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音捂住自己的鼻子,眼中闪烁着星星之火柔柔地望着她。

  乔慎独遮住她的双眼,倾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宝贝,晚安!”

  很神奇的。

  当沈音音重新躺回床上。

  本以为会失眠的她,竟然一夜好梦到天亮。

  而乔慎独也在清晨五点,听惟肖汇报了一些资料——

  “蒋旭升以前是徐茂才公司的法律顾问,跟他一直是兄弟相称,关系很好。”

  “昨天是徐安妮探监的日子,但是徐安妮羁押在案,委托蒋旭升去探监,应该是蒋旭升把徐安妮的事情分别告诉了徐茂才和沈语冰,他们才会想到用这一招来保徐安妮平安无事。毕竟只有徐安妮平安无事,他们出狱后才有好日子过。”

  “之前沈总母亲去世的时候,陪在身边的医护人员,有的已经失联了,上过庭的那两个倒是能找到,但是他们也不记得具体了,只说是过劳成疾所以突发的事件,当时很凶险,抢救不过来,只让家人进去听患者交代了后事。”

  “沈总母亲的医院,所有病患资料只保留20年,所以我们去查,院方说不仅仅是档案室的纸质原件被销毁了,就是电子留存也早就清零了。所以根本无法查出当时的检查数据,也根本查不到当时的用药情况。”

  乔慎独把这些听完,也从乔世儒的房间里出来了。

  他昨晚住在主宅这边,因为临时过来跟老爷子商量这件事,以至于后半夜下了点小雨,他就没回小楼了。

  而老爷子正愁怎么讨沈音音欢心呢。

  听了孙子的话,大度地喊着:“撤诉撤诉!本来就是家事,没必要搞到警局去。把安妮给我送回来,等我彻底康复了,我再亲自调教她。”

  乔慎独对乔世儒的私生活不感兴趣。

  他只要有了乔世儒原已撤诉这句话就够了,那他就知道这件事的底线在哪里,方便他后续操作。wWW.ΧìǔΜЬ.CǒΜ

  回小楼的路上。

  此刻天才蒙蒙地亮,枝头上鸟儿啼鸣,庭院中雾霭重重。

  惟肖一边打着手电筒,一边带路:“乔少,徐茂才夫妇惯会用这种伎俩,之前沈总不肯去酒店见乔爷,他们连沈总母亲的日记本都编出来了,现在为了救徐安妮这颗摇钱树,更是无所不用其极!我觉得,这就是他们的计谋,咱们不能上当!”

  乔慎独将钻石袖扣扣上,终于看了眼惟肖。

  这眼神很深沉。

  惟肖忽然就闭了嘴。

  乔慎独继续整理,等衣服全都穿好,他才看向惟肖:“什么时候起,我让你汇报查到的资料,你汇报过程中,开始掺杂你个人的主观推断跟情绪了?”

  惟肖低下头:“我错了。”

  乔慎独:“下不为例!”

  他过来的时候,沈音音已经在小楼门口等着了。

  乔慎独大步上前,将她的风衣拉链往上提了提:“饿不饿?”

  “不饿,”沈音音问:“你昨晚没睡小楼?”

  乔慎独没瞒她:“不是正好要跟爷爷谈那件事吗?昨晚过来,后来下雨了,就睡在那边了。”

  沈音音看了眼他眼下的乌青。

  可能天色还不够亮,所以看不大清。

  不过她这个小动作,却取悦了乔慎独,他嘴角绽开一抹欢喜地笑:“心疼我啊?”

  沈音音白了他一眼:“快陪我练车去啦!”

  乔慎独陪沈音音开了两个小时的车,赶在八点前回来开了视频会议,而后匆匆用了点早餐。

  惟肖过来:“乔少,九点半了,距离蒋旭升说的十点,还有半个小时。咱们要不要撤诉?”

  乔慎独冷笑:“他让我撤诉我就撤诉,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惟肖:“是……他让沈总通知您跟老爷子撤诉。如果你们不撤,那沈总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乔慎独觉得,惟妙惟肖这对兄妹,年纪大了,该放出去谈恋爱了。

  毕竟到年纪了。

  不然他们现在说话怎么都这么带情绪,而且这么啰嗦?

  乔慎独深深看了惟肖一眼:“不用理!”

  惟肖诧异:“所以,以后不管了?”

  乔慎独慢条斯理地说着:“现在该着急的是他们,不是我们。我们就应该好吃好喝的,该干嘛干嘛,不要被他们的三言两语给打乱了自己的生活节奏。我们越是镇定,越是不在乎,他们越是着急,越是安耐不住。”

  惟肖:“沈总那边?”

  这个问题,惟妙也正在问沈音音:“沈总,马上十点了,要不要找乔少问下情况怎么样了?”

  沈音音犹豫了一下,道:“不了。”

  他昨晚说,希望彼此能够十足的信任,有什么问题都说开。

  而她既然把这件事情交给他处理,就应该信任他。

  想明白这一点,沈音音埋头工作,仿佛忘记了还有蒋旭升这个律师的存在。

  接下来一整天,很安静很安静。

  蒋旭升万般无奈,沈音音听乔慎独后来的叮嘱,把他的手机号拉黑了。

  他只好跑去看徐安妮,跟徐安妮商量对策。

  因为徐茂才夫妇已经在狱中,每月只有一次探视机会,这个月已经用过了。

  反倒是在警局拘留的徐安妮,因为案情还在审理中,可以见很多次律师。

  蒋旭升:“他们压根不理我,也不信我,把我手机号码都拉黑了。我觉得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要么是,沈音音觉得母亲已经去世了,怎么死的都不重要了,她就想看你坐牢。要么是,他们看穿了我们的把戏,知道我们就是在骗他们。”

  徐安妮左思右想:“不,沈音音不是这样的人。应该是她把这件事交给了乔慎独,是乔慎独在撑着死活不搭理你,他想让你着急,让你自投罗网。既然如此,我们就沉住气,拼了,他们不离我们,我们也不搭理他们。看到底谁更着急。”

  蒋旭升狐疑:“这样能行吗?”

  徐安妮一脸笃定:“能行的。而且,一旦这件事爆出来,沈音音跟乔慎独绝对不可能再在一起!沈音音带着小豌豆回了白家,从此跟乔慎独势不两立,我再回去求求老爷子,生个一儿半女,我在乔家的地位就稳了!我稳了,绝对不会忘记你今日对我的雪中送炭!”

  蒋旭升也算是赌了:“成!”

  他跟徐茂才以前是兄弟,可徐家垮了之后就不是了。

  要不是看在,徐安妮还是乔夫人的份上,他压根不会接徐家的案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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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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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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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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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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