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广陵,刘备手按荆州战报,轻喃一声,久久未语!
如今他已任职广陵太守,手握三万大军!
大半生颠沛流离,终于得了这一席立身之地!
麾下更有雄兵可用,也无需他再以皇族身份四处借兵!
反而与徐州糜家联姻在即,更是让他如虎添翼!
此刻正是他踌躇满志,意欲染指中原之时!
豫州之地,曹操与袁术久战未决!
这二人都视他如死敌,他也正想趁着二人久战疲敝,毕其功于一役!
挥师入主豫州,成为真正的一方诸侯!
只是这份荆州战报,却犹如一声当头棒喝!
让他满腔壮志,都不得不为此迟疑一番!
回忆之前几个月遭遇,好似遇到陆扒皮,就事事不顺!
诸侯联盟讨董卓,他意欲向公孙瓒借兵,陆扒皮却直接断了他的念想!
他有意让二弟斩杀华雄立威,陆扒皮却横插一手,弄出个典韦温酒斩华雄!
他企图向陶谦借兵,陆扒皮却把诸侯推到虎牢关下,与董卓拼命,使得陶谦麾下无一幸免!
他想要三兄弟合力战吕布,一举扬名天下,陆扒皮却将他们与吕布一并击杀,之后直接偷袭进京!
虽然他们三兄弟侥幸未死,但诸侯联盟之际,他的所有打算,却都付诸东流!
反而因为得罪了陆扒皮,被兖州刘岱一举挑明了他皇族身份的可笑!
之后他无论投奔袁绍,还是进入京城,前往益州,一路都成了他人笑柄!
而他在荆州无法立足,也同样与陆扒皮脱不开关系!
之前陆扒皮逼迫他南下荆州,寻找的卢马,使他险些错过了诸侯讨董!
虽然他在荆州得了宝马良驹,却也因此得罪了黄祖麾下将领,与荆楚豪门生了嫌隙!
颠沛流离,辗转各地,唯一可喜的是,徐州糜家有心资助!
可惜糜家为他准备的无数粮食,大量战马,最终却被陆扒皮洗劫一空!
所幸糜家的经商门路还在,财货物资终究还能源源不断,资助于他!
而有糜家为他运作,徐州之地,陶谦终究会拱手相让!
哪怕陶谦对他依旧警惕,只给了他三万兵马!
但陶谦的软弱有目共睹,膝下二子陶商和陶应同样不堪扶持!
徐州各大世家,对于陶谦皆已心生不满,急需一个强势军侯为他们戍守徐州!
而他兄弟三人,正是不二人选!
陶谦但凡有些自知之明,就该礼让徐州,护住陶家血脉传承!
如果不识时务,那就只会如刘表一般下场,一家死得稀里糊涂,事后也无人问津!
他则只需稍稍等待,之后推辞一番,就能名正言顺,一举成为徐州之主!
可恨如此关头,陆扒皮却再次异军突起,打断了他的计划!
扬州军先定交州,再吞荆州,速度之快,兵锋之盛,让徐州风声鹤唳!
如今扬州兵锋昭昭,意图最是明显,下一步无非徐州,益州,抑或豫州!
其中豫州空有地盘,短期内并无资源,相争的曹操和袁术,又都是陆扒皮盟友!
益州之地,则有四方天险,易守难攻,也不会是陆扒皮首选!
唯有徐州,下邳与扬州不过跑马之间,广陵与扬州也只是一江之隔!
虽然此刻扬州军还在荆州,但他直觉却已感到,陆扒皮必然已经盯上了徐州!
如此时刻,他也不禁踟蹰!
这紧邻陆扒皮的徐州或豫州,还适合他立足吗!
刘备念及至此,随即快步走到沙盘前方!
静看沙盘上的长江走势,不由眼皮一抖!
陆扒皮的水师始终逗留长江……
如果顺流而下,到他广陵之地,不过旦夕之间!
而根据荆州战报,陆扒皮麾下周瑜统领的水师,同样强势!
江面争锋,一举全歼了荆州水师!
无论战船,还是水师将士!xiumb.com
如果陆扒皮的水师到了,他们徐州临时改装的战船,还能守得住长江吗!
反而陆扒皮麾下铁蹄,看似身处荆州,打着益州主意!
实则却是引而不发,随时可以转战各地!
“引而不发,原来是引而不发!”
刘备再次轻喃一声,却不禁呼吸一沉!
他看透了陆扒皮的计谋,可陆扒皮是以大军谋划,他竟不知如何破解?
如果不能击败扬州水师,不能重创扬州铁蹄,那就根本无从破局!
反而陆扒皮如此深谋,简直堪称沙场老手!
不能看破其计,只会死得不明不白!
即便看透其谋,阴谋也会如阳谋一般,无从下手!
刘备正在思量此局,屋外却忽然响起一道破锣嗓子!
张飞风风火火进屋,两眼放光,热情洋溢:“大哥,陶使君来了!你怎么还不准备酒宴,款待一番!”
“陶使君?”
刘备从容不迫,随意瞥了眼张飞,未发一言!
二弟关羽还在操练兵马,整军备战!
三弟张飞却为了一个陶谦如此热情,特意跑来督促自己!
虽然三弟也是想着酒宴,有借机痛饮美酒之嫌!
不过三弟敬上而欺下,却是一惯如此,本性难移!
对待麾下士卒如同猪狗,动辄打杀!
对待士人却尊敬有加,推崇备至!
始终不懂到底是谁在为他们卖命,谁是他们的权宜之交!
可谓舍本逐末,因小失大!
不过此事他已直言过多次,三弟却依旧我行我素,从未改过!
值此关头,他也无意再理!
只是张飞看着刘备动作,却已气得呼呼直喘粗气,上唇两边横向生长的胡须一翘,如同一只愤怒的豹子在房中急急打转!
“大哥,陶使君来了!”
张飞郑重其事:“陶使君如此才学,亲临我广陵,你就算不设宴款待,也总该外出迎迎吧!陆扒皮一介匹夫,连沙盘这般奇物都不知保密,你又何必为他伤神!”
他对陆扒皮的攻势颇为不屑!
只可恨无论大哥二哥,都不信他言辞!
“陆扒皮并非不懂保密,只是沙盘于他而言,不过兵争小道,他不屑为之!”
刘备不为所动:“如同你上次抢了夏侯渊小女,夏侯渊骑兵追击,三天五百里,五天一千里,已是极限!同是陆扒皮的高马鞍和双马镫,但陆扒皮千里奔袭,却是何等神速?这才是陆扒皮的秘密!”
他随意点拨张飞,却依旧没有外出相迎之意!
这正是他对待陶谦的姿态!
如今扬州兵锋正盛,徐州草木皆兵!
整个徐州,恐怕除了他三弟,都已感到了危机!
此时陶谦到来,自然是商讨防御扬州事宜!
只是陶谦手中,还有二十万大军并未交给他!
此时此刻,他也无法再做翩翩君子,与陶谦宴饮取乐,虚与委蛇!
否则无异于风雨将至,还在自家祖坟上载歌载舞!
无论如何,这次他都得让陶谦交出兵权!
张飞还在琢磨陆扒皮的秘密,为何会比夏侯渊拼命时跑得还快!
刘备也重新盯上了沙盘,认真思忖着应对之策!
屋外终于有了动静,正是陶谦带着亲卫,匆匆而来!
“玄德,老夫不请自来,打扰了!”
陶谦老脸紧绷:“时局紧迫,事急从权!老夫失礼之处,还请玄德见谅!不过老夫午时,另外收到一份荆州战报,所述与天子相差无几,却并非出自京城!你来想想,会不会是我徐州盟友?”
他见刘备并未出门相迎,当即就收起了徐州牧的威仪!
毕竟如此时刻,他还需要刘备为他卖命!
偏偏刘备这等枭雄,不见兔子不撒鹰,完全不像他那酒鬼三弟一般好骗!
他也只好放低姿态,礼仪有加!
“使君又收到一份战报?”
刘备面不改色,却心思急转,迟疑道:“陆扒皮主动将战报交给天子,任天子将他的赫赫凶名公之于众,本就耐人寻味!如今各方诸侯,无人会轻举妄动!此战报断不会是我徐州盟友所为!”
如今天下,还能活着的诸侯,绝没有蠢货!
曹操和袁术不会与他徐州结盟,引火烧身!
何况他三弟还抢了夏侯渊小女,让曹操对他恨之入骨!
而益州就算有心结盟,书信也是千里迢迢,绕不开荆州,豫州之地!
他们前后收到的荆州战报,时间不相上下,内容相差无几!
只能是深知荆州战事详情之人发送!
刘备还在沉吟,陶谦却已再次开口!
“玄德,你对于陆扒皮,会不会太过警惕了!”
陶谦摇头晃脑,意味深长道:“未战先怯,乃兵家大忌!刘表下场历历在目,玄德切莫自误!天下人虽然畏惧陆扒皮如虎,但总有义士,敢于降龙伏虎!”
他看似随意劝勉,实则却另有深意!
“大哥,陆扒皮就是小人得志,一时得意忘形而已,你那么畏惧他作甚!”
张飞却接口附和,转身看向陶谦,一本正经解释:“俺大哥在陆扒皮身上,吃过太多亏!挨打的多了,心里总是有些阴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使君不必介意!”
陶谦看了看张飞,险些惊为天人!
老脸随之一缓,哑然失笑!
有这个酒鬼在,刘备要想成就大业,至少得推迟二十年!
以自己的年纪,则是无需担忧了!
“三弟,闭嘴!”
刘备脸色一青,扫了眼张飞,迅速恢复如常,言之凿凿:“所谓伏虎义士,不过荆州一条漏网之鱼,魏延而已!不过他并未亲身前来,就断然不是我徐州盟友,使君不必考虑了!”
陶谦神色一亮:“魏延?他想为荆州复仇?这岂不正是我徐州盟友!”
“魏延是顺势而为之人,不会为荆州复仇,反而只会心向扬州!”
刘备神色自若,继而解释:“此举应该是魏延想引动乱局,方便他以军功在扬州立身!只是陆扒皮主动将战报公之于众,他所料不及,此刻怕是也只能隐匿起来了!”
他曾客居荆州,对魏延这个新崛起的小将也算了解!
此刻提及,也自有心中无奈!
陶谦却是老脸僵硬,半晌才恢复神色,喘着粗气道:“他不报答刘表的知遇之恩,反而会去相助扬州?他如此丧心病狂,就不怕身败名裂,为天下英雄耻笑?”
“武人风范,心向强者而已!”
刘备面沉似水:“他心怀大志,却跟随刘表一介自守之贼!大战已起,他却不得信任,毫无兵权,对战局颓势有心无力!如此境遇下,他没有临阵倒戈,已经殊为不易了!”
他对魏延兴致不大,毕竟只是一个新晋小将而已!
绕了一圈,也终究说回了兵权!
“自守之贼……”
陶谦颌下长须猛地一颤,不由连连剧烈咳嗽掩饰,咬着牙讪讪笑道:“魏延不过一粗鄙武夫,不知天下悠悠众口,不提也罢!老夫此来,实则只是想问问玄德的防御之策!”
他被陆扒皮说成自守之贼,始终引以为耻!
可恨陆扒皮对他勒索敲诈,甚至砸死了他的广陵太守王朗,他也毫无办法!
幸好他的隐忍得到了回报,陆扒皮转身就把兵锋对准了荆州!
之后报纸铺天盖地,又把刘表说成了自守之贼!
他也一度被徐州各大世家嘲讽,与刘表一般软弱!
如今刘表已经作古,音容笑貌,好似也没走多远!
他这个与刘表同病相怜的,也不由物伤其类,心中戚戚!
“扬州势大,不可力敌,唯有坚守而已!”
刘备神色坦然:“使君手握雄兵,必有坚守之道,我便不献丑了!实则伯圭兄近日多有书信,力邀我兄弟三人北上幽州!如此盛情,如此信任,我也着实为难……”
他侧目看向张飞,轻声唏嘘:“你和二弟继续去整顿兵马吧!尽早归还使君,我等也该动身了!”
张飞一脸呆滞,稍稍迟疑道:“大哥,俺上次酒后,打死了公孙瓒的麾下,公孙瓒说……”
“闭嘴!”
刘备神色一冷,一口打断,肃然道:“你酒后之事还需多说吗!如果不是你抢了夏侯渊小女,曹操岂会扬言要来徐州屠城!如今伯圭兄不计前嫌,你若还敢废话,就不是我兄弟了!”
张飞吓了一跳,大哥怎么突然这么大火气!
之前把大哥的夫人弄丢了,大哥也就叹息一夜而已!
如今为了公孙瓒,竟然以兄弟之名呵斥自己!
可恨曹操要来屠城,那是糜家惹的祸!
自己抢了夏侯渊小女,最多也就添把小火!
只是大哥此时状态,显然不宜解释!
张飞闭了嘴,陶谦却已胆战心惊,失魂落魄!
“玄德,你到我徐州多日,老夫待你如何!”
陶谦胡须乱颤,咬着牙质问:“之前诸侯讨董之时,你与陆扒皮恩怨如何!值此危急存亡之际,你若弃我徐州于不顾,你相比魏延如何?”
他太阳穴突突乱跳,却依旧振振有词:“你素有大志,有以上三点,今后天下英雄会如何看你?是忘恩负义?还是胆小如鼠,恃强凌弱?抑或三者皆有?”
让他领兵坚守,面对陆扒皮!
他只是想想就心中发突!
此时刘备就是他的全部希望,他岂能让刘备远遁!
哪怕厚颜无耻,也要晓之以情,动之以大义!
“使君,我麾下不过三万青壮,如何防御……”
刘备大义凛然:“我知自己北上,必会招致非议!不过我留在徐州,于事无补!反而会使徐州兵力分散,让陆扒皮有机可乘!不如让我忍辱负重,保我徐州兵力浑然一体!”
他长吁短叹:“出此下策,情非得已,还望使君见谅!实则我已看透陆扒皮计谋,他无论如何掩饰,就是志在徐州!而我兵微将寡,能回报使君的,却只有这些!”
话已至此,他已经无需多言!
陆扒皮兵锋所向,已被自己识破!
徐州若想防御,就要使兵力浑然一体!
值此关头,统领徐州兵力防御之人,会是陶谦吗!
这个懦弱之徒的唯一选择,就是自己!
“玄德之意,是陆扒皮必会攻我徐州?”
陶谦神色呆滞,语气孱弱无力:“连玄德的三万大军,三员猛将,都毫无抵御之力!只能汇聚我徐州所有兵力,才有机会应对陆扒皮的赫赫兵威?”
他的确如刘备所愿,失魂落魄!
“束手待毙,抑或放手一搏,只看使君决断!”
刘备心头怦怦乱跳,神色却依旧从容,循循善诱道:“刘表画地为牢,以至于举族被灭,死无全尸!至今还顶着自守之贼,宗室之耻的骂名,不得超脱!还望使君引以为戒!”
他眸光微眯,眉宇渐渐刚毅!
心潮澎湃,自己已经堵住了陶谦的所有退路!
自今日起,自己就不是颠沛流离,任人驱赶的落魄皇族!
而是手握二十万大军,真正的一方诸侯!
当然也是真正的皇室贵胄!
血脉是单薄了点,年代是久远了些!
那又如何!
“束手待毙,画地为牢,我徐州没机会了……”
然而陶谦却脸色一颓,木然道:“老夫这就回去书信,我徐州愿降!不行,回去来不及,就在你这书信!此外还有糜家,糜竺之妹,我徐州第一美人,总能让陆扒皮先稳一稳!”
他哆哆嗦嗦,翻出笔墨,这才抬头看了看刘备,黯然道:“玄德,你要北上,就尽快离去吧!免得糜竺之妹外嫁,还要顾忌与你的婚约!”
刘备呆了呆,脑中一阵发懵!
难道自己用力过猛,把这鼠辈吓傻了?
束手待毙,画地为牢,抑或放手一搏!
这个鼠辈竟然毫不犹豫,就选了投降!
“玄德,你回报老夫的已经足够,尽快北上吧!”
陶谦面无人色,战战兢兢道:“老夫得稳住陆扒皮,以便进京避难!你也不必担心糜家,老夫会带上他们!糜竺之妹嫁到扬州,也算是个归属!毕竟陆扒皮也还年轻!”
刘备额头青筋砰砰跳动两下,险些破口大骂!
这个鼠辈混账,竟然说自己老迈!
不过与糜家联姻,关系重大!
哪怕被嘲笑老牛吃嫩草,也要将糜家牵住!
而这鼠辈的失张失志,也需自己补救!
“使君,切不可如此慌乱!”
刘备头大如斗,却言之凿凿:“以陆扒皮为人,使君若是未战先败,就没了价值,失去了合作基础!哪怕与他联姻,他也断然不会认账!虎牢关前,他必会派兵阻拦!”
他斟酌言辞,只想再次堵死陶谦的京城退路!
只是终究不能感同身受,陶谦面对陆扒皮的压力!
虎牢关前,陆扒皮笑脸坑死了陶谦全部麾下,那是何等狠辣!
长江对岸,陆扒皮亲手砸死了陶谦的广陵太守,那是何等凶残!
想让陶谦抵挡陆扒皮,简直是痴人说梦!
“老夫明白这番道理,也知道你舍不得糜家美人!”
陶谦如坐针毡:“不过我徐州有兵无将,不堪一击,老夫别无选择!老夫会任命基层将校领兵,再用糜家美人乱其心智,如此步步为营,总能让老夫有时间进京!”
他颤抖着老手,终于写好了书信!
不由分说,就已交到了亲兵手中,直接发了出去!
稍稍喘了口粗气,就要匆忙离去!
刘备紧紧握了握腰间刀柄,终究缓缓松开!
如果此时杀人夺权,徐州二十万大军必会一哄而散!
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已经忍了大半生,不差这一次!
刘备面无表情,忽然侧目扫了眼张飞,不耐烦道:“三弟,把酒杯放下!你不是有意要与陆扒皮一战吗!难道现在怕了?”
他们兄弟三人,感情至深!
不过他对张飞好酒,也着实难忍!
之前弄丢自己夫人也就罢了!
此刻依旧看不出局势,竟然还在偷酒!
“大哥,俺何时怕过!”
张飞重重一顿酒杯,拍着胸膛,信誓旦旦:“俺不是跟你说过吗,给俺三万兵马,俺就能让陆扒皮进不了徐州!给俺二十万大军,俺就能杀进扬州,宰了陆扒皮!”
刘备眸光微眯,扫了眼终于驻足的陶谦!
“壮士虎胆,老夫就给你二十万大军!”
陶谦恍恍惚惚:“你无需杀进扬州,只需守住徐州即可!老夫还有要事进京禀报,路上会给你公文!不过糜家美人,能乱其心智,事关重大,你先操办此事!”
他不再多言,踉跄着脚步离去!
显然不愿耽搁一刻,直接就要出发进京!
至于谁来领兵,他才懒得理会!
真正要用的手段,还是糜家美人!
“大哥,他真给俺二十万大军?”
张飞晃了晃脑袋,依旧有些不可置信!
“事事谋划,为何总被陆扒皮破坏……”
刘备愣神:“此时给你二十万大军,条件是断了我与糜家联姻,这是亏是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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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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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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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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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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