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早早就等在大门口,看到明溪就跟个小孩子一样眯起了眼。
他拉着明溪的手,说:“快进来,爷爷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吃的。”
文绮端着菜上桌,看到明溪也是笑开了眼,招呼她坐下。
她最近总是咳嗽,也不敢去看明溪,怕过了病气给她,这才刚好点,也不敢坐得近,就搁她对面坐着。
老宅里的张嫂也热切地端了一盅刚熬的燕窝放在明溪跟前,让她先润润喉咙。
所有人,看到明溪都很开心,俨然就是团宠的待遇。
外婆离开后,明溪一直压抑着,今晚的笑倒是真心实意的开心。
傅司宴则直接被忽视了。
等他落座,文绮才想起来儿子也回来了,张口就是指责:“我让你好好照顾小溪,你怎么给她还照顾瘦了?看着脸又小了一圈!你要是让她肚里......”
文绮说着就收了口,怀孕的事爷爷还不知道,她没征得明溪同意前,也不好说。
想到这,她改口道:“下次回来再发现瘦了,就让小溪来住傅宅,我亲自照料。”
傅司宴没什么意见,点点头。
等正式开饭,明溪已经过了早孕反应期,胃口很好,用得也多了些。
爷爷兴致高,喝了点养生的人参鹿茸酒,傅司宴陪着爷爷喝了几小杯。
放下酒杯后,他菜没吃几口,全程给明溪夹菜,又戴上手套给她剥了几只虾,堆到她已经聚得小山一样高的餐盘里,低声说:“别挑食,营养要均衡。”
明溪脸微微热,就把他亲手剥的虾全都吃了。
这让傅司宴很满意,凤眸里的笑意也格外明显。
吃完饭,外面突然下起大雨,文绮觉得晚上回去不安全,就张罗着两人留在傅宅住。
到了楼上,文绮带着小溪去她一直住的房间,看着傅司宴也跟上来,直接将他拦在门外,一板一眼道:“你喝了酒,今晚你们分开睡。”
傅司宴皱眉,“三两而已,我还不至于醉了。”
“那也不行,”文绮非把他拦在门外,认真道:“万一你没分寸,伤到小溪。”
这话让明溪都觉得站不住了,红着脸叫了句:“妈......”Χiυmъ.cοΜ
傅司宴再不甘心也没办法,被亲妈扫出门,只能朝楼梯对面的客房走去。
等傅司宴离开后,文绮也没走,就坐在床边拉着明溪说家常。
“小溪,你跟司宴是和好了吧。”
明溪顿了下,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状态,他的改变他的关切,确实让她心底的冰山有融化的迹象。
文绮见她这模样就是没想好,但今晚两人的相处状态又让她燃起希望,她之前拖着不让她们离婚也是想着自己那个蠢儿子能开窍,把自己老婆哄好。
看今晚这状态,窍是开了,就是还得努力。
她握着明溪的手,语重心长道:“小溪,两个人能修成姻缘是很不容易的事,如果恰好两人还是互相喜欢的,更是要珍惜,何况你们还有了结晶,妈希望你多给司宴一个机会,不要因为误会就轻易放手。”
明溪抿了抿唇,她和傅司宴之间似乎真的一直误会重重,谁也没能好好说话。
如果把一切摊开了讲,结果会不会好一点呢?
文绮离开后,明溪洗漱好就躺下,但也睡不着。
毕竟乍然换地方,外面又雨声沥沥,她只能睁着眼,木然地看着天花板。
忽然,阳台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明溪怔了怔,又听雨落声,以为是阳台没有关好,就起身去看看。
刚走到阳台边,就听吱一声。
阳台的玻璃门被推开。
明溪瞪大眼,刚要叫,嘴就被一只大手给捂上。
“别叫,是我。”
明溪缓过神,精致如玉的脸映入眼瞳,她惊讶的厉害。
手松开后,她有些怔怔地问:“你......怎么过来的?”
“翻窗。”傅司宴言简意赅。
他应该是刚洗完澡,身上的冷香尤为清冽,碎发没有梳上去,就任其湿漉漉的趴在额头,比白日里多了点懒散,却又格外的晃人。
明溪眨了眨眼,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睡觉,过来干什么?”
傅司宴近前一步,微眯着眼眸看她,说:“你说我过来干什么?”
明溪心口砰一声,像是有什么炸开。
氛围一秒变得奇怪起来。
她抿着唇,身体不自在地紧绷,稍稍后退。
下一秒,整个人都被傅司宴拉进怀里。
他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的腰,低头就去寻她的唇。
一个深吻下来,两人都有点把持不住的轻喘。
明溪只觉得身体一轻,人就已经被他抱到了床上,柔软的蚕丝被轻陷,他也整个压了下来。
明溪声音颤了颤,提醒他,“妈不让你过来。”
他低头去吻她脖颈,手撩起睡衣的裙摆,沙哑道:“放心,我有分寸,不会伤到你。”
“那也不行,你别乱来......”
话没说完,明溪就被他的举动刺激得抓紧身下的床单。
薄薄的真丝睡衣下,没有多余的小衣,傅司宴眉梢轻挑,眸色撞过来,语气意味深长,“等我呢?”
明溪急了,解释道:“我没有。”
她只是今晚吃得有点多,再加上孕期关系,那里大了些,觉得束缚着难受。
而且她都睡觉了还穿什么小衣。
他笑了下,阳台的窗帘没有拉,凤眸里的欲看得清清楚楚。
“行,算你没有。”
说完,他长腿屈起把人抵住,又低下头来咬她。
半干的头发荡在明溪颈间,每一下都像是故意的,不轻不重,磨人胃口。
明溪被他弄得难受,有点想哭,伸手去推他,“你不要......妈说了不行。”
男人品尝着她,心里的躁动难以压抑,沙哑的声音带着欲:“那你小声点。”
“我......”
反驳的话被吞咽下去,他的指腹摁在她唇上,几乎要撬开她的嘴一样。
密集的雨声拍打着窗沿,无休无止。
明溪无助的仰起脖颈,轻闭上眼。
就这样弄了快两个小时,傅司宴突然看了下时间,说:“该睡觉了。”
明溪脸一红,看他明显上头动情了,却强忍着自己收了,便不自在的瞄了他一眼。
他倒是很体贴的问了句:“还想要?”
明溪:“......”
这说的都叫什么话啊!
谁想要了。
明溪小声嘀咕了句,“是你想要吧。”
傅司宴倒也不隐瞒,咬了她一下,“嗯,想。”
“但妈说不能让你累着,太晚了熬夜对宝宝不好。”
他抱着她去浴室帮她清理干净,洗得清清爽爽出来,两人舒服躺在床上。
傅司宴的手抚上她的小腹,问道:“怎么一点都不见大?”
“我也不知道,可能头一个都比较不显怀。”
窗外雨声拍打着窗沿,床上人依偎在一起,让明溪生出几分异样的感觉。
她觉得不该想,可又忍不住去想。
可人总是记吃不记打,得了点好,就得寸进尺想要更多。
她点了点他的胸膛,“傅司宴,我们谈谈林雪薇好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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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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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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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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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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