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上学上学,该工作工作。
期间顾纪景去了一趟E国,实训成绩很高,毕业也没被卡。
他这段假请了半个月。没什么东西留在E国,倒是和女朋友小小旅游了一下。
在路上顺嘴说了一句,“I大还挺好申请。”
慕安澜学的是新闻传播方向,倒不如国外分得那么详细。I大的communicationscience下的几门课程还算和她感兴趣的方向沾边。
起了几分心思,“你能不能接受……异国?”
顾纪景方向盘一打,“不接受。”
“喔……”
“别乱想。”
都不用看她的表情,他已知道某人心里的小九九,“我跟你一起来E国。”
都还没开始作,就被他摸透了想法。
慕安澜偏头,“顾纪景,你怎么那么懂呀?那万一我更想去I国呢?”
“那宝宝还得花钱多上一门语言课,或者两门。I国的官方语言是I语,有些地方的学校也有讲F语的教授。”
“……”
“别说了,不考虑。”
前视镜投出青年淡淡的笑容,梨涡很苏。比国内一些不入流的国产剧男主好看多了。
“你申请学校的事,我还能帮你。”顾纪景说,“省一笔找中介的费用。”
慕安澜:“……还挺实用。”
“慢慢想,我提供一个思路。”
离开了市区,路也宽阔了很多。目的是当地一个很有名的农场,准备跟动物来一次亲密接触。
类似的景点国内也有,可来都来了,不去好像又不值得。
特别是,当狗狗眼委屈又带一丝恳求地看你,说想一起出去玩的时候。拒绝他,更十恶不赦了。
于是,拿了毕业证,顾纪景就租了一辆车,带女朋友旅行。
一周时间,从南开到北,很有公路文的氛围。可惜E国没有沙漠,不然还想领略一下沙漠之旅。
看到了和国内不一样的风景,感慨天地壮阔,也感慨,有缘分的人,兜兜转转还会再次回到彼此身边。
回国买的机票买在下午。
前天凌晨,看过一轮不知道什么节日而放的烟花。
慕安澜兴奋得睡不着觉,环着顾纪景的脖子一直闹他。
“祖宗。”
他的声音被撩得有些哑,按着她的后背不让人动。“安分一点,你的司机困得要命。”
“无所谓。”她咬了一口他的下巴,“也不需要早起。”
他家青梅活蹦乱跳的,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能出去玩儿了就野起来了。
完全忘了一路上起床多么多么痛苦,晚上舍不得睡。
顾纪景叹了一口气,“四点的飞机,你别太过火。”
“不会。”慕安澜嘟囔一声,“我有分寸多了。”
她撩开顾纪景短袖的下摆,轻车熟路地探上他因紧绷充血而鼓得更明显的腹肌。
戳一下。
他不自觉地移开视线,喉结滚了滚,发出一声很轻的吞咽声。
不确定,戳一下。
唇舌吐出的热流,温度升了几分。
也不确定,再戳一下。
“别乱动。”
那一下之后,作乱的小手被顾纪景扣住,“都让你别太过火了,宝宝。”
他声音更哑,富有磁性。
顾纪景的力度没多重,轻易就挣脱。
慕安澜往下挪了几寸。那里藏着一只蓄势待发的兽。
来E国前,她去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需要监测的各个数值都很好。健康得像个正常人。
B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主任也说,不出意外,下次检查,是半年后。情况不变,检查的时间会变成一年一次。
一滴汗,顺着顾纪景面部轮廓滑落,钻入衣物,滴到她的手上。
烫的。
慕安澜抬眼,对上一双如墨般深邃的眸,席卷了一个小小的漩涡,无声地和她对视。
她很快溺在这一层墨中,“做点什么也可以。”
顾纪景站了起来,“胡说八道些什么?”
慕安澜撇撇嘴,“别跟我说你迂腐到要结婚了才肯……”Χiυmъ.cοΜ
那一点唇珠被他啃了一下。
她吃痛,倒吸一口冷气,剩下的话被堵在腹中。
面前的人,是冷漠的反义词。
“宝宝……”
这个词出现的频率过于高了,顾纪景没再端着,浅浅的笑漾了起来,“吃掉了,就没法退货了……”
“我就没想退货。”
她眨了眨眼睛,“顾纪景,你是我的。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是我的。”
他“嗯”一声,眉眼低垂,撒娇得很熟练,“宝宝、澜澜宝宝……好喜欢宝宝,好爱宝宝。”
“……”
撒着最可爱的娇,干着最狠的事。
慕安澜又眨了眨眼,完全没整明白,自己的脑袋怎么又跟枕头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空调的吹风口吹在顾纪景的背后。
他察觉不到冷,倒是问她,“澜澜,空调冷不冷?”
“还好?”
“冷也没事。”
视线交映,顾纪景也眨着眼睛,睫毛与她的睫毛交汇,“一会就热了。”
心跳加速,合在一起,像有节奏的鼓点。
“……你好磨蹭啊,顾纪景。”
也不知道他有什么kpi,迟迟没有动作。
顾纪景:“……”
她半点不懂他的苦心,给足了某位没良心的青梅反悔的机会。
只要她面露悔意,他就会终止现在的行为。
“不想我就花钱去T国找——”
话音未落,顾纪景强势地夺取了她面前的空气。
唇舌纠缠。
换气的缝隙,他驳回慕安澜所有的反骨,“不许找。”
凶狠狠的,绯红的耳根暴露他并不如语气般强硬。
她哼哼唧唧,“那得看景景的表现了。”
表现得很好的。
顾纪景在心底回答。
在小世界里,他们已经做了很久的老夫老妻。
起初床单的折皱还隐隐看得出是一朵玫瑰花的形状,后来折皱的形状更深了,像散落的花瓣。
“宝宝。”
顾纪景的额头都是汗,碎发贴着脸,隐隐有失控的征兆,“我爱你。”
他金贵的大脑再转不出别的情话,只能不断重复着“我爱你”这三个字。
慕安澜断续的哭声像小奶猫的叫声,挠得人心痒痒。
眼角挂着泪,却在他抬手给她擦泪的时候,凶巴巴地咬了他的食指一口。
顾纪景纵容地勾唇,“我的错……我爱你,宝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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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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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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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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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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