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能以一介残疾之躯在哥谭这样一个高人到处都是,个顶个有绝活的地方混出头来,科博特自然也是有他的“专项技能”保驾护航的。
他的这个技能,这个能力,就是审时度势,以近乎完美的角度,在不可能的边缘找到唯一那个利己的地方。
曾经他被某人用枪指着头跳水,结果后来他利用那个人重新回到了哥谭。
曾经他被自己的老大交到法尔科内那边顶罪,结果他成为了法尔科内的手下。
曾经他因为发现了谜语人的犯罪现场,结果谜语人成功的被他拉下水,和他一样成了罪犯……
这样的事情还有好多好多,科博特的奋斗历史,完全可以割裂的看成两段完全不重合的迫害与被迫害史,但科博特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凭借着他次次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在绝境中找寻唯一光亮的手段,把这两段完全不应该重合的故事,捏到了一起。
即使是在DC的世界,有这样独特经历的人,可能也只有科博特了。
换句话说,科博特这个人,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企鹅,最擅长的,就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这就是他的能力。
而这也是林恩来这找他的原因。
科博特想要的,无非是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证明他可以是一个成功的人,证明他自己不比别人差。虽然他这个人天生就有点反社会倾向,喜欢斗狠弄险,能走夜路就绝对不会走正路,但是吧……
林恩自己不也是这样的货色,就别挑剔那么多啦~
…………
“科博特,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么。”
林恩也不废话,直接就问出来了。
科博特这边大脑就开始疯狂运作起来,林恩和他虽然只有过一面之缘,但是那天林恩可没少犯病……没少说话。
而除了威胁的那些之外……
科博特的眼睛闪了一下。
“林恩先生,你是说,要我去竞选……”
“对。”
林恩点点头:“你不觉得现在哥谭的那些大人物都太蠢了吗。一点用都没有,我早就说过北区那边不能种那些冬青树,还有垃圾分类也是狗屁不通,税收政策也是……
科博特。”
“啊?”
“你到底想不想啊。”
想……那当然是想,何止是想!
可是,这不是说说就可以的。那需要机会,需要名望,需要,大把大把的钱!
“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
林恩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这几年一定攒下来不少钱。”
“可是林恩先生那是我……”
“是你什么?”
“……是我专门为这一条准备的!我努力赚钱就是为了这一天,没错,就是这样的!”
孺子可教。
林恩继续道:“那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帮助你做好其他的事情。
而且,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林恩低下头,从眼眶上方看着同样低着头,看不清神色的科博特:“如果你坐上了那个位置,我希望,你可以在某些时候,做一个聪明人。在另一些时候,做一个糊涂的人。
在某些时候,我需要你奉公守法。在另一些时候,你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明白吗。”
明白,太明白了。
这简直就像是直话直说一样的明白。
科博特疯狂点头,察言观色这样的技巧,他可太会了。而伪装这一项记技艺,更是他的绝活。
“所以,我们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呢,林恩先生。”
“唔……你有敌人吗。”
“啊?”
…………………………
工厂。
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几处港口城市之一,哥谭不光在金融业上十分兴旺,海上运输、观光旅游、商品进出口……这一类的生意也同样是十分的兴隆。
这些东西组合起来,就被动的被哥谭的诸多地下帮派和诸多不法商人们开发出了另一些不需要上税的生意。
比如走私,比如偷渡,比如人口买卖。
白天的时候,哥谭最大的几个港口都是一派大都市的繁华,船来船往,车流人流,观光客和各色代购的外乡人几乎多过本地人,近海的浅水区到处都是衣着光鲜亮丽的年轻人在小船和游艇上肆意的挥洒青春、汗水,还有一些别的液体。
这时候的哥谭,是美丽且有魅力的。
但是,到了晚上,当主城区的灯火开始闪耀,当世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大城市的灯红酒绿的时候,这里就变成了另外的一种场面。
海面上,一艘中等的货轮靠港,走完了正常的程序之后,船首的某位不在船只出海记录的人就打开特殊的信号灯,以一个古老且完全不会被监听,也不会留下证据的方式,传递了某种信号。
之后,船只就违规靠岸,停在了某个被标记为官方港口的地方。
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轻车熟路的来到港口的前方,准确的交接,收钱,现金……
再之后,这艘船就变成了一艘“没来过”也不存在的船。
集装箱先行下船,被运送到位于港口后方的专门停放点。
在记录单上,这些集装箱同样是不存在的。
再然后,几辆运送冻肉的厢式货车开了过来。
“法克,托德,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叫我过来,我明明马上就要赢了,你知道我这一把就能回本!绝对可以!”
驾驶位上跳下来的壮汉满脸的不愉快,虽然开着运输冻肉的厢式货车,但他完全不像其他的司机一样穿着耐磨的工装或者牛仔服,反而是穿着皮夹克来的。
“对对对,你马上就要赢了,你之前的三把牌也是这么说的。该死的,我就不应该把钱借给你!巴顿,你……”
“托德,咱们不是说好了么,等我这一次的奖金下来了就还你,你看,我这不是已经过来干活了么。”
抿抿嘴,名叫托德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依照惯例检查了一下车子,然后给车子换上了车牌。m.xiumb.com
“嘿托德,这次的货是什么来路?”
“是些鹿角之类的东西,唔……还有一只老虎。”
“还是活的?!”
“对。”
“法克!咱们只有两个人!”
“所以你要违抗boss的命令,还是说,你想把奖金分出去一些?”
“呵呵,我只是抱怨两句。”
……
集装箱打开,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虽然已经带上口罩的托德和巴顿都干呕了两声。
“那帮人怎么做事的!天哪,这怎么还有一条死掉的蟒蛇!到底什么人才会花钱买这种东西!”
“呵,那些大富豪做事我们怎么会懂,干活就是了。”
巴顿听到同伴的话之后,也是无奈的摇摇头,一边搬动那些东西,一边在心里咒骂那些买东西的人。
这个集装箱里,装着各种各样活着和死掉的动物,最小的只是一个装着蝴蝶的玻璃罐子,最大的是一只被绑上手脚,打了麻醉的老虎。
他们今天的工作明显比过去的要劳累一些,这样的工作也不总是有,托德还是更喜欢来接人的时候,都是活人,只要用手电一照,再说两句话,拿枪一指,那些人就会乖乖的,自己站起来,走下来,自己钻进冷库车里,方便的同时,运人的奖金也高,简直是最完美的工作。
哪里像是现在这样……巴顿从地上抱起一个箱子,回身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一个东西,差点摔倒。
“该死的!这是什么……甲虫?!法克!那些家伙都是什么怪癖!”
巴顿一边运东西,一边骂骂咧咧的,但他的同伴托德就一言不发,以往的这个时候,托德总是会附和两句的。
“托德,你说,我们会不会有一天被上面灭口啊。”
巴顿笑嘻嘻的又开始说起了托德最在意的话题。
换做以往,托德肯定会骂他一句,然后就开始讲他的那套:接触最核心秘密的人才是最受重用的人巴拉巴拉~的那些话。
但是今天,托德居然在这个时候开始附和他了:“说的对啊。巴顿,我想,做这个的,肯定会有那么一天,会死的非常凄惨的。”
巴顿搬箱子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骂道:“托德,该死的,你怎么也这么想了,我一直拿你的话当做精神……精神粮……反正你知道我的意思!你不该这么说的!”
托德在集装箱的深处,他的声音听起来幽幽远远的:“做都做了,还怕死么。”
巴顿觉得今天的托德有点不对劲,让他感觉有点……吓人。
“嘿,托德,如果你是因为我之前欠你的赌资的话,我今天回去就有钱还你了,你别……老兄,你这样真的有点吓人的,我说真的。”
巴顿觉得自己说的挺认真的,也挺情真意切的了,托德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但是今天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唉……”
幽黑深邃的集装箱深处传来一声叹息,托德的身影好像慢慢的坐下了。
“巴顿,这里好像有点其他的东西。”
“其他的东西?托德,你又发现好东西了!哈哈!你的运气总是那么好,是什么?”
“是一个人。”
巴顿兴冲冲的往前跑的动作停了下来:“今天……没有人吧,托德,你不会是看错了吧,这可不是小事情,我们要不要出去打个电话?”
“巴顿,你来看看就知道了,这个人你也认识的。”
巴顿往出走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做他们这个“工作”的,平时都是不允许有通讯设备在身上的,想去打电话,就只有去车上,用特殊定制的通讯设备呼叫上面的人。
“我也认识?”
巴顿想到了帮派里的某些清除线人的事情,于是他搞清楚了为什么托德会突然说出那样的话。
“托德,这是一个意外还是……处理尸体的工作,不该由我们来做吧?”
嘴上说着,巴顿调整了一下头顶的矿灯帽的角度,继续往里面走去。
他现在也的确很想看看死去的人是谁,看看是哪个熟人做了线人。
“呵呵,托德,只要你不是线人,我觉得我们俩至少没什么害怕的。哈哈,我忘了,你是杀了警.察才逃到这边的,你做不了线人。”
托德没有回话,只是坐在那里。
“熟人,在哪……哦在这,咦?”
巴顿惊奇的叫了一声,因为地上趴着的那个人,的确是他们的人。从衣服上就能看出来。
“托德,你坐的那么远干什么,这人到底是谁啊?”
“你自己看看吧,是你认识的人。”
“是我认识的人……拉宾德?杰罗比?如果是杰罗比死了那可真是一个好消息,是萨加就更好了!”
巴顿一个一个的念叨着自己牌友的名字,浑然不顾刚才他们还坐在一张桌子前欢声笑语的样子了。
“让我来看看你是谁……”
死人没什么可怕的,巴顿自己亲手杀掉的不听话的,想要逃跑的猪仔都不止一两个了。
“还戴着帽子和口罩,呵,别是那边送货的把自己给关里面憋死了吧,哈哈哈哈!
托德,你看,他和我们一样是送……”
巴顿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头上的灯光照在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的脸上,照射出一张苍白的脸。
“怎么样,是你认识的人吧。”
何止是认识。
躺在地上的那个死去的人,不就是和他说话的托德吗。
“托德……托德!这个人……这个人怎么是你!”
巴顿腿一软,跪倒在地上,脸差点就趴在了地上,和死去的托德贴在了一起。
“啊——!”
巴顿怪叫一声,手脚并用的往外爬,却冷不丁的,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脚,拖拽回了集装箱深处的黑暗空间里。
乓啷~
巴顿头顶的矿灯掉落在地上,滚落在一旁,照射出集装箱墙体的一圈光晕在上面。
乓!
沉闷的击打声和不太清脆的碎裂声从黑暗中传来,一蓬暗红的颜色溅在了光晕的中心,沿着墙壁,缓缓滑落。
沓沓的脚步声响起,黑暗中有一抹晃动的青蓝色灯光由远及近。
人影站定,手中提着染血青色提灯的林恩淡定的看看周围,走到集装箱外面,掏出了电话。
“科博特,接下来的事情,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毕竟,你知道的……
我只擅长……杀杀人什么的。”
泰国人拍恐怖片,有一手的啊!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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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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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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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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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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