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看来你已经发现了。”对方也没有生气,而是扯扯领口,胸前衣服上的花纹突然变化,组成了一幅狼首图案。
接着狼首开口,发出嘶哑低沉的声音:“您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看来一定能帮上我这个忙了。”
“抱歉,我并没有在你身上看到很严重的污染,介意我仔细观察一下吗?”索尔却没有把话说死。
“不,您误会了。”尽管是衣服上的狼首在说话,但穿着衣服的男人依旧在动弹。
他伸出手,拉开领口。
领口下面有个大洞,洞里没有血肉,只是放着一个金色珍珠手串。
“这是我最近探险得到的上古道具。只是上面沾了一些不好的污染。我自己没有办法在不破坏这件巫术道具的前提下剔除污染。可是再不剔除污染,它又随时会被污染彻底腐蚀。”
“正好听加加鼓说起您。我便想既然你可以从人体中吸走污染,是不是也能剔除道具内部附着的污染呢?”
在索尔开口前,他听见潘妮说话。
“索尔哥哥,你别过去,那个巫术道具上面的不是污染,是诅咒!”
“诅咒?”
“是的,虽然我不是很懂这些,但是这串金色珍珠手链我见过。它叫做哈利玛的情书。但上面其实有极强大的诅咒。任何收到这封情书的人,最后都会死于非命。”
一个珍珠手串,却叫做哈利玛的情书?
想来这个手串背后一定有一个曲折离奇又让人唏嘘的爱情故事。
精神体内的交流快速又准确,在对方看来只是眨眼的工夫,索尔就微笑着摇头。
“巫术道具上的污染并不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是主修暗属性的巫师,像这样道具可能找相对应属性的巫师更有把握。”
索尔这样痛快地拒绝,让对面男人衣服上的狼首闭起眼睛似有不快。
没给对方再次讲价的机会,索尔继续说:“如果我勉强出手,更大的可能还是既无法清除污染,又毁了这件珍稀的无数道具。”
索尔话锋又一转:“当然如果您可以承受冒险的后果,那我也可以尝试一下。正好我还没有研究过被污染的道具该怎样清理呢。”
说完索尔一个响指,在两人之间变出一个简易的操作台。
随后示意对面的男巫,如果愿意承受风险,就可以把手串放在操作台上了。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加加鼓敢于赌命的勇气,更何况这冒险背后很可能还是血本无归。
男人犹豫半晌,终究是没敢把珍珠手串拿出来。
他系好衣领最上面的扣子,遮住了喉咙上的大洞,带着歉意摇头。
“您说得有道理,既然你是主修暗属性的巫师,想来对尸体和灵魂更有把握。我贸然将这件道具送到你面前,其实是强人所难了。这样,我自己再想想办法吧。”
狼首说完,组成他的条纹散开,重新化作衣服上的精美图案。
穿着这件衣服的男人,对索尔做了一个双手抚胸的巫师礼节,随后重新飞入天空,很快就消失在远方的山坡后。
所以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也没有阻止他的离开。
“那件巫术道具看着不错,应该是上古传承下来的。如果你秉持着你的想法不愿意动手,那我就去把他抢过来好了。”
老巫婆的声音从雾气中传来,很快她就乘着另一辆小藻牌木筏,踏上了湖畔。
看着索尔侧头看向自己,老巫婆摆了摆手。
“放心,我等到现在才出来就是为了让他离我们远一点,再抢夺宝物,不会让人怀疑到你身上的。”
索尔迟疑片刻,在老巫婆即将起飞的时候问:“老巫婆,你听过哈利玛的情书吗?”
老巫婆刚要起飞的小短腿一颤,差点来了个平地摔。
她又瞪着滚圆的大眼睛瞪着索尔,下巴都要落到胸口。
“你说那个手串就是哈利玛的情书?可是传闻哈尼玛的情书,明明是一条编织的金属手串啊!”
老巫婆又紧紧皱眉,缩起脖子,狐疑地看着索尔,“不会是为了阻止我随便编的一个理由吧?”
索尔微笑,抬手指路。
“那请便吧。”
……
穿着蓝色礼服的巫师一直飞过了一片小山包,这才降落。
他回头望着莱茵湖的方向,眼中露出几抹算计。
“实力还可以,送上门的试探很快就被解决了。不过性格有些摸不清。他到底是真谨慎,还是装的谨慎?”
他身上的衣服开始变形,从精致的蓝色礼服变成一套黑色的半身甲。这套半身甲胸甲部位有一个浮雕的狼头,活灵活现,嘴巴半张,似乎随时可以将人吞食入肚。
他小心翼翼地整理了一下铠甲,正准备继续飞行。
然而他刚走一步,整个人突然向前倾倒。
“砰!”
他整个人摔倒在地,掀起少量尘土。
而他胸前的铠甲只是晃了晃,就和他人一样静止不动了。
半晌过后,高空中有一只拇指大小的彩色蝴蝶飞过。
而它所过之处,一片静谧。
仿佛天空和大地都陷入了沉眠。
蝴蝶刚刚飞过地上的男人,突然似发现什么,落在男人身上。
片刻之后,它又飞离男人,继续向东。
而在蝴蝶飞离后,一阵风吹过,男人竟然化作白色的粉末,顺着风飘走。
那具黑色的半身甲则被留在原地,只是光芒黯淡,再不复之前的风采。
而半身甲内部,有一串金色的珍珠手串依旧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似乎在等待它的下一任主人。
……
老巫婆自然没有追出去。
她已经习惯了索尔的说话方式。
每当他一脸坏笑让她做什么的时候,一定在说反话。
正当两人撑着小藻木筏重新登上湖心岛时,两人同时感到一阵眩晕。
说是眩晕,更像是困倦。
那种极度的困倦,几乎无法抵挡。
老巫婆一下跪倒在地,双手撑在地上。
她眼中闪过恐惧,还神情复杂地望了索尔一眼。
但是同样正在和困倦对抗的索尔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
紧接着,老巫婆眼睛一闭,顺从了这难以抵抗的困意,倒在了地上。
索尔这才发现,老巫婆抵抗的时间竟然比自己还短。
他还没有倒下。
他要尽快回到巫师塔里。
只是在极度的困倦下,他甚至分不清自己下一步轮到哪只脚向前迈了。
莱茵湖的湖水翻起波浪,就连雾气也如云雾一般翻卷。
有人正在外面,用强大的实力直接压制整个莱茵湖的规则。
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三阶巫师!
“三阶……困倦……造梦师克拉克来了!”
索尔拼命地让自己的精神体震荡起来,再反过来刺激自己的大脑,以此勉强维持清醒。Χiυmъ.cοΜ
索尔的精神力强大,如果造梦师克拉克只有二阶,他肯定能硬扛这困倦,甚至还可以示敌以弱,再伺机反杀。
可是造梦师是三阶,索尔只要稍一放松,就会像老巫婆一样陷入沉眠。
他可不想去别人主场打仗。
索尔伸出的手终于碰到了巫师塔的大门。
大门打开,一只手伸出来,一把扶住索尔站立不稳的身体。
第二章
(本章完)
www.yetianlian.info。m.yetianlian.info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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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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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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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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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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