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表情都是僵硬的。
明栾月见他表情奇怪,抬起头,有点疑惑,“晋尧,怎么了?”
温晋尧回过神来,握了握她的手,音色别样温柔,“没有,你感觉怎么样?”
明栾月拿手捂住太阳穴,微微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头好疼。”
温晋尧拿手给她按了按,低声道:“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明栾月精神不济,倦怠地‘嗯’了声。
温晋尧拿出手机,刚准备打电话,就听床上的人问了句:“晋尧,我爸我妈呢?”
“啪——”
手机掉落在地上!
温晋尧迫人的视线紧盯着明栾月那张脸,周身气息天寒地冻!
明栾月不明所以,提醒他,“晋尧,你的手机掉了。”wWW.ΧìǔΜЬ.CǒΜ
温晋尧没有管地上的手机,只是问她,“你刚刚说什么?”
“说什么......”
明栾月脑子还没完全清醒,想了想说:“爸爸......对......爸妈呢?他们怎么不在家里?”
温晋尧眼神冷了冷,看看四周。
房间的布置跟她的闺房一模一样,也不怪她会发出这种奇怪的问话。
“栾月,你爸妈......”
温晋尧话还没说完,就被明栾月打断。
“你叫我妈过来嘛,我昏迷她肯定很担心......”
温晋尧彻底哑口,一双深黑的眸看着她,深邃,复杂。
他半晌才重复道:“你妈很担心你?”
“嗯,怎么了?”
“栾月......”
温晋尧唤了她一声,语气微凉:“你是不是记不得一些事了?”
明栾月睁大那双美丽又脆弱的杏眸,呆呆问:“我记不得什么了?”
温晋尧说:“栾月,你多大?”
“18啊!”
温晋尧平静道:“我呢?”
明栾月笑了,“你考我呢啊,你19,姓晋名尧,是我们家的大保镖!”
温晋尧彻底沉默了。
明栾月打量他,笑着说:“我睡了多久啊,怎么你看起来这么成熟了,像是三十多岁的人。我的护肤品你拿点去,风吹日晒的,也保养保养。”
明栾月笑得很美,睡了数年的女人,眼角一点皱褶都没有。
以她现在的状态,说她是个三十岁的轻熟女,大有人信。
温晋尧看着明栾月,脸上明暗交织,辨不出情绪。
这时,门被人敲了敲。
温晋尧说:“进来。”
是医生走进来。
温晋尧告诉明栾月,“医生给你检查一下,别担心。”
明栾月木讷地点头。
医生检查后,温晋尧跟着出去。
男人一身上位者的森冷之气,压迫感相隔数米,依旧浓重。
医生唯唯诺诺道:“温家主,夫人身体没有异常,就是脑子里的血块还在,不过有变小的趋势,想必是针灸的作用,如果可以,我觉得针灸治疗可以继续下去......”
“说点有用的。”温晋尧不客气地打断医生的话。
“啊?”医生愣了愣。
温晋尧冷冷勾唇,“没看出她脑子有点不太对吗?”
18岁,呵呵......
医生头一低,“这倒没看出来,但夫人的心理状态是没问题的,很健康。”
“健康?”
温晋尧唇角微翘,笑意带着几分凉薄,“我让你诊断半天,你就告诉我这个?”
男人这笑,凌厉至极,医生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摸到了断头台。
他扑通往下一跪,头磕得梆梆作响,求饶道:“家主饶命,家主饶命......”
“今天栾月刚醒,是好事,我不跟你计较,但——”
温晋尧心绪不顺,抬手揪住医生的头发,阴冷至极的声音传来:“从这给我滚下去!”
豪宅的构造非常精巧,一面坡道,两面都可以下楼。
只不过一边是下去是大门方向,而另一边则是通往幽深的地下室。
医生没有丝毫犹豫,抱着头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是跟个球一样,真的用身体滚下去。
别的不说,医生只庆幸自己捡回了条命。
温家主这几年换了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医生了。
每一个被换下的医生,下场无一例外不是横死,就是暴毙。
很多医生听到温家主的名字,腿就开始打颤。
报酬是不菲,可那也是拿命来换的,这样算起来,再多钱也没人想丢命。
但被温家主点到名的,不来也是个死,如果够幸运还能活上个一年半载。
别墅里,分外寂静。
佣人们走路都是不敢发出声音的。
温晋尧站在地下室的门口,表情莫测,顿了顿,才往主卧室走进去。
负责看守明栾月的佣人见到温晋尧进来,立刻毕恭毕敬低声叫了句,“家主。”
温晋尧做了个手势,佣人立马听命,全部出去。
走到床边,明栾月还醒着,看到他,有点委屈地问:“晋尧,我妈她怎么还没来?”
温晋尧走到床边坐下,单手撑在明栾月腿的外侧,另只手给她理了理掉落的碎发,柔声道:“太太她不来了。”
“不来......为什么?”明栾月懵懵懂懂,只是握紧温晋尧的手臂。
温晋尧垂眼,看着那双充满依赖的手,心底泛滥起从未有过的柔情。
“傻子,先生太太出国度假了,你记忆错乱了。”
“我记忆错乱了?”明栾月有点不敢相信。
温晋尧抚了抚她的头发,安慰道:“以后会慢慢想起来的。”
明栾月撇撇嘴,“我好想我妈,那你让她给我打电话好不好?”
“她们现在在太平洋边境,没办法跟你通话。”
明栾月眼底浮现雾气,精神有些萎靡,“我是不是忘了好多事?”
温晋尧看在眼里,柔声道:“是不是困了,再睡一会?”
明栾月点点头。
温晋尧扶着她睡下,给她盖好被子,又轻轻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
“睡吧,等你醒了,我把你忘了的,讲给你听。”
明栾月有些震惊,“晋尧,你怎么能亲我?”
温晋尧玩味地盯住她:“栾月,你忘了,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什么亲密的事都做过了。”
“我们......在一起了?”明栾月不敢置信。
温晋尧没有直接回答她,倾身向前,声音低沉:“栾月,你要现在听,还是现在睡?”
明栾月表情有些痛苦:“我......我头很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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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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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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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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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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