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不是也不会走到这种地步。
时昭她也不会除去血脉。
“箐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时庸,他说我们以前不偏爱曦儿,不做出那件事,我们现在会是一个很幸福的家庭吧。”
时庸沉默,随后声音发沉:“往日之事不可追,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再后悔也没有作用。”
是啊。
现在后悔有什么作用呢。
或许从很久很久以前,时昭就已经有这种想法了。
凤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取出自己的心头血喂给时曦。
她还是后悔。
在那段时光里倘若自己能给时昭一点母爱,结果会不会不会变成这样。Χiυmъ.cοΜ
时庸看着凤箐魂不守舍的样子,说句实话他也曾后悔过。
可时昭一次次尖锐的如同利剑的态度,让他的心渐渐地冷了下来。
时昭那态度,谁愿意同她好。
但凡时昭学学曦儿乖巧听话的模样。
他们之间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等曦儿清醒过来,他便去发悬赏令。
不把时昭这个孽女杀了,难解他心头之恨。
“唔…爹…娘…我的后背好痛啊。”
时曦虚弱的睁开眼睛,打断了时庸的妄想。
凤箐替时曦整理头发,开口问道:“曦儿,感觉身体怎么样?”
“娘…呜呜呜,好痛,好像被放在火上烤一样。”
时曦说着说着吐出一大口血,凤箐此时此刻心里哪还有什么后悔的想法,她被时曦的这一大口血给吓到了。
虽然时曦天生体弱,但因为时昭的骨头被移植到她的身体里,这么多年过去哪还有什么体弱。
那两个骨头早就与她成为了一体,之前的体弱因为骨头不存在了,但现在骨头被取走,时曦算是元气大伤,不好好养一段时间恐怕会留下隐患。
“曦儿,没事的没事的,娘把自己的骨头给你。”
凤箐抱着时曦劝慰道,她也有凤凰骨只是没有时昭的那般好而已,被取走骨头,她恐怕修为会掉下去一截。
时昭不愿意认他们。
她现在就只剩下时曦一个女儿,怎么样都不能让她出事了。
换句话说,以前的凤箐并没有那么爱自己的女儿,不然怎么会取走了自己另外一个女儿的骨头嫁接给自己的大女儿呢。
真的爱自己的女儿,就会像现在一样把自己的骨头取出来。
而不是因为所谓的你把姐姐的营养夺走,才会导致姐姐天生体弱,这样的借口去把自己的小女儿骨头狠心取出,安在大女儿身上。
一块骨头都没留。
当年她被欺负,从来没见过这对夫妻为她出头。
时昭对他们的态度,可不仅仅只是因为夫妻俩的偏心。
三尺冰冻非一日之寒。
时昭能做的只有比他们更狠。
她不像时曦,伤心的时候有父母哄着。
开心的时候有父母捧着。
这些年来,委屈的时候没有父亲出头,没有母亲细心开导,没有人撑腰壮胆。
最大的委屈就是来自于自己的父母。
只能像野草一样坚强。
自己做自己的避风港。
辛苦却又无比的滚烫。
至少,她是为了自己而活。
这就是她时昭的人生。
时昭走在院子中,福伯安静的跟在她的身后。
时昭来到自己经常躲避的假山下,伸出手摘下一朵花,别在自己的耳后,转过身来笑眯眯地看着福伯开口道:
“福伯,好看吗。”
“二小姐无论如何都很好看。”
“谢谢你福伯,这么多年来我欠你一句谢谢。”
小时候她受欺负,躲在假山下委屈的哭,那对夫妻只围着时曦团团转,她就不信那么多次,这对夫妻都没有看见过。
或许是看见了,但是懒得哄。
只有福伯会找到她,塞给她好吃的灵果和吃食,安慰她,开导她,让她成为一个强大的人。
“二小姐…这些年来你过得还好吗。”
“很好,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好的了,福伯,这些东西给你,必要的时候可以保下一条命。”
时昭往福伯手里塞了一个方形玉牌,福伯连忙推脱,“二小姐这些东西我不能要。”
“拿着!”
时昭脸色严肃,随后看向假山,一掌轰碎假山,继续说道,“这些都是给你的,你应得的,之后我不会再回时家,福伯,希望你好好的。”
福伯听见时昭的话,心里复杂,他一直都知道,时昭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哪怕过去这么多年,他心里一直都还有着一份愧疚。
他愧疚于,当初没有出手阻拦过主子们的决定。
这些事情,他一个奴才是没法反抗的。
前途性命和护着时昭之间,他选择了前者。
正因为选择了前者,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后悔。
若是自己出言劝慰过主家,是不是结果就会变得不一样。
可是当年的他不敢。
只能尽自己所能,帮帮这个可怜的孩子。
时昭看穿福伯在想什么,她其实从来没有怪过福伯,她打小就知道人都是自私的。
先是爱自己才能去爱别人。
自己都不爱自己,别人又怎么会爱你。
福伯作为奴才,对自己已经超出了那个范围了,她不怪他。
小的时候要不是福伯开导自己,她可能会沦落为一个自卑胆小怯懦的家伙了。
只怪当初的自己怎么那么弱小,任由她人欺负。
“福伯,再见了。”
福伯看着时昭的身影,消失在院子,本来还算挺拔的身躯,佝偻了几分。
二小姐,希望你未来的日子前途一片光明。
福伯收回自己的视线,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时昭则是和大部分的时家人一样,来到了大广场上。
不管是主家的还是分支的。
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
时忘川缓缓的从天空上飞下,看着广场上密密麻麻的人,收回目光,朗声道:
“前段时间我时家出了叛徒,召集你们所有人回归,也是因为那叛徒,现在,每一个人去水镜前。”
时忘川话音刚落,每个人的面前都出现了一面水镜。
时昭看着水镜面无表情,水镜发射出一道光芒,将她的记忆都呈现出来。
时昭看着水镜中的记忆,眼神中微微疑惑,时家出了叛徒?
那叛徒是谁啊?
太牛了!
真是她的偶像。
不知道那人到底干了什么,才值得时忘川这样大动干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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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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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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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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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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