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般!”
韦小宝闭着眼睛忽然想起了什么,再度质问道:
“公主,那刘逍客是何时发现的这首诗词?”
萧观音公主反问道:
“若是本公主说了,今日之事只当未曾发生,你也不可说出去,你立刻就走!”
韦小宝对于萧观音公主这两幅嘴脸十分诧异,但是为了搞清楚真相,点头道:
“小宝自然全听萧观音公主做主!”
“好!”
萧观音公主不假思索道:
“四日前的一个下午!”
韦小宝脑海中忽的灵光一闪,直觉萧观音公主那话在耳边起了一个霹雳:
“四日前?那可是我来辽国上京的第二天!”
“那日我正好心中烦闷,故而带着手下去了龙江楼喝酒、”
“一时喝的大醉……然后在龙江楼的粉壁上题写下了这首诗词!”
“啊!”
这一下反倒是萧观音公主吃惊了:
“这当真是你所题写?”
“正是小宝所写!”
萧观音公主再又问道:
“那你为何适才不承认?”
韦小宝苦笑道:
“只因我喝的大醉,再又思念亲人,故而写了这诗词!”
“而后睡了一天,公主不说小宝都忘了!”
萧观音继续追问道:
“那本公主刚才问你,看你表情似乎不是你题写的啊?”
韦小宝惭愧无比,对着萧观音公主行了一个大礼:
“只因小宝喝的迷醉,故而先写了这首反诗!”
“小宝初看时,还当是有人故意模仿小宝的笔迹所写,以此来陷害小宝要在辽国造反!”
萧观音公主激动道:
“谁个敢害你,要害你的刘逍客被本公主训斥了一番。”
“然后把这诗词移了下来,谁个还敢害你!”
韦小宝立刻明白其中缘由,对着萧观音公主感激道:
“多谢公主救下小宝,此中恩德无以为报!请受小宝三拜!”
韦小宝正要拜,却被萧观音公主阻拦道:
“当真是你所写?不是拿本公主耍笑?你可有证据?”
“哈哈哈哈!公主说笑了,当时我的手下可以作证,龙江楼酒保亦可作证,就是小宝写的,这有何不敢认的!”
“哎呀呀!妙极!妙极!”
萧观音公主内心澎湃至极,寻思今日没有救错了人,立刻拉着韦小宝的手,指着那首词请道:
“还望韦大人快快告知这首词的意思!”
韦小宝笑道:
“公主还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啊!”wWW.ΧìǔΜЬ.CǒΜ
萧观音公主脸上一红,娇羞道:
“这不是怕搞错了嘛。”
顿了一顿继续道:
“还请韦大人快些与本公主解释一番!”
“好好好,公主莫急!”
韦小宝也突然之间明白了萧观音公主为何要来救他,而且初来时对他这般好,原来是因为南宋时期辛弃疾所写的这首词,心中得意道:
我的好双儿,即便你我两世相隔,还要受你恩惠,当真惭愧!
亦要谢谢辛稼轩了,我韦小宝这就要用你写的东西装幺了!
韦小宝指着那首词一字一句解释了起来:
“曾经一同出游的朋友零落四方,如今还剩下多少?真令人惆怅。”
“这么多年只是白白老去而已,功名未竟,对世间万事也慢慢淡泊了。”
“还有什么能真正让我感到快乐?我看那青山潇洒多姿,想必青山看我也是一样,不论情怀还是外貌,都非常相似。”
“把酒一尊,在窗前吟,怡然自得,想来当年陶渊明写成《停云》之时也是这样的感觉吧。”
“江南那些醉中都渴求功名的人,又怎能体会到饮酒的真谛?在酒酣之际,回头朗吟长啸,云气会翻飞,狂风会骤起。”
“不恨我不能见到疏狂的前人,只恨前人不能见到我的疏狂而已。了解我的,还是那几个朋友。”
萧观音公主听了摇头赞叹道:
“端的好词,与本公主拆解的意思相同,只是不知道韦大人写这首词时,是何心境?”
韦小宝见萧观音公主因这诗词对自己有意,看其模样该是十分仰慕,心中琢磨道:
似萧观音这等女人,外刚内柔,不可以寻常之法占有其心,这种女人最爱的就是有人跪舔,在她高冷模样面前显得局促自卑,从而对这种感觉十分受用。
最怕的便是喜欢仰慕之人对她施展欲擒故纵之计,如此可令这等女人对其爱的欲仙欲死,十分听话。
韦小宝心思已定,故意冷漠道:
“这能有什么心境?便是有,也只对红颜知己去说,怎可随意告知他人,惹人笑话。”
萧观音公主最爱诗词,又最爱这首,见韦小宝居然不不愿意说,立刻对着韦小宝死缠烂打,苦苦哀求:
“你就告诉本公主吧,本公主便是你的红颜知己,快说吧!”
韦小宝又摆手拒绝,连连躲避:
“小宝不过一宋国官吏,怎敢有公主这等尊贵的红颜知己,公主莫不是拿小宝耍笑。”
萧观音公主立刻辩解道:
“本公主怎敢拿你耍笑,若不是正是你的红颜知己,对这首诗词爱的紧,如何能猜中这首词的意思?”
“韦大人快些告诉我吧。”
韦小宝还是拒绝,萧观音公主追问了一阵,见韦小宝态度这般坚决,立刻低下头十分失望:
“也是如此,韦大人这等志趣高洁之人,怎会看得上我这等粗鄙女子……”
韦小宝见了却心中狂喜:
已然欲擒故纵了,且看我如何拿捏了你!
韦小宝立刻转过身,大着胆子猛地抓住了萧观音公主的手,萧观音公主还从未被男子这般主动过,男女大防,再加上她地位尊贵,今日还是头一遭,不觉有些惊吓、怯懦,不自觉的看向别处。
“公主,你若想知道小宝写这首词时的心境,须答应小宝一件事!”
萧观音公主这才正视起韦小宝,看着韦小宝那勾人的眼睛怯生生道:
“何事?若是坑害我辽国亦或者犯法之事,断然不从!”
韦小宝把萧观音公主的手捏的更紧了,柔声道:
“公主多虑了,都不是这等事。”
萧观音公主歪着头顶着韦小宝炙热的眼神询问道:
“那是何事,你还不快说?”
韦小宝松开一只手,轻抚萧观音公主的脸颊上的酒窝,深情道:
“萧观音公主可否叫小宝一声好哥哥?”
“这……”
萧观音公主自然是娇羞不已,她还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被韦小宝这个厚颜无耻之徒提出这等要求,不觉心头小鹿乱撞,羞怯不已。
韦小宝直勾勾的盯着萧观音公主的眼睛温柔道:
“怎地?便是一句话的事情也不肯?”
萧观音公主疯狂摇头,韦小宝喜道:
“那快叫啊!”
萧观音公主又疯狂摇头,韦小宝疑道:
“公主还是不肯?”
萧观音公主又疯狂点头,这倒是把韦小宝弄得不会了,看着萧观音公主这般羞怯,韦小宝也只能再度使出欲擒故纵了。
立刻松开了萧观音公主的手,冷着脸,快步走到门口,假意要打开房门走去,临走前回头冷声质问道:
“公主当真不愿意?”
萧观音公主低着头搓弄着手扭捏道:
“自然是愿意……就是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韦小宝看着往日里高高在上、高冷无比的萧观音公主此刻竟然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不觉自己做的有些过分,立刻再度折返,抓住萧观音公主的手,把她低着头抬起,深情道:
“好妹妹,还不快说……”
萧观音公主这才扭捏道:
“好哥哥……”
只是这说话的速度极快,快速说完之后,立刻把手从韦小宝手里挣脱,害羞道:
“叫都叫了,那你还不快说。”
韦小宝耍起了无赖:
“好哥哥我怎地没听见?”
萧观音公主指着韦小宝质问道:
“你怎么这样?”
韦小宝凑到跟前笑道:
“逗戏好妹妹而已,听见了,听见了,这就说,这就说。”
韦小宝大着胆子把萧观音公主一揽,萧观音公主也并未反抗,韦小宝这才心满意足地说了起来:
“邑中园亭,仆皆为赋此词,一日,独坐停云,水声山色,竞来相娱。意溪山欲援例者,遂作数语,庶几仿佛渊明思亲友之意云。”
“正如此词意所述,好哥哥的这首《贺新郎》词,乃是仿陶渊明《停云》“思亲友”之意而作,抒写了我韦小宝闲居时的寂寞与苦闷的心情。”
萧观音公主认真听着,点头道:
“原来是这般,不过你适才说的辛稼轩是个谁?”
韦小宝虽然不敢有贪天之功,但为了彻底得到萧观音公主的心,便又厚颜无耻道:
“好哥哥适才所说辛稼轩(辛弃疾)乃是我的笔名之一,比如陆放翁(陆游)、唐伯虎等等都是我的笔名之一。”
萧观音公主再又点了点头:
“不过似你这般志趣高洁之人,怎会心情苦闷?是何缘由?”
韦小宝咬牙切齿道:
“还不是遇到了宋国那狗皇帝,遇到了宋国的滥官污吏,又遇到了你们辽国的南院大王耶律耳郎那厮!”
韦小宝正欲说自己与南院大王耶律耳郎的恩恩怨怨,萧观音公主听时,听到了南院大王耶律耳郎,这才忽的从浓情蜜意中幡然起来,挣脱了韦小宝,转过身试探道:
“对了,本公主正是好奇,似你这等满腹锦绣的大才子怎地会去凤来楼那等下三滥的地方?”
“莫不是你与那些好色之徒一般?具是浮浪子弟、狂蜂浪蝶登徒子?”
韦小宝立刻凑到萧观音公主身后辩解道:
“好妹妹实在是误会了小宝啊!小宝怎地会是那等好色之徒?”
萧观音公主得了答案心中欢喜,但仍旧冷漠道:
“你休要叫我好妹妹,待说明了缘由再叫不迟。”
韦小宝这就把自己为何来辽国,如何购买马匹、被南院大王为难、被南院大王算计之事说了。
萧观音公主听到一半,立刻花容失色,嗔怒道:
“原来你与南院大王还有这等过节?”
“不过话说回来这南院大王耶律耳郎着实可恨!”
“身为辽国官吏竟然与强人(强盗)无异,见财起意,做出这等下三滥的勾当,丢尽了我辽国人的面皮!”
“不过你也不用担忧,待我皇兄狩猎回来,本公主必然将此事告知,让我皇兄好生惩治这南院大王一番不可!”
“好哥哥继续说,人家听着呢……”
韦小宝便又说自己之所以要去凤来楼,不是为了寻欢作乐,更不是好色,而是自己得罪了南院大王耶律耳郎之后,被他派人监视。
而韦小宝在辽国只认识辽国遥辇部二首领遥辇大圩,便请他告知一条安全退出辽国的路线,遥辇大圩也被南院大王耶律耳郎派人监视了。
故此遥辇大圩便说在凤来楼内商议,如此不会被南院大王耶律耳郎派来监视的耳目发现,以此来掩人耳目。
可韦小宝刚到不久,就遇到了南院大王耶律耳郎的二公子耶律中益如何欺辱十里红与女真完颜晟等人。
不过韦小宝并未透露完颜晟、完颜娄室等人的身份,在言语之间把那耶律中益说的如何如何不堪,把那十里红说的如何如何可怜,把那完颜晟说的如何如何委屈,把自己说的如何如何气愤。
可韦小宝乃是天下闻名的好汉,如何忍耐的住,最后不得不出手相助,替人出头,一个人痛打了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的耶律中益!
萧观音公主本就是正气之人,听了如何不怒,立刻转过身看,仰慕的看着韦小宝拍手叫好道:
“打得好!打的妙!这畜生如此羞辱女人!好哥哥打的好!可恨没有打死这厮!”
韦小宝见状立刻把萧观音公主搂在怀中,萧观音公主听得入神和气愤,只是依偎在韦小宝怀中仰头认真听着。
韦小宝又说了自己如何如何仁义,为了十里红和完颜晟、完颜娄室等人的安全,方便他们逃生,自己扛下了所有,如此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萧观音公主听到最后,激动道:
“好哥哥当真仁义无双,不愧是天下第一等的好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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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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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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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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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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