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衣人也已经靠近了马车,三皇子转身安慰着车内的白扇,“车内之人别怕,虽然我们素昧平生,但本公子最见不得这以多欺少之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本公子一直以来的……”
“别墨迹了,快打吧。”
白扇在车里无聊的翻了个白眼,打断了他自我吹捧般的侃侃而谈。
三皇子:……
不气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他转过身,与领头的黑衣人一对眼神,大战一触即发。
他站在马车的前室上,左突右刺,与黑衣人打的那是一个有来有往,就是明明都是用剑,偏偏就是不见血。
白扇站起来走出车厢,三皇子像是才知道车内是她一样,惊喜非常。
“原来车内是白姑娘,看来是我们真是有缘分啊。”
“呵呵,看前面。”
三皇子听话的转了回去,继续背对着白扇与黑衣人对战。
“诶呀小心!”
白扇忽然惊呼一声,同时身子一歪,直接把三皇子从马车上怼了下去。
原来站在高处有利位置的三皇子,一下子踉跄的摔进了黑衣人的包围圈……
事发突然,黑衣人们来不及后撤收剑,一柄剑就这么从三皇子的大腿穿过……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诡异,那些黑衣人呆愣愣的看着三皇子呲血的大腿,捂也不是,继续打也不是。
三皇子更是一声惨叫,栽倒在地,跑也不是,留也不是。
而这时白扇发出了一声疑惑。
“噫?他们怎么不动了?这是谁家的刺客,还晕血不成?”
眼看着事情要败露,三皇子也顾不上自己的伤,给了领头的黑衣人一个眼神。
继续!
他坐在地上一手捂着伤腿一手持剑继续与人搏斗,那叫一个身惨志坚,感人肺腑。
三皇子想着,这次他还不迷死她?
可忽然间,原本那只训练有素,只是在原地踏步的马突然像收了刺激似的,像前跑了起来。
这一跑不要紧,他正好是坐在马车侧前方的,车厢的大轮子正正好好的从他的伤腿上压过,疼的他差点昏厥。
听着他的惨叫声,白扇那叫一个身心舒畅,她又轻轻拉了拉缰绳,马车停了下来。
这回三皇子彻底失去了与人搏斗的能力,在地上抱着伤腿疼的直打滚,那些黑衣人看如此,知道今天的计划肯定是失败了,还是救主子的腿更重要。
正想着跑开到暗处换了衣服再出来,好光明正大的救三皇子,却已经来不及了。
言言和刀疤带着一众人等踏马而来,后面还有一人是刚才跑走的马夫,片刻间把这些人层层包围。
言言穿着黑色锦纹大氅手持一把大刀,直指黑衣人,话却是对着身边人说的。
“这帮人闹市行凶还伤了三皇子殿下,罪无可恕,都杀了吧。”
杀、杀了?
三皇子听见这两个字就想要伸出手阻止,这可都是他的亲信啊!是他现在为数不多的可用之人!
可伸出一半后却反应过来了,他是被害的人,哪里有求情的立场?
现在求情自己的一切部署不都露馅了吗?自己的伤不也白受了?反而会因此成为全京城的笑话。
他含着泪咽下了要说的话,默默的允许了这一切的发生,反正亲信还能再有,干脆装作受伤太重的样子,往后一倒,假晕了过去。
随后惨叫声在他耳边响起,那些他精心培养出来的爪牙,一个个的死在了他的旁边,热血就泼洒在他的身上。
甚至有不甘心的人死死的拽着他的衣角咽气,三皇子默不作声,心痛又惶恐到无以复加的程度。m.χIùmЬ.CǒM
没一会功夫场内就安静了,他知道那是他的人都死没了。
可是一道马蹄声却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好像就响在他的旁边,一声一声的仿佛敲在他心里。
三皇子心中不安,睁开眼一看,靖侯正骑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手中一把大刀还滴滴答答的淌着血,而与他的距离,近到一刀就可以了解了他!
三皇子心中一惊,他看见了!
他看见自己睁眼后靖侯露出的失望遗憾之色!
他刚才想杀了他!
如果自己真的在昏迷,他一定会悄无声息的给自己一刀!
他怕了,真的怕了,顾不上腿上的痛,手脚并用的往外爬,想爬出靖侯的攻击范围。
也看着靖侯的目光从遗憾转为鄙视,随后调转马头,把还站在马车前室的白扇一把拉到了马上。
“这马车脏了,夫人随我骑马回府吧。”
白扇依偎在他怀里灿然一笑,“听夫君的。”
两人策马而去,看都没看地上狼狈的三皇子。
三皇子却终于明白过来,那晚之事不是天知地知,他们都知道,而且靖侯对他要做之事也心知肚明,对白扇也不是全无感情。
他明白是自己的轻敌让自己折损了银钱与兵马。
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了。
只有把白扇拿下,才能彻彻底底的翻盘,才能挽回自己这几天的损失。
想明白的他决定换个策论,毕竟他是白扇儿子的亲生父亲,他们才是一家三口。
靖侯无论如何都是个外人,又如何竞争的过他?
三皇子回府养伤只养了几天,就急不可耐的拄着拐去找白扇。
他怕啊,怕靖侯与白扇的感情继续升温,如果那日这两人突然成了真夫妻,他就来不及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次出府,让他跌入了万丈深渊。
他找到白扇这次直接开门见山。
一副愧疚难过的德行,说他恢复了一段记忆,把当初他对原主所做之事洗了个干干净净。
好似那晚的事他最无辜,他最受伤,他是被迫的,他是中了毒,还失了忆。
反正怪谁也不能怪他,而且他现在也愿意负责任娶白扇为妻,以后他们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三口了。
白扇装作很感动的样子,问他可需要自己做什么。
刚开始三皇子还矜持着,当白扇说想把生意交给妹妹白玉,好安心做他的王妃时,三皇子急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这怎么行?我还需要你在银钱上支持我!”
白扇闻言呵呵冷笑一声,“跪下。”
三皇子:???
“想吃软饭还敢站着跟我说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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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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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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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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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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