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脸死死埋在手臂之间,几乎是祈求般的,声音发颤地对母亲说道:“妈,不要问,现在你什么都不要问,求你了……”
“……”
白老太太看女儿这个反应,就知道这两个年轻人之间,肯定是发生过什么刻骨铭心的大事。
虽然心里好奇极了,本来乖巧听话的女儿什么时候竟然背着他们交了男朋友,但是看女儿现在这么伤心痛苦,老太太又将好奇全部压制下去。
“唉……”
只听白老太太叹息一声,走到白婳身边,将白婳搂入自己怀中,安慰说:“傻孩子,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儿,等你彻底长大后,再回首看现在的自己,就会发现,一切都不是事儿,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
白婳默默地听着老太太的话,其实这些道理她都懂,只是现在要先迈过这道坎太难了,实在太难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纾解痛苦,只能无声地抱着母亲哭泣。
快点过去吧。
让这份无望的感情还有伤痛都赶紧过去吧。
白婳别无法发。
只能祈祷
——
等白婳振作以后,她就赶紧将沈岸告诉自己的事又打电话告诉了小侄女白秀秀。
白家。
“什么?原来全部都是陆家在捣鬼!”
白秀秀听了小姨的话,惊讶不已,又气呼呼说:“他们过分了吧?我们之间又不是什么血海深仇,怎么直接就下死手呢!”
另一头。
白婳的声音还有些低落,但好在白老太太一直陪在身边,所以现在精神了不少,继续说:“现在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因为沈岸也拿不出证据,不过秀秀,虽然杀手的事找不到主谋,但是要是我的车子真的被动了手脚,说不定能找到蛛丝马迹,你可以让神风局的人帮你调查一下。”
“嗯嗯。”
白秀秀点点头说:“我知道啦!”
随后孩子又有些担心地问:“小姨,你没事吧?”
小姨跟沈叔叔的关系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明明分手了,但又感觉没完全分手,而现在小姨说话的声音中明显带着鼻音,看来又是被沈叔叔给弄哭了。
小家伙就不明白。
沈叔叔好像对小姨还是有感情的,但为什么每次都要弄哭她的小姨呢?她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沈叔叔!
白婳见孩子担心自己,又挤出笑容,说:“你小姨我哪有那么脆弱啊?放心,这回小姨真的想开了,彻底结束了,跟你沈叔叔也说好了从此一别两宽,再不相见。”
“啊?”
白秀秀惊讶:“这回这么绝吗?”
突然感觉沈叔叔有点可怜怎么回事?
人家还专门赶过来告诉小姨重要消息来着。
“既然要断,当然要断得彻底啊,继续藕断丝连像什么样?”
白婳不想再聊沈岸,她说:“秀秀,还是快点调查那个陆家到底有没有问题吧,这次杀手没得逞,说不定下回会派更厉害的杀手过来,得赶紧找到根源解决才行。”
“嗯嗯。”m.χIùmЬ.CǒM
白秀秀也觉得现在这件事最重要。
她说:“那我先挂电话咯,小姨,你在医院好好休养,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白婳:“好,小姨知道了。”
“小姨再见。”
“秀秀再见。”
跟白婳挂了手机后,白秀秀就赶紧去楼上书房。
她旁边的周砚也跟在身边,暗戳戳地说:“又是那个讨厌人的女人搞的鬼吗?她也太讨人厌了,明明是她在欺负白姨,结果现在还找人来杀白姨,秀秀姐姐,要不要悄咪咪把人干掉呀?”
白秀秀对周砚小朋友动不动就想把人干掉的思想也是服气了。
她伸出手,一把将周砚的脖子勾住,对他说:“你能不能别整天打打杀杀呀?虽然对方是坏人,但我们还是遵纪守法的良民,想要惩罚坏人,也应该交给警察叔叔去制裁!”
“嘁……”
周砚听后,对白秀秀的说法不是很认同,说:“秀秀姐姐,你的思想真的太out啦,法律不过是当权者约束底层人的手段而已,要不然世界上为什么那么多坏人还逍遥法外?甚至还有些看起来很和善的慈善家,其实背地里无恶不作呢!”
白秀秀听后,有些惊讶地看向周砚,问:“小砚,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还是头一次。
白秀秀脑子里会迸发出“这真的只有四岁?”的想法。
周砚耸耸肩,说:“这个倒是没有谁教我啦,就是我自己亲眼见到的,所以深有体会而已。”
“之前我还小,第一次跟着大长老去执行任务,当时暗杀目标是一个为人民说话的正义律师,他当时控告了当地一个有名的慈善家,说他背地里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结果就因为他太敢说啦,就成了那个人的眼中钉,又因为当时事情闹得太大,要是律师突然被杀,大家肯定会怀疑到慈善家身上嘛,所以慈善家就找到了苗疆的人,因为蛊毒用现在的医学难以解释,最方便杀人,最后律师就死在自己家里,还被发现大量收取贿赂的证据,死了还被他帮助过的人唾沫,而他控告的慈善家还被大家捧得更高啦,所以秀秀姐姐,你要是什么都用法律程序去维护秩序,最后说不定恶人都会逍遥法外,甚至还可能成为恶人手里对付好人的利器!”
“……”
听了周砚的话,白秀秀小脸一下子变得糟糕起来。
她用惊骇的眼神看向周砚,问:“所以小砚,你杀了那个正义的律师叔叔吗?”
之前周砚干掉了坏蛋秦风,白秀秀好歹还能用恶人自有恶人磨来帮周砚辩白,可要是他连好人都杀的话,白秀秀就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周砚了。
周砚看白秀秀看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还挺奇怪。
他扁嘴道:“秀秀姐姐,你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呀?我当时才刚会在地上走呢,话都说不清楚,怎么杀人?”
“是吗?人不是你杀的!”
听小砚这么说,白秀秀顿时松了口气,又好奇说:“你连话都还不会说,那个什么大长老干嘛还要带你去呀?”
周砚也不遮掩,大大方方说:“大长老说了,杀人放火从娃娃抓起,从小开始熏陶,这样长大了就能莫得感情,成为优秀的蛊术师!”
白秀秀:“……”
哇咔咔。
那个大长老还真不是个东西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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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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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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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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