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瓷拽着容屿松松地围在垮间的浴巾回答。
容屿头疼地低头看了一眼,这要是放在昨日,她能这么主动,容屿激动得尾巴都要摇上天。
但今晚她情绪波动太大,此时此刻做出的黏人和亲近行为未必带有半分旖旎色彩,只是心里安全感缺失作祟的原因。
共处浴室,一起洗澡,苦得也只有他。
“不可以吗?”
秦瓷见他凝眉久久不语,有些不安又失落地收回手,试探着询问他的语气也变得小心翼翼。
".."容屿没辙了,略微弯下腰将人一把打横抱起,抬脚踢开半掩着的浴室门,直接将人抱到花洒下方放下。
浴室里还残留着水汽,容屿转身去把门锁上,再转身时瞳孔遽然一缩,喉结情不自禁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开口时声音暗哑又低沉,她已经将自己脱得差不多了,脚趾因为站在冰凉的地砖上而微微缩着,她浑身上下未遮一物,看向他的眼神却清凌凌的,带着几分明显的依赖。
秦瓷冷得缩了缩圆润秀气的肩膀,精致的锁骨线条漂亮,蹙着眉心问他,“你不洗么?”
容屿咬牙道,“洗。"咬牙切齿得颇有几分抵死挣扎的意味。
拧开花洒时先出来的是冷水,容屿将花洒头拿远了些,用手背感知着温度,冷不丁察觉胯间的浴巾一松,下身一凉,他第一时间看向正无辜地看着他的始作俑者。
漆黑的目光如狼一般凶狠。
秦瓷纤长的睫毛无辜地一颤,撤开自己作乱的手,背到身后去藏起来,被他凶狠的目光吓到,忍不住委屈地说,"我帮你嘛…”
为了不让自己太过明目张胆地失态,容屿本打算着全程围着浴巾先帮她洗,等她洗完自己再草草洗完了事,避免接受太多的刺激。琇書蛧
这下倒好,野兽被她亲手放出笼了。
他将调节好水温的花洒拿过来,温温热热的水流顿时扑打在秦瓷白玉一般的肌肤上,所经之处瞬间掀起一片红润。
容屿手上给她浇水的动作正常,英俊帅气的脸上也端着清售的正人君子之色,只是一双狭长的眼睛总是控制不住地乱飘,用最冷静的语气说着最危险的话,他叫,“秦七七。”
“知道主动脱我浴巾的后果是什么吗。”
他有心想放过她,偏偏她主动送上门来,频频点火。
秦瓷安静又乖巧地站在那里,任那双她最喜欢的手掌搓开泡沫在她上半身游走,闻言眼睫毛都没抖一下的往前挪了一小步。
两人之间离得更近了。
容屿搓揉的动作一顿,低头看了一眼两人身体之间少得可怜的距离,眼底的暗色更浓。
秦瓷默了两秒后不满地开口,"..容屿。"
她伸手搭上他的后腰,很明显的察觉到某人瞬间的反应。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呢?”
接下来的这场澡容屿都不知道是怎么洗完的,只知道战场从浴室开始,又不知何时转移到了酒店白色柔软的大床上。
从浴室的门口再到大床边的这一段距离,地上的水迹一片狼藉。
秦瓷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这次格外的热情,有种不顾死活地在放纵的意味,到底是容屿念着她明天还要工作,克制着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闹到后半夜,秦瓷终于体力不支地沉沉睡去。
他伸手用指腹抹平她不自觉微蹙着的眉心,突然福至心灵地反应过来她这么热情抵死放纵的原因。
"是担心自己睡不着吗?”
没有人回应他。
入睡没多久,天际边才泛起微微光亮,秦瓷又发梦魇了。
她满脸不安、呼吸急促、嘴里不停地喃喃着,额头上的虚汗直冒,整个人不安地辗转着。
“七七,七七,怎么了?"
容屿被她的动静猛地惊醒,下意识地打开台灯去观察她的状态,抓住她在半空中不安乱动的双手,低沉的嗓音轻声哄慰着,"不怕不怕,我在这我在这。"
“不怕不怕。”
他将她的身子揽起抱紧,薄唇贴上她渗着冷汗的额头,一遍遍重复着,企图将她从梦魇中唤醒。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
突然某一刻,秦瓷猛地惊喊出声,从噩梦中猝然醒来,整个人如脱水濒临室息的鱼,倚在容屿的肩头大口大口地喘息。
“做噩梦了是吗?”
容屿抬手摸上她有些汗湿的头发,声音轻柔得不像话。
"嗯。"秦瓷哑着嗓子,缓了几秒才勉强从刚才梦中那混乱不堪的画面里脱离出来,满身疲惫。
她将头紧紧埋进容屿的脖颈窝里,双手也跟疯长的藤蔓一样,环过他的腰,死死地圈住。
这一刻,她的不安和安全感的缺失达到了顶峰。
只有深深地闻着容屿身上独有的清冷气息才能让她不安飘摇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容屿自然也是察觉到了。
“噩梦不怕,醒了就好,我在这里呢。”
秦瓷埋在他脖颈里,闻言忽然想到什么,瓮声瓮气地提醒他,"可你今天上午就要走了。”
差点忘记自己还要回南州的容屿:“”
“我把你经纪人给你叫来,我不放心你,有个人在你旁边照看你我心能安定一些。
再说你后面进组的话,也需要有个助理照顾你。"
秦瓷知道拧不过他,索性也不拒绝了,“不要莫然,她有工作要忙,叫秋荷来吧。
"好。”
“躺下再睡一会儿吧,天还早着。"
两人重新躺回床上,容屿刚一侧身躺好,秦瓷就自动滚了进来,以极其亲昵的姿势窝在他怀里。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我的?”
她安静了一会儿突然问。
“是有。“他没什么隐瞒,“但我想让你状态好点再问。”
她摇摇头,“没关系,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于是她窝在他的怀里,语速平静、缓缓地说着从姚曼吟口中听来的故事,消化了差不多一个晚上,秦瓷已经能如一个局外人般再次讲起。
她在自顾自地讲着,全然没有注意到容屿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尤其在听到那句"因为她是个女孩子,替换掉了原本的男孩,才导致了姚曼吟婚姻的破裂。
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看着自己,霸道又强势地说,"这不是你的错。"
“你不准这么想,听到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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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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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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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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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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