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设并没有想那么多,还是饶有兴趣地看了看这一切。
然而,在见到张从景掉下最后一针时,双眉突然皱起,情绪变得五味杂李了。
就像摆地摊时,看到一只青花瓷碗,不论品相、成色都堪称顶级宝贝古董。
正当你即将接受其完美无瑕之时,翻到碗底却赫然印上“微波专用”字样。
由于一点点的缺陷就毁了大局,这种情绪不仅是失望也是遗憾。
张从景直挺挺地站起来,抹去额上虚汗。
“怎么样?服不服?”
张建设不解;“没有了吗?”
“否则怎么办?”
张从景胸有成竹的说道:“这个动作叫天罗九针自然也就九针。”
“如果你们没有好好看看,那么我会再施以援手的。但在此之前你一定要对师弟说:你是一个十足的骗子!”
张建设笑着摇摇头,“那么很抱歉,也许会辜负您的期望。”
张从景眯起眼睛,讥讽道:“您是说可以出一个比天罗九针更牛的针法?”
趴在茶座上的华世峰沉重地叹息。
总之他就是不听,还有一种针法比天罗九针更牛逼。
他只希望能让张从景来,一起来跟张建设学更多的招数。
可怎么也想不到他这兄弟会如此严肃。
这下好了,他的打算肯定会化为泡影。
因为即使是华世峰也认为张建设即使再牛逼也拿不出比天罗九针更牛逼的针法。
这可都是他们大师们潜心研究一生的成果,华世峰连研究的条件也不具备。
话虽只说了一小九针,但其中却奥妙无穷。
张建设满脸遗憾地摇头“前几针好。”
“就这个最后的招数,似乎有点不伦不类了,该自创吗?”
“尽管可以看出自创最后一针者也是身怀绝技,可与当初比起来,差之毫厘。”
张从景闻言愣住了。
接着看华世峰生气地说:“你个叛徒!”
“这一切都是师门不传之密。如何才能为拜师而告知外人无愧于师父在天之灵?”
华世峰同样感到震惊。
但是他明白这还不是一个震撼人心的时刻。
“兄弟们,你们误解了我呀。如何将师门之秘告知他人?”
张从景嘲讽地笑着,仿佛识破了他们的阴谋。
“你没有告诉他,还能被他看到吗?”
华世峰着急的快要哭出来。
背叛师门的这顶大帽子即使杀了自己也不敢带呀。
“兄弟们,你们必须信任我!要是我的话,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了!”
张建设摆摆手,“不要难为华世峰,这一切都是我个人看到的。”
“自己看到了吗?”
张从景又气又怒,“你倒好,真敢把金贴在脸上!”
“天罗九针乃吾主一生之努力,岂容随便任何一个人能看穿?”
张建设不会胡言乱语。
把张从景掉下的最后一针轻轻地拔出来。
然后向右移动半指距慢慢插。
张从景看过后还是一脸不屑。
“末针取穴,笔者与主人加起来,早学无数。”
“我刚检查过的穴位最合适、最近。”
“我想在我面前冒充专家,你还年轻一点点!”
华世峰也叹气道:“主人,其他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但要说天罗九针的话,天下兄弟若敢言其二,也无人敢言其首。”
他这样说是为了让张建设避锋芒。
不然极有可能弄巧成拙。
张从景搂着手臂、低垂眼皮,谁也不愿意再用正眼看着张建设。
因为他感觉到比试的输赢早已经是他的了。
张建设千万不能拿出来比天罗九针更牛的针法。
“劝君不如速战速决,以免贻误众人。我太忙了!”
张建设并不厌烦,淡淡一笑。
“其实您说得对,假如刚才这真的是最后一针的话,那么您扎下去的地方,的确最适合。”
张从景再也没有耐性。
他觉得自己像是在给牛弹琴。
“天罗九针第九针不就是最后一针了吗?”
令他们俩都没有想到,张建设竟神情凝重地点点头。
“当然也是...天罗九针之九代表着数之最多。并非所有的针法总共才9针。”
说着接过张从景搁在一旁的银针扎入华世峰的后背。
从一开始张建设就不放在眼里。
这给外人的印象似乎是捣乱。
张从景很生气。
由于张建设口出狂言顺便连其主人的心血也一并否认。
大师后半生潜心修炼的天罗九针能不受一黄口小儿的羞辱鄙视吗?
“华世峰这个是你认的好主人吗?真是桀骜不驯、骄横至极!”
“我现在庄严地对你们说,有两条道路摆在你们面前。”
“一、你们立刻和我一起回来。二、你跟他一起在凤城待着,回去后我会将你逐出师门,由你来选择!”
张从景中很生气地叫了起来。
再等半天都没有华世峰答复。
他不悦道:“如今有师父在,难道就连我这师弟所说的也没有在耳?”
华世峰依然伏在茶几前不说话。
张从景觉得不对。
赶紧蹲在地上看,却发现华世峰的目光扑朔迷离,早已经没有了重点。
连气都特别粗,有点胡言乱语。
张从景,大骇。
“你闯祸啦!您知道随便扎一针会造成多大的恶果?华世峰都是你们扎破的!”
张建设眉头一皱,“你们都是一大把岁数的人,岂能不吓一跳?”
“他这样做很惬意。”
“哥哥...我...,我很好.”
正当张从景半信半疑之时,华世峰却时断时续地传来一声。
那一刻,他的灵魂仿佛飞上了天空,脚踩棉花,舒服得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体内的血,更像洪水猛兽,恣意地冲刷着全身,给人阵阵快感。
华世峰并不平凡,他是一位可以用外人的话说是神医的大夫。
他可以明显地感到体内正在发生巨大变化。
就连之前遗留下来的这些李年老伤也正在以令人吃惊的方式康复。
五脏六腑更是脱胎换骨的样子,似乎瞬间就青春二十。
张从景亦见缝插针,连忙伸手搭上脉络,欲戳穿张建设与华世峰之间的谎言。
毕竟无论如何人们脉象都不撒谎。
但当他刚刚接触到华世峰脉搏时,手指连带手臂,失控发抖。
“唰!”
张从景猛抬头,带着见鬼般的目光看向张建设。
华世峰脉搏之大足以说明张建设的那末一针并没有乱打。
“您,您究竟是谁?为何得知天罗九针之谜?”琇書蛧
张建设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就是兴邦医药总经理张建设先生。”
他来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似乎漫不经心地说:“您认为您已知道天罗九针了,可您所精通的东西,甚至还谈不上皮毛。”
“天罗二字寓意包罗天地,九为数字之最。”
“又说明天罗的九针不只九针、不只十针。确切的说是针无限。”
“只要水平足够高,就完全有可能在前辈们的基础之上再开创新的第十一针和第十二针。”
对张建设口出狂言张从景此次并未现身辩驳。
因其三观已被张建设的话浆糊。
立于前代圣贤之肩,重创新针法。
不要说张从景、华世峰了,就连他们师父都健在,都没敢这么吞天噬地。
张从景兴奋得发抖。
他好像有些理解华世峰怎么又突发奇想要请个高手。
张建设翘着二郎腿一脸笑意地望着。
“您现在认为我还有条件收华世峰为徒吗?”
张从景并不言语,只是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回答。
“扑通!”
张从景沉重地跪下,额上贴了一张脸,以此来表示他对张建设的赞许。
“就是学生才疏学浅而不知道老师深不可测。大言不惭也求先生勿见异样。”
“同学们有情有义的邀请,也希望老师收同学们为徒、鞍前马后、永世跟随!”
短短的几分甘苦,使张从景在心态上,有了很大改变。
但是张建设与华世峰却一副平静的样子。
好像他们很早就猜到了结果是如此。
华世峰感到舒适后,有些得意地说:“哥哥,眼光不差?”
张从景不语。
因其等待,张建设给出了答案。
张从景心里很不安,担心张建设会记恨,拒绝收他为徒。
他很淡泊。
否则盛都在医坛上,就轮不到师弟呼风唤雨了。
对再有权势的权贵也不弯腰。
而如今,它甘愿跪在张建设脚下。
“起床了。”
张建设也不去搀扶。
却伸手往这位大他数十岁的人脑袋上轻轻拍打几下。
“谢谢大师!”
张从景感激不尽,老泪纵横。
这说明张建设是心甘情愿的麾下他的弟子。
事实上,张建设思路非常简单。
既已准备做兴邦医药,白送上门来了个助手,何乐而不为?
总之已拥有一座华世峰的人,再有一座都不重要。
华世峰还为张从景高兴不已。
笑呵呵道:“哥哥,这一次可要首先拜师学艺,将来一定要称呼哥哥为哥哥!”
张从景白首相看,对此师弟爱恨交加。
“张总经理,对于这一新的任务,还是比较满意的.”
吕安航本来想看张建设是否适应了新的工作,但一进总经理办公室门口,顿时目瞪口呆。
一个赤身裸体的人伏在茶几前,另一个跪下来。
张建设却翘二郎腿、老神似茶。
是不是.
高神神医又有哪些鲜为人知的爱好呢?
但当他清楚地看到光膀男人那张脸时,更惊恐地几乎直坐起来。
“华。华神医你是什么原因呀?”
华世峰非但丝毫不尴尬,还满脸自豪。
“别大惊小怪,咱们是在跟主人切磋医术!”
“你的主人?”
吕安航扫视了一下。
华世峰大师,当然不是下跪的人,只有张建设。
他的心扑通一声直跳,好像都快跳出喉咙了。
“张...张神医,您该不会就是华神医的师傅吧?”
话语中的每个标点符号都透着无比震撼。
张建设淡淡点头,“刚被收走,日后随我到兴邦医药工作。吕总不能忘了开薪呀。”
“求不得、求不得呀!”
吕安航两眼睁得像灯泡一样,嘴几乎咧在头后。
让华世峰为他工作是过去连梦也不敢做的事情呀。
“张总经理真是让人心服口服。我们坚信兴邦医药将在您的领导下迈向辉煌!”
吕安航场面话一出口,视线就落到下跪的张从景。
“那么这个呢?”
张建设一脸漫不经心,“华世峰师弟,现为二弟子。”
“什么?!”
吕安航的惊呼声回荡在大厦的上空。
他本想坐下来,但被这一消息吓了一跳,摔倒在地。
额头冒出了虚汗,望向张建设的目光里,透着崇敬与惶恐。
自己这样做究竟是为了邀请一位什么样的大神归来呢?
不但可以收华神医为弟子,顺便手连自己的师弟也收吗?
这个如果一开口恐怕大家就会觉得,吕安航很疯狂吧。
“那么这个神医先生是否也会加盟我们的公司呢?”
吕安航口气忍不住发抖。
坐拥兴邦医药的三大神医,他们日后恐怕想死也没有这么简单。
张建设呵呵一笑,“你当董事长收还是不收,理所当然由你决定。”
“收了,就一定要收!”
吕安航丝毫不客气,“华神医及其弟弟,由公司配房、配车、配司机,月薪五十万。”
“张总经理,你一个月一百万,外加那套许王春晓别墅,我给你另外一辆不低于三百万的车子,你看行不?”
张建设点点头“马虎不得。”
他又对张从景说道:“既然吕董事长给面子了,你就不要回盛都了。”
“跟华世峰在凤城待着,何时有时间,教你几招。”
“谨守大师之命!”
张从景沉重地点点头。
给多少钱,他当然不在乎,能够学到张建设的能力,那才是最重要的。
吕安航乐眼不可见。
后来凤城恐怕由兴邦医药决定。
吕安邦和张建设收到疆良打来的手机。
“张大哥,你交待的事情都做得很好。酒会当天吕少川还将出席。”
张建设有点吃惊。
林乔茵终究还是说出了彼此都很高冷。
才不到一天,便同意出席酒会,他怕疆良再用兵中土办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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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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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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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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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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