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心中凄苦,但脸上却仍在陪笑,因为她刚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杀气。
她刚才若有行刺之意,恐怕现在就要变成一具尸体了!
李风笑着摇头:“幽州之地,堪比虎穴,哪怕是本王在此也需处处小心提防,你觉得我能信得过谁?”
“王爷,您喝茶!”
苏媚将头低下,不敢再看李风,心中仍是惴惴不安。
李风接过茶杯,并将苏媚揽入怀中:“刚才让爱妃受惊了,现在就让本王好好补偿一下你吧……”
王宫之内春风几度,次日清晨李风醒转,而苏媚则还在他的怀中酣睡。
李风偷偷抽出手臂,并未惊动苏媚,并在一旁侍女的伺候下穿好了朝服。
“今早可有人求见?”
“簿曹从事刘大人已在宫外等候多时!”
“宣他去承恩殿!”
承恩殿上,李风正襟危坐,刘集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启奏千岁,昨夜晚间幽州大牢突然失火,损失惨重!”
“陆林是不是也烧死了?”
闻听此言,刘集身体一颤,抬头看向李风时却发现这位王爷非但不怒,而且还面带笑意。
这反应,有些不寻常啊!
“下官今早前往大牢,本想与陆林交接政务,结果到时发现幽州大牢已成一片废墟,罪臣陆林也已葬身火海!”
“嗯,知道了!”
李风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随后又朝殿外看去:“今早就你自己来了?”
“下官不敢耽搁,得知此事后便立刻前来禀告千岁!”
“嗯,做的不错。来人,给刘大人赐坐!”
李风一声令下,便立刻有人抬来太师椅。
刘集受宠若惊,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李风翻阅官员档案,口中喃喃道:“幽州提刑卢冠廷,正四品官职……”
“嗯?你怎么不坐?”
李风抬头看向刘集,却发现他还站在原地。
“下官怎敢与千岁平起平坐!”
“本王念你报信有功,准你与本王同坐,坐吧!”
刘集闻言喜不自胜,忙用衣袖拍打衣袍,确定无尘方敢坐下。
“幽州大牢失火,刑狱司竟敢瞒而不报,来人,速差幽州提刑卢冠延上殿!”
“是!”
侍卫得令,当即前往刑狱司,通传李风的指令。
此时,刑狱司内,刺史赵康,提刑卢冠延,正坐于一处。
卢冠延虽年逾六旬,但在赵康面前却仍显得十分谄媚:“赵大人,昨日之事老夫已经处理得当,幽州大牢共有囚徒三百二十五人,已于昨夜晚间一并烧死!”
赵康拱手笑道:“有劳卢大人了!”
“哪里哪里,他李风不过藩王而已,无权无势还想在幽州立足,岂不可笑?”
“昨日我曾与几位同僚一同觐见,我发现他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我只怕他之前的昏聩都是装出来的。”
“他若真会伪装,那就不会被陛下贬至幽州了,赵大人尽管放心,监牢失火一事,自有老夫应对!”
二人说话之际,刑狱司管事匆忙跑了进来:“卢大人,千岁传旨,命您承恩殿回话!”
“知道了,下去吧!”
卢冠延挥手喝退管事,又笑着对赵康说道:“看来咱们这位千岁大人,还真要在幽州搞出些动静了。”
“幽王行事张狂,不循章法,卢大人还需谨慎!”
“赵大人放心,老夫自有分寸!”
卢冠延换上了一身脏乱常服,又在脸上摸了一把黑灰,样貌如同乞丐。
换好衣服,他与赵康相视一笑:“任凭他幽王如何暴戾,又能拿老夫如何!”
卢冠延虽已做足准备,可赵康对其仍不放心,离开刑狱司时他又命人去请其他大臣,要同上承恩殿。
承恩殿内,李风饮茶静坐,等待卢冠延的到来。
刘集虽有座位,但却坐立不安,几次想要站起,又被李风喝止。
“王爷,卢大人到了。”
“宣他进殿!”
李风放下茶杯,转头看向刘集:“刘大人,本王今日便请你看一出好戏!”
“幽王有令,宣幽州提刑卢冠延上殿!”
随着侍卫的一声高呼,卢冠延颤颤巍巍地走进了大殿:“老臣卢冠延,叩见幽王殿下!”
卢冠延跪伏在地,身体颤抖不止。
想等李风说一句免礼,可却久久不曾听到。
他年事已高,经不起久跪,本想抬头示下,可刚一抬头却看到了一双朝靴。
那朝靴上绣有云龙纹饰,龙有九条,足生五爪,只有亲王方可穿戴。
“卢大人跪累了吧?”
清冷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卢冠延再次将头压低:“老臣不累!”
“既然不累,您的腿抖什么?”琇書網
“老臣今早曾于监牢勘察火场,走路过多引发旧疾,故而发抖!”
“这么说来,您是劳苦功高了?”
“此乃分内之事,老臣不敢邀功!”
“呵呵,不敢?在这幽州还有你卢大人不敢做的?”
卢冠延将头抬起,目光冰冷:“老臣不懂千岁何意,还请千岁明示!”
“你掌管幽州刑狱,却与贼人里外勾结,火烧监牢,卢大人,你还在装蒜?”
李风双眸微眯,紧盯着面前的卢冠延,眼中隐蕴含着几分杀意。
“老臣掌管刑狱三十余载,从未有过丝毫懈怠,昨日之事实乃狱卒失察,这才使得监牢失火,您若不信,尽可审问!”
面对李风眼中的摄人杀意,卢冠延丝毫不惧,仍在辩驳。
见他抵死不认,李风当即反问:“卢大人说你今早曾去监牢勘察火情?”
“不错,老臣今早的确曾亲赴火场,返回刑狱寺后未换朝服便来见驾,实乃失礼!”
“卢大人忠心可鉴,不必客气,还请起身,脱衣示众吧!”
听说要他脱衣示众,卢冠延原本舒缓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殿下这是有意折辱老臣吗?”
“本王并无此意,只是想要知道卢大人的话是真是假!”
“老臣所言字字属实,殿下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前往火场询问,至于当堂脱衣之举,恕老臣不能从命!”
“呵,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商量吗?”
见他不肯脱衣,李风冷笑一声:“来人,给我脱了他的衣服!”
左右侍卫上前,将卢冠延死死按住。
卢冠延奋力挣扎,同时破口大骂:“幽王,你不尊法度,侮辱公卿,就不怕老夫参你一本吗?”
李风:“呵,在幽州,我就是法度!”
“住手!”
承恩殿外,一声高呼响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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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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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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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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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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