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诸侯对峙的一个间隔!
不过扬州军却从不与人对峙!
扬州军马不停蹄,未有丝毫间歇!
一切计划,都在紧锣密鼓中进行!
重甲骑兵与斥候军把守阳平关,严阵以待!
陌刀军回防夷陵,随时保持海路转战的威慑!
徐庶跑马广汉,汇聚三百万民力,布置于运河上游!
魏延与廖化维护扬州规矩,随时保证大军后勤!
孙策与文丑追击刘璋,赶鸭子过大渡河!
此时刘璋已进大雪山,文丑也已在大雪山下静等!
如果刘璋找上高原古道,他则要即刻返回绵竹汇报!
许定与鞠义重新汇聚阳平关,组织百姓修路!
一条运河起自阳平关,直通长江,使扬州大军浑然一体!
一条秦直道起自成都,直达子午谷!
此时百姓们依旧风风火火,不断引发山崩,拓宽子午谷!
此外张郃扬帆起航,东征倭国!
周瑜统领海军,北上幽州!
此时已经南下,准备封困黄河!
甘宁回返广州,组织海军陆战队!
贾诩出使豫州,意图赶走曹操,袁术,刘备三股势力!
至此,陆远的对外战略已经极为明显!
扬州军要借海军之厉,轻取豫州!
大势之下,此事并不艰难!
不过陆远的益州布局,却让众将都是心生狐疑!
大军好似四面撒网,并无明确目标!
十五万扬州大军,甚至已经全部闲置!
哪怕是典韦和周仓把守阳平关,此时也已随着大军汇聚,军令自行解除!
整个益州的唯一动静,就是还在修路的百姓!
之前众将以为,把守阳平关,是为了其背后的陈仓古道!
即关内的陇西势力!
封住这条兵道,自可让大军目标汇聚子午谷,进关中放手大战!
不过此刻阳平关虚设,显然陆远志不在此!
众将猜测着陆远心思,可能是故意想放关内势力进益州!
可陆远没有后续动作,关内一群占山为王的乱匪,岂敢来自寻死路!
无论关中还是关内,想让他们前来,总要有些诱饵!
否则以而今扬州军的声势,就算是西凉马腾,也不会轻易进益州!
众将不明所以,只能打发最为闲散的魏延和许定,回绵竹询问!
与此同时,陈群也带着一众文官到了绵竹,准备接收益州!
夜色已深,陆远书房灯火如昼!
陆远大马金刀而坐,与刚刚到达的陈群,魏延和许定把酒言欢!
亲卫军周泰,太史慈,张辽,高顺相陪!
此外另有四名文官,皆是扬州治下,各州治县令!
扬州皖城县令,阎圃!
广州番禺县令,蒋干!
荆州襄阳县令,黄承彦!
徐州兰陵县令,荀攸!
显而易见,这是陈群准备的益州牧人选!
毕竟如今益州执行军管,暂时无碍!
不过大军离去后,益州牧就已不可或缺!
“将军,我扬州变法,你才是高屋建瓴之人!”
陈群晃着酒杯,大着舌头道:“真正大事,还需你来决断!只有你的军令,才可一言九鼎,让我扬州内部毫无异议!”
他不知不觉,已有了变法者的豪迈与气概!
唯有一点,与陆远与他相识之初一样!
酒量极差,酒品更差,但人缘极好!
此刻酒意正酣,就已开诚布公,让陆远决断益州牧人选!
这于其他四人而言,自然极不礼貌!
正如他之前颍川醉酒,把水镜先生生拉硬拽,拖到皖城时的情形!
不过此刻无论陆远,还是其他四人,都对此事毫不介意!琇書網
显然是对陈群的酒品和人品,都已极为了解!
“此事怪我,长期以刀代令,以至军威凌驾于法度之上!”
陆远忍俊不禁,环视众人笑道:“不过这只是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正如此刻益州,处于非常之局,就要有非常手段!”
大军出征在即,他也急于定夺益州牧人选!
何况他向来行事,本就不喜拖沓!
只是之前陈群给他的扬州详情,他都不曾细看!
此时让他决断益州牧,自然如同盲人摸象!
当下倒刚好借着陈群的直来直去,考校一番众人!
“将军,此言谬矣!大谬特缪!”
陈群醉眼朦胧,振振有词:“自古变法,皆需独断专行!如果没有将军以刀代令,凡事与人商量而行,虽能博个从善如流的名声,但结果却只会是利益妥协,不是变法!”
他豪迈外放,言之凿凿:“正如当下广州!如果没有将军之前一意孤行,打开南岭!广州只会是以往的穷乡僻壤,罪犯流放之地,哪来今日繁华盛景!”
“如今广州……”
陆远怔了怔,一时不知所言!
广州来的政务的确最多,但他自海南岛建成后,就从未看过!
毕竟广州于他而言,地理位置无懈可击,天然就是他扬州的后勤基地!
按他盘点,广州民力,已经足够完成各种军需!
之后他所得民力,只要尽情输送广州即可!
反正广州之大,无论如何都塞得下!
至于广州商贸,则是水到渠成之事!
“主公,广州政务,空谈无益!”
周泰鼻青脸肿,却一本正经道:“之前末将也提醒过你,广州有你一位糜夫人!你说那是丑女人,只会影响你拔刀的速度,不必理睬!”
他笨嘴笨舌,却也姿态显然,想帮陆远把广州政务挡回去!
只是他脑袋大,脖子粗,一脸青肿!
如同一副孩童骨架,顶着一个大南瓜头颅!
而太史慈,张辽,高顺则都与他一样,满脸肿胀如猪头!
此时一语落下,当即引得众人瞩目!
一众文官早都心中诧异,这个扬州出名的滚刀肉,怎么混成了这副模样!
甚至这副尊荣,怎么还敢来主公书房混吃混喝!
言谈间肆无忌惮,倒是可见主公性情,对待麾下颇为宽容!
不过主公对于政务,显然还是兴致缺缺!
这个滚刀肉的遮挡,正是欲盖弥彰!
许定当然毫无忌讳,直接咧嘴一笑:“阿泰,你们这脑袋,都是被驴踢了吗?”
他心有疑惑,实则也是想替陆远询问!
之前是他们先到,陆远才喊这几个猪头前来!
显然陆远也是不知详情,否则不至于让他们出来丢人现眼!
只是酒宴之上,不便询问而已!
“老子上山采荔枝,有心弄点蜂蜜,结果被这傻子坑了!”
周泰顶着猪头脸,挥手一指高顺,恶声恶气:“这傻子捅了马蜂窝,说只要原地不动,就不会惊动土蜂!老子扎着马步,结果就这样了!不过你们不必担心,军医说几天就好!”
许定嘿嘿直笑:“这战俘说得倒也没错!只要你脸皮够厚,就不怕被马蜂蛰!无论什么德行,都能赶上吃喝!可惜这位大胡子兄弟,明显不愿前来啊!”
他寥寥数语,也向陆远说明了情况!
只有周泰不要脸,才把这几个猪头都拖上了酒宴!
陆远顿了顿酒杯,不动声色:“好了,说正事!我益州的非常之局,诸位有何见解!”
他心头了然,却也不愿拖沓!
领兵出征前,还是得先定下益州牧人选!
“非常之人,竟然也在这非常之局中!”
这时,荀攸长身而起,向陆远拂袖一礼,随即看向张辽,高顺,乐呵呵道:“你们两人现在还是战俘,这时等着主公再次折腰招降,还是想等主公出于无奈,在出征前砍你们祭旗啊!”
他一语落下,张辽和高顺当即呼吸一沉,皆是想到了关键!
之前陆远已经招降过他们,可他们当时并未归降!
虽然这个滚刀肉也是性情中人,近日相处还算友好!
不过以陆远身份,显然不会再次招降!
那么下次大军出征,扬州军进关大战之际,还会有人专门伺候他们鸡汤吗!
不知不觉,他们竟然已到了生死关头!
“我扬州军中的战俘,好似只有你们两人啊!你们都是北地出身,可知滚雪球?”
荀攸和颜悦色,悠悠笑道:“雪球自山顶刚起时,一颗石子也能拦路!不过雪球只要滚起来,就会越滚越大,速度越来越快!往往刚到半山腰,不等巨石犹豫,就可直接碾压而过!”
张辽和高顺并非蠢人,当即想通了这个滚雪球的道理!
扬州军就是一个雪球,如今已经滚动起来了!
之后只会越滚越大,速度越来越快!
而今势头,豫州就已在犹豫中被碾压而过!
反而这个雪球的根基,两翼临海,一翼临山,毫无破绽!
如今要碾压关内,却还在对海外下手,填补根基!
而这个雪球本身,也极少容得下外人!
一路碾压过扬州,交州,荆州,徐州,益州,却只留了一个魏延!
而且魏延并未参与对战,也不是以战俘身份加入的!
他们此时再做犹豫,怕是就连喝鸡汤的机会都没了!
张辽和高顺互视一眼,不由皆在心间踟蹰!
他们都是年轻小将,渴望建功立业,当然不愿就此赴死!
可是这个荀攸,已经当众把话挑明了!
如果他们此时低头,今后颜面何在!
陆远也不禁看向荀攸,忍不住心头暗赞!
之前言称非常之人,堪称对张辽和高顺当头棒喝!
之后一个滚雪球的比喻,就已极为精妙了!
这个比荀彧还大的荀彧之侄,两句话之间,倒也堪称惊艳!
只是他把张辽和高顺的后路堵死了,如何化解?
“胸怀韬略,腹有金戈,没事捅什么马蜂窝啊!”
荀攸却若无其事,笑眯眯道:“你们两个,已经捅了马蜂窝,弄出这副厚脸皮,难道还不知是被谁指使?生死大事,难道也不知该找谁为你们做主?”
他云淡风轻,话落就已回了座位!
只是这一句话,却让张辽和高顺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如同洪钟大吕,振聋发聩!
他们自然胸怀韬略,无意去山中捅马蜂窝!
如今生死攸关,他们也的确弄出了这副厚脸皮!
不过荀攸却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
哪怕在众人面前,他们也不会太过丢脸!
“主公,末将僭越,要状告周泰!”
张辽顶着一副猪头脸,郑重其事:“末将加入扬州军,志在为我扬州沙场浴血,出生入死!可周泰却枉顾末将生死,威胁末将为他捅马蜂窝!如此作为,必会凉了我军将士一腔热血!还请主公明鉴!”
高顺稍一踟蹰,当即晃着猪头脸抱拳,一本正经:“主公,末将也是!”
这正是荀攸为他们指明的生路!
生死大事,就得靠着厚脸皮,找人做主!
周泰毕竟没到生死关头,对此不曾多想!
见此情景,也不禁挠了挠头皮,满心疑惑!
这两个蠢货,怎么向主公状告自己!
本身就是战俘,捅马蜂窝怎么了!
何况还是高顺捅的,又不是自己指使!
他也不禁看向陆远,漫不经心道:“主公,此事……”
“此事是屁!一群混账,丢人现眼!”
陆远脸色一沉,一语打断:“为将者不知体恤兄弟,为卒者不知令行禁止!统统一百军棍!许定亲自执行!”
许定咧嘴一笑,抱拳领命!
周泰满脑子发懵,什么情况!
太史慈已经琢磨透了此事,却也是头晕脑胀!
怎么给自己也算上了?
张辽和高顺则是互视一眼,心满意足!
当即抱拳谢罪,拖着周泰就走!
“非常之局,少了两个非常之人!”
陆远神色一敛,若无其事道:“不过如今益州非常之势,不知诸位有何见教?”
他问及众人,心头却只在想着荀攸!
此人三言两语,解决了张辽和高顺,当真惊艳!
一语当头棒喝,言及生死!
一语陈明利害,堵死后路!
一语点明关键,给出台阶!
如果荀攸早日到他军中,恐怕张辽和高顺,就不必喝这么多鸡汤了!
“我益州非常之势,实则是主公已有先手,如今只看关中如何应招!”
荀攸举杯,笑眯眯道:“主公用兵,虚虚实实!一条子午谷兵道,就不知要难住关中多少人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才过去四百年,他们各方势力,谁敢忘啊!”
自他回应起张辽话题后,旁人就没再开口!
甚至陈群也在半眯眼睛,静看荀攸作答!
他心中自知,无论心机还是才干,荀攸都远胜于他人!
实则益州牧的最佳人选,就是荀攸!
唯一关键,是荀家已有两州牧!
这需要看陆远心胸,能否容荀家如此做大!
哪怕没有兵权,荀家也已掌握了扬州近七成百姓!
此事涉及扬州民力,兵源,等种种关键!
当然此事也得看荀攸应对,敢不敢接手益州!
位高权重,也未必是好事!
一门三州牧,会是何等地位!
一则政令,就可与陆远这个扬州之主比肩!
当然扬州正如雪球,还在不断壮大!
如果不出意外,此事影响会越来越小!
最终结果,还是要看二人如何抉择!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陆远轻喃,乐呵呵道:“如果荀大人坐镇关中,如何应招?”
他也想到了此事关键,不过却并未在意!
起码荀彧翩翩君子,不会为外物所动!
否则诸葛亮一个空食盒,岂不白送了!
何况海军陆战队成立,也会防患于未然!
“此事下官未想到应手,无法作答!”
荀攸摇晃酒杯,哭笑不得:“主公上次于益州引弓蓄势,是借海路旁窥豫州与徐州的破绽!可这次主公在此蓄势,却是已窥到敌方破绽,而且也多了一条合适兵道!”
他稍稍思忖,继续道:“主公兵出子午谷,旨在虚虚实实!如果三方势力争食长安,主公必定经黄河运兵,偷袭京城与河东后背!如果三方放弃长安,主公的子午谷大军,则可轻取长安!”
他略一迟疑,继而笑道:“当然长安空悬,只会将大军陷于关中,哪怕得了也绝非好事!主公如果取实惠,当取长安及其周边的百姓与物资!”
他心头实则另有感慨!
世人常言,他们主公狡诈如狐!
哪怕胜券在握,也绝不会与人明刀明枪斗上一场!
如今看来,此言果然不虚!
“兵争之道,虚虚实实!不错!”
陆远手蘸酒水,在桌案作出子午谷与长安地图,气定神闲道:“只要子午谷修成秦直道,我扬州任何一支大军在此闲置,就足以让他们为难了!无论如何选择,都要割下点肉来!”
这也正是他的既定策略!
兵分两路,由海军整合为一体,伺机而动!
要么经子午谷占长安,要么经上党进河东!
无论京城与河东如何选择,都要被他割韭菜!
当然答应马钧的扶风,是计划之中,必取之一!
至于割据此地的韩遂等乱党,他则根本没放在眼里!
这些占山为王的势力,如果不及时撤走,那就是找死!
尤其是其中韩遂,一辈子都在造反!
此人到他手中,绝不会给一点机会!
“主公,我军实则还有一条兵道,陈仓古道!”
魏延眸光湛湛,直言正色:“我军此时在子午谷大兴秦直道,打开益州天险,实则并不划算!秦直道通后,我军如果不彻底夺下关内,就始终要有一支大军留守益州,得不偿失!”
他振振有词,继续道:“不如兵分三路!一路大军经陈仓古道,兵出祁山进陇西!一路大军经上党进河东!彻底吊住关中兵力后,一路精锐奇袭子午谷!将长安及其周边扶风,天水,北地,安定等地洗劫一空!”
“洗什么劫,我军又不是土匪,胡说八道!”
陆远怔了怔,忍俊不禁:“此举若是功成,倒是利益最大!可如果失败呢?子午谷兵道不通,只要千余敌军居高临下,就可让我军数万兄弟遭遇滚木礌石,毫无还手之力!”
他也不曾想到,时过境迁,魏延竟然还会提及此事!
子午谷奇谋,千古谜题!
不过时移世易,此局于他而言却不难选!
兵分三路,无论怎么吸引关中兵力,敌军千余青壮就可守住子午谷!
正如山地军灭董卓三万步弓手一般,只是推石头而已!
他扬州铁蹄无惧沙场,何必走这么险的兵道!
他刚念及此处,荀攸却已长身而起!
“主公,此事万万不可!”
荀攸郑重其事,断然道:“我军堂堂阳谋,足以在关中取利,不必以阴谋犯险!哪怕我军势弱,此举也是以大博小,好似千贯赌注赌一文,不值一赌!”
他顿了顿,继续道:“何况子午谷兵道,只要我军还想染指关中,就总要修成秦直道!否则无论我军何时出兵,子午谷都必有伏兵!一个村子的青壮,就足以堵住我扬州全军!”
陆远摇头失笑:“魏延,你觉得呢?千贯赌注赌一文,值不值?”
他设身处地,想着换成诸葛亮面对的局面,也同样如此!
两军对垒,敌军只要分一个村子的青壮,就可守住一条兵道,没道理不守!
何况从古至今,子午谷从未被人攻破过!
哪怕闯王高迎祥偷袭到尾端,过了悬崖峭壁的最险路径,也同样功败垂成!
此时再看子午谷奇谋,就已不是谜题了!
魏延紧紧皱眉,一声轻叹:“主公,可我军主动打开益州天险,总会留下一路破绽!”
他没再纠结兵分三路,毕竟荀攸已经说得极为明白!
堂堂阳谋就可取利,不必以阴谋犯险!
不过对于主动留下破绽,还是心有不甘!
“古今帝王皆如此,要留个安逸后方,这才始终无人修路!”
陆远漫不经心:“不过我扬州铁蹄,志在开拓进取,倒无需在意此事!何况大军下一战略,就是关中!虽然可以从海路转战,但也总要有条最快捷的兵道!”
古今无人碰这些险峻地貌,实则都是为了退路!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如同李隆基修筑荔枝道,甘愿换人换马不换路!
安史之乱一爆发,他也直接逃进了成都自保!
陆远此时已经布局到了印度,当然不屑此举!
“末将明白了!”
魏延郑重一抱拳,并未多说!
他此来目的,只是询问大军动向!
如今已经明了,他也无意多生事端!
“主公,下官还有件小事,未向你禀报!”
荀攸却放下酒杯,稍显踟蹰:“贾诩出使豫州时,下官与他开了几句玩笑,言称我扬州与曹操亲如一家!想来他此行会格外关注曹操,把曹操治下的一百二十余万百姓留下来!”
他顿了顿,继续道:“此事下官实属无奈!两位同族长辈,每每书信,都会言及我扬州民力紧缺!荆州百姓甚至宁愿放弃田地,也要到广州谋生!下官辈分小点,只能替他们分忧!”
话语落下,他也随意一笑,静等陆远回应!
陆远怔了怔,不由哑然失笑!
事到如今,竟然又转回了这个问题!
荀攸想说的,实则只是他荀家已有两州牧!
同时点明了他们经常书信,关系密切!
想来荀攸敲打贾诩,就是为了此时言明利害,让自己抉择!
不过对他而言,荀家却并非隐患!
反而曹操治下的百姓,是他一份意外之喜!
荀攸大才,也更值得重用!
“微末小事,不值一提!”
陆远和颜悦色:“今日你们初来,还未见天府之国风物!他日让许定带你多转转,兰陵事务由长文安排就好!”
他一语落下,就已敲定了益州牧人选!
只是碍于其他三人,他还得将此事甩给陈群!
当然册封一事,还要等待时机!
“将军好气度!”
陈群击掌赞叹:“虽是意料之中,却也不免感慨!公达若留在京城,只能做个文书!哪怕奉曹操,袁绍这些礼贤下士之人为主,也最多当个谋士!唯有在我扬州,才可放手施为!”
他没再多说,毕竟还有另外三人在场!
这时,屋外忽然脚步声起!
高顺一瘸一拐,顶着猪头脸进屋,急匆匆道:“主公,文丑这孙子回来了,还要灌末将鸡汤!”
“什么混账话,少在这丢人现眼!”
陆远心头快意,豪迈大笑:“他回来了,茶马古道就可定了!”
他得荀攸大才,高顺与张辽效忠,自然春风得意!
何况此刻文丑归来,就已证实了西征之梦的可行!
荀攸却是怔了怔,稍显愕然:“主公是指那条身毒古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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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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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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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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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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