关的这些日子,她都在苦恼怎么弄好新的躯体,更没功夫去关注那些琐事了。
司抚为她提供了不少便利,由于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所以,重塑身躯的过程只能自己慢慢体会,旁人帮不了你。
在外有分身看着,不是什么大事发生,不会来打扰她。
时昭哦了一声,将阮连醉搀扶过来,捏了捏充满弹性的皮肤,隐藏起自己的担忧。
“没事,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醉醉我怎么瞅着你哪里怪怪的,是因为之前战斗留下来的后遗症吗?”
“不是,是我换了一具躯体。”
时昭上下打量阮连醉,感叹一句,“嘶,我说呢,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之前就算你受的伤再重也不会这么不协调,原来是换了一具身体,你之前的身体不好吗,还是说受了什么伤?”
时昭微微皱着眉,关切的看着阮连醉,阮连醉这人吧,怎么说都好,就是责任心太重了,而且喜欢报喜不报忧。
莫名其妙换身体,肯定是之前受的伤太严重了,所以才会想着换掉那一具躯体,可恶,她都不知道醉醉受伤了,她这当的啥玩意儿眷属啊。
时昭扶正阮连醉的肩膀,认真的看着面前表情僵硬的阮连醉道:
“醉醉下次有事儿一定要和我们说,不要自己一个人硬扛着。”
阮连醉一看时昭的模样,就知道她又想多了。
只好解释道:“昭昭我真的没事儿,只是修炼上遇见了困难,想着换一具躯体,索性就趁着闭关给换掉了,你们俩觉得怎么样?”
阮连醉此时已经能够操控身体了,虽然还有些不流畅,但比起最开始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了。
阮连醉在两人面前转了一圈,动作缓慢又呆滞。
时昭点头又摇头,不行不行,果然是看习惯了阮连醉之前的样子,如今再看,总觉得违和感实在是太大了。
“违和感太大了。”
“嗯。”阮连醉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沉思,神识在身体里游走,寻找问题所在,她的魂体看似和躯体融合了,实际上就是把魂体关进一个狭窄的容器里。
施展不开狭窄感。
“果然是神魂和躯体没能融合的原因吗?银尘你看着怎么样?”
阮连醉侧目看着银尘,银尘想到之前的柔软触感,耳尖变得红润,眼神也开始变得飘忽起来。
“嗯…嗯,我觉得挺好的。”
行吧,银尘的参考价值不算在其中。
阮连醉再走几步,神魂与身体稳固了几分,但那种挥之不去的狭窄感仍然存在,而且躯体里有的地方也没弄好,精雕细琢吧。
阮连醉脱离身体,将身体收了回来,等神魂彻底稳固后,她要全力冲击中等神之位。
如果这想法被其他神知道,肯定会嘲笑阮连醉的大言不惭,区区几万年的时光,一个小神怎么可能会成为中等神。
但谁让阮连醉开挂呢。
还得感谢卡歇尔送来的大礼包。
阮连醉看着两人,眼睛一亮,“你们突破了?”
说起突破的事,时昭突然变得有气无力起来,“是啊,突破了。”
“突破了还不高兴?”
“高兴,高兴惨了,被后生超越,我可太高兴了。”
话是这么说,时昭就越丧气,她承认自己喜欢偷懒,该认真的时候她还是很认真的,人啊,就怕被对比。
尤其是银尘,之前落后她那么多,现在都快赶上她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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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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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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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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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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