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抹脸,佐竹义重起身随伊丹康直来到了上甲板,往织田家那边的津岛望去,却见坐落在半山腰的热田神宫烛火和灯笼明亮,还燃起了几堆大篝火.
借着火光,可以依稀看的见人影簇簇,刀枪闪烁的寒光,看来是聚集了不少人马.
凝神细听的话,还可以听见海风传送过来的那嘈杂的人喊马嘶的声音.
“啧啧,织田家这深更半夜的大动干戈,要做什么啊?”伊丹康直感叹道,这两天他和远村信直两人分别值夜,就是怕错过热田神宫的动静,好在今天被他等到了.
“应该是等待战机,以便拼死一博吧.”佐竹义重说:”我见过织田信长,他是个不甘心认命的人,不会降服于今川家,所以必然要抵抗今川家大军的进袭.
现在半夜聚集人马,应该是捕捉到了战机,这回是在热田神宫祈祷出击胜利吧,所以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把小早船放下来,让人送我上岸,我要跟过去看看织田家这次出击有多大的胜算......”
“这个,主公,兵危战凶,刀枪无眼,你冒然跟过去不好吧......”伊丹康直并不赞同佐竹义重的做法.
佐竹义重摇了摇头:”我只是远远跟着看看,又不会进入战场.再说我这身剑术,想脱身还是很容易的.不用劝我了,快点把小早船放下来吧.对了,给我拿件雨披,湿气很重,我怀疑会下雨......”
眼见佐竹义重执意要去,伊丹康直也没办法,只好亲自带了几个水手将佐竹义重送到了热田神宫这边的海岸码头.
“主公,要不我陪你一块儿去吧......”伊丹康直还是有些不放心.
佐竹义重摇了摇头:”你忘了我在山林中的能耐吗?你又不擅长山地作战,陪我干吗,让我分心,多个累赘吗?回去在船上等我就行了.”
“呃......”伊丹康直无语,佐竹义重确实没说错,他是水军将领,并不擅长陆战和山地行走.
当年被佐竹义重所救时他身负重伤只能躺尸,又不能进市町,全靠佐竹义重在山林里采药和打猎,才把他给救了回来.那会佐竹义重才十二岁半,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妖孽,哪个孩子在十二岁能做到这一切?
所以在佐竹义重显露了自己长远的眼光后(主要是嘲笑日本这时的所谓水军和海贼势力,并说了一些近代海军的常识什么的),伊丹康直才惊为天人,心服口服,最终拜倒在佐竹义重面前甘愿认主.
这时间的海岸码头上空无一人,织田家并没在海堤上布置什么警戒哨位,看来是把所有的人马都聚集起来拉走了.
佐竹义重朝岸边小早船上的伊丹康直他们挥了挥了示意再见,就翻过海堤,往热田神宫走去.
这时的热田神宫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地的狼籍.
在佐竹义重登上小早船的时候,就可以看到热田神宫那里的火把队列往山后走去,等小早船靠上海岸码头时,那火把队列早就消失在山林和夜色之中.
织田家的人马没走大道,而是从热田神宫后面的山路往战场进发,可能就是想隐蔽行踪,避开那些监视大道的今川家密探和忍者.
虽然已经不见织田家人马的行踪,可佐竹义重并不着急.只要跟随织田家大队人马留下的行军足迹,他就能到达桶狭间.
佐竹义重要去桶狭间,不是要帮织田家捅今川义元几刀,而是另有目的.为了等待这个时机,这两年他可是度日如年啊!
佐竹义重不需要点火把照明,就这么摸黑前行,不多时,就能依稀看见前面织田家人马行军时打的那一个个照明用的火把光亮.他就保持着这个距离,默不出声的跟在后面赶路.
走了大半个时辰,前面的火把不再移动,而是聚集在一起,可能是准备歇息一下.
佐竹义重也停下了脚步,静悄悄的往路边的一颗大松树上一靠,将自己整个人都掩藏在松树的阴影里.
过了十来分钟左右,前面的火把又排成长长的队列开始移动,佐竹义重也开始跟着出发.只是没走一会儿,就觉得几滴冰冷落在头上和脸上,开始下雨了.
佐竹义重将雨披穿好,这是用油布制成的雨披,就是在麻布上抹上树脂和油脂,使其防水,再剪裁成带头套的披风样式,做为雨衣使用.琇書蛧
缺点是笨重,僵硬和闷热.但做为雨具还是很合格的,毕竟不需要象拿伞那样还要一只手拿着.
只是穿上雨披后的佐竹义重更象个穿梭在山林间的幽灵,无声无息的跟在织田家的大队人马后面.
织田家的队伍则因为下雨而混乱了起来,他们可没携带雨具,那照明用的火把也接二连三的一个个熄灭,只剩下队列最前头的几个火把还在燃烧着,可能是加了油脂之类的燃料,那火把似乎燃烧得更明亮了一些.
好在雨不是很大,混乱很快就被制止住了,命令传达了下去,所有人继续冒雨行军,跟着最前面的火把走就是了,走在队列最后面的一伙人还被命令收容落下的人手......
这时佐竹义重已经离织田家的队伍很近,都近到能听到那边的说话声,连队列里传达的命令都听的很清楚.
佐竹义重也意识到了这点,决定待会拉开点距离.否则万一撞上落后的织田家的人马,很可能就会引起误会.
又走了一个多时辰,期间织田家的人马又歇息了两回.这时天色开始微亮,而雨还未停,仍旧是那绵绵细雨.
这时佐竹义重已经拉开了与织田家人马很长的一段距离,他得预防被织田家的人马发现自己的行踪,以免被误会是今川家的探子在队伍后面尾随.
这时佐竹义重也不好受,身上穿的雨披已经非常的闷热,脚上的鞋子也沾了很多泥巴,全湿透了......
不得不承认,走这样泥泞的山路还是草鞋方便,象佐竹义重角上穿的布鞋被雨水打湿又沾上泥巴后,变得很沉重,时不时的要停下脚步,用树枝刮一刮鞋上的那些泥巴.
再次发现远处的织田家人马开始歇息后,佐竹义重便在山路边一个巨大的山岩下找了个还算干燥和背风的地方,准备脱下厚重的雨披让自己透透气,顺便再从储物空间拿双新鞋子换上,好让自己的脚赶路也舒服一些.
只是让佐竹义重没料到的是,在脱身上的雨披时,就因为雨披遮挡了自己的视线一两秒的时间,脱下雨披后他发现自己身处的不是在山路边的山岩下面,而是一个绿草如茵,阳光明媚的地方.
一汪碧色幽幽的湖水,湖畔的几株垂柳,还有那造型精致华丽的湖畔宅院......
草,是一种植物!
佐竹义重破口大骂,怎么这时候让自己碰上这只狐狸精呢!不是游戏开始在游戏时间过了半年左右,玩家们才会遇上这只狐狸精的吗?
这会正要进行桶狭间之战,要是游戏就表示还没正式开始,怎么这时候这只狐狸精就这么早的跳了出来,难道这个游戏世界还可以这样不按照游戏程序来的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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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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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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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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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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