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军夺帅,匹夫夺志,听话的就不必死!”
大军依旧缓缓行进,直到医馆近前,队伍中已经多了几百将士们的娇妻。
一队人马却突然迎面而来,五人为首,个个风尘仆仆,神色凝重。
见到陆远,几人齐齐大袖一挥,躬身施礼。
“九江郡太守刘邈,见过骠骑将军!”
“庐陵郡太守僮芝,见过骠骑将军!”
“豫章郡太守华歆,见过骠骑将军!”
“吴郡太守盛宪,见过骠骑将军!”
“吴郡都尉许贡,见过骠骑将军!”
他们都是各郡主掌一方的人物,是大汉的实权派官员。
只是在陆远这个跋扈将军面前,他们着实直不起腰杆!
前几日知道陆远将要大婚,他们也都无意前来,毕竟上次陆远大婚,丹阳郡太守周昕就死在皖城!
周昕的音容笑貌还在,他们实在不愿再来趟这趟浑水!
但商行大军在他们各郡晃悠了几日,意思显而易见,让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前来。
好在他们都是久经官场,长袖善舞之辈,临时前来,也都找好了借口!
“诸位远道而来,不必多礼!”
陆远和颜悦色,笑眯眯道:“陆某一介武夫,向来不识规矩,你们这不是有意让陆某献丑吗!”
他目光逡巡,在众人身上逐个打量。
刘邈身为大汉皇族,琅琊王刘容的之弟,一身威仪加身,姿容很是考究。
僮芝精神朗朗,倒不像是从丹阳逃遁,为了剿匪,矫诏自立庐陵太守的狂徒。
华歆三旬出头,相貌平平,看不出什么特殊,只是目光闪烁,显然另有心思。
盛宪风度翩翩,三缕长须修剪的整齐细致,一派儒士风范。
许贡方头大耳,姿态豪迈,倒有着能养出一批忠心死士,甘愿冒死刺杀孙策的气质。
不过对于许贡为人,陆远从许靖处另有了解。
其人对于江湖亡命徒仗义疏财,对于普通百姓却是极尽欺凌之能事。
而且身为吴郡都尉,对盛宪这个顶头上司也多有不敬!
陆远对这种欺软怕硬,养门客以武犯禁的人最是厌恶,此次正准备拿他立威!
“将军是战场杀伐之人,无需效我等书生之礼!”
许贡眉宇凝重,痛心疾首道:“我等皆因仰慕将军风采,竭诚而来!可惜刺史大人刚进庐江,还未来得及向将军道喜,就莫名被一伙强人请了去,至今下落不明,还望将军出手搭救!”
扬州刺史陈温,是他们此次敢来的一份底气。
可惜没进庐江,这份底气就直接让人截了!
对于这伙强人的来历,他们心知肚明,这时候谁敢在庐江撒野!
只是他们心中无奈,只能试图营救,否则谁知道这位跋扈将军,还会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什么?刺史大人出事了?”
陆远勃然大怒:“会稽唐瑁这个废物,统领一郡,竟然连几个盗贼都管不住!还有你们吴郡,领兵都尉在此,怎么会任严白虎等山越势力如此猖獗,绑走我们刺史大人!难道你们另有勾结?”
他当然知道,陈温是被郭嘉派张郃抢了去!
不过这几人竟然敢当面质问,那就正好推到会稽郡头上!
反正大婚结束,他也要对会稽郡动兵,如今刚好多一借口!琇書蛧
至于这个许贡,既然主动当了出头鸟,那就算他倒霉!
“将军,此事尚需调查……”
许贡眼皮一跳,抹了把额头冷汗,颤声道:“刺史大人只是被人请走,并未有刀兵厮杀,不像会稽郡盗匪作风……而我吴郡山越势力,断然不敢来庐江逞凶,还请将军明鉴……”
他断然没想到,陆远会当场翻脸,并且直接把矛头对准了他!
这终究是对方的大婚之日,婚礼还没开始,总该宾主和和睦睦才对!
他匆忙看向盛宪几人,希望这些人能为他开口,辩驳一二。
毕竟这是他们提前商量好的,由他这个唯一武将来提及此事!
可惜盛宪等人同样大惊失色,噤若寒蝉,根本不曾与他对视。
“是该好好调查一番,就从你开始查吧!”
陆远挥刀一指,声色俱厉:“你为吴郡都尉,执掌刀兵,竟然未经厮杀,就让刺史大人为盗匪掳走,要你何用!至于会稽郡唐瑁,养匪自重,本将择日必率军亲临,再行定夺!”
他话语落下,黄忠当即纵马一跃,冲出了队伍。
没等许贡反应,黄忠已经长刀一横,刀如迅雷,刀背狠狠敲上了许贡脑门!
许贡张了张嘴,一句话未说,眼皮一翻,轰隆一声栽倒在地!
几个衙役不由分说,拖着腿就走,折腾的许贡在昏迷之中,依旧打着摆子,不断抽搐!
一群围观百姓瞠目结舌,纷纷顾不得讨要赏钱,僵了片刻,猛地一哄而散!
他们的小将军大婚时,就没安生过,留在此地,说不得就得溅到一身血!
华歆几人杵在原地,面色如土,这什么情况?
怎么能如此,翻脸如翻书?
“将……将军,许贡毕竟是朝廷五品武职……”
刘邈双腿颤颤,拂袖施礼道:“刺史大人失踪一事,我等皆亲眼所见,贼人以强弓威胁,才让我等麾下不敢轻举妄动!此事只怪我扬州境内贼人猖獗,而许贡只是投鼠忌器……”
他是在场众人中唯一的大汉宗亲,稍稍有些颜面。
此时众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挺身而出!
“使君言之有理,我扬州境内,匪患太过猖獗!”
陆远面沉似水:“使君放心,我受天子重恩,授我权柄,自当为我扬州殚精竭虑,还百姓一片朗朗乾坤!只等此事了结,我必定率军前往各郡,助各位使君清除匪患!”
刘邈脑中一懵,此人在胡说什么!
怎么还要带兵去各郡剿匪?
请神容易送神难,如果任此人大军进了各郡,之后还赶得走吗!
“诸位,还请先到陆府休息……”
陆远言笑晏晏:“陆某还有要事在身,先将这些琐事处理完,再与诸位详谈剿匪事宜……”
他的计划有条不紊,暂时还不到与众人见真章的时候!
刘邈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没有陈温撑腰,他们已经失了底气,现在唯一的武将许贡又已被捕,让他们此时更无法强出头。
只有华歆几次欲言又止,都被盛宪以眼神制止。
“此人手握刀兵,不会与你讲道理!”
盛宪皱眉低语:“你此时多话,反而容易为其所趁,再难有反驳余地!不如等那几人到来,再行计较!”
华歆稍稍思忖,苦着脸点头,向已经远去的陆远遥遥躬身,先行告辞。
陆远不以为意,率领大军继续前行。
前方却突然一阵喧闹,一道熟悉的声音急切传来。
“壮士,快松手!我是曹操啊!你还打过我呢,你忘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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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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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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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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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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