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到傅司宴欣长的身影正携着林雪薇入场。
男的矜贵卓绝,女的温婉美丽。
站在一起,简直是天生一对。
她大脑空白了一瞬!
傅司宴?
他是和林雪薇一起来参加宴会?
想到他昨天还在质问她,记不记得自己的身份......
那他呢,他记得自己是个已婚男人吗?
这么公然带着白月光出席这种宴会,不就是公开的意思吗?
明溪想笑,却发现自己就连扯一下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傅司宴,你可真双标!
旁边的宋欣也观察到明溪不正常的神情,她眼底划过轻蔑的笑:“真可怜,看来你还不知道,今晚司宴哥也会带着雪薇姐一起出席。”
明溪死死咬着唇,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他们公布不是迟早的事吗。
可心底仍像被被扯开一个大窟窿,有风冷冷漏进来。
她觉得自己真是没用,还是很在意......
明溪的难过,宋欣看在眼里,乐开了花。
“就算司宴哥娶了你又如何,你永远是见不得光的那个,他娶你不过是为了应付爷爷,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她言辞尖酸,继续嘲讽道:“你看看司宴哥和雪薇姐多般配啊,你知道你像什么吗?像个小丑,还是个不自量力的小丑。”
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插进来。
“你说谁不自量力?”
宋欣正是得意时候,想也不想,回道:“当然是说这个贱人——”
啪——!
话音未落,清脆的巴掌就落到了宋欣脸上。
“啊!”宋欣被一巴掌扇得头晕眼花,怒骂,“是哪个贱人打我!”
啪!!!
又是一巴掌,声音比刚刚还要重!
宋欣两边脸又红又肿,直接被扇得坐在地上,狼狈极了。
“啊!!!”
宋欣喊得惊天动地。
“闭嘴!再叫一声我就让人把你拖出去!”文绮冷声喝道。
宋欣一看竟然是文绮打她,瞬间气焰消了下去,爬了起来,结结巴巴道:“姨、姨妈......”
“谁是你姨妈!”文绮嗤笑,“宋欣,好久不见长能耐了啊,我的儿媳你都敢欺负!”
宋欣知道文绮有多狠,看到她就两腿发软,冷汗都下来了。
“不是,姨妈您、您误会了,我没有......”
文绮冷笑,“插个鸡毛当令箭,还真把自己当成正经小姐,是不是忘了你妈是保姆女儿这事?”
“你!!!”宋欣气得眼都红了,这个老贱人竟然这么羞辱她。
刚刚来的路上,文绮已经跟明溪说过文家的家庭关系。
文绮的父亲不务正业,喜好美色,在文母生病时就跟家里的小保姆勾搭上,文母一离世,小保姆便带着私生女上位。
而这个小保姆就是宋欣的奶奶,私生女就是宋欣的妈。
文父好面子,这历史也不光彩,所以压下去了。
但文绮可记得清清楚楚,当年小保姆没少给她使绊子,明里暗里苛待她。
要不是文绮自己有点本事,怕早就被整死了。
今天是外祖父寿宴,文绮不想因为宋欣扫兴,让她滚远点,算是揭过。
宋欣离开的时候,眼底全是阴毒,要不是明溪这个小贱人,她怎么会受这份侮辱。
老妖婆不是骂她奶奶是小保姆出身吗!
她现在就去找奶奶,看谁斗得过谁。
这会。
文绮被宋欣气得不轻,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欺负小溪。
她恨恨道:“我现在就公布你是我们傅家的儿媳妇,我看看以后还有谁敢欺负你!”xǐυmь.℃òm
说完,她就拉着明溪的手要下楼,明溪连忙阻拦,“妈,你不要冲动......”
话还没说完,就见傅司宴迎面走来。
离得近了,明溪定定看他几秒,额角有一道细细的裂痕,应该是已经处理过了。
文绮看到傅司宴,生气道:“你去哪了,我不是关照你早点来照顾着点小溪?”
“有点事耽搁了。”
“什么事比你老婆还重要,”文绮没好气,突然看到他额角的疤,“这怎么弄的?”
“猫挠的。”
明溪心底一慌,下意识就看向傅司宴。
两人的眸子撞在了一起。
傅司宴眯起眼,意味深长。
文绮没发现两人眼神的碰撞,关心道:“哪来的猫啊,打针了吗,会不会有狂犬病?”
“刚养的,”傅司宴淡声解释,凤眸却是落在明溪身上,“需要调.教。”
调.教这两个字被男人说得格外绵长,像是故意的。
明溪被他看得头垂下,眼睛也不知道往哪放。
这还是傅司宴第一次看到明溪穿礼服,颜色很衬她,出尘脱俗,皎皎如月。
看着看着他就开始皱眉,他妈选的这是什么礼服,腰那里一点镂空,袅娜似柳枝,让人想伸手进去,一探究竟。
他突然上前一步,把西装脱下罩在她肩上。
“谁给你选的衣服?”他声音很低,只有明溪听见。
“不好看吗?”明溪反问一句,也没指望他回答。
傅司宴愣了下,几秒之后,他才回答,“很美。”
美到他想把她藏起里,独享。
突如其来的直球,让明溪心跳漏了一拍。
她只是刚刚有些被气到,才会故意反问傅司宴。
涌动过后就是厌弃,她觉得自己真没用。
明知道这个男人只是在文绮面前演戏,可她还是没法抑制那一丝悸动。
文绮看着小两口互动,心里跟塞了蜜一样,在一旁说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媳妇给人欺......”
文绮的话戛然而止。
她看着傅司宴身后弱柳扶风的林雪薇,脑子皱起一大把。
偏林雪薇视若不见,上来就亲亲热热叫一声:“文姨。”
文绮脸色很冷,呵斥:“你怎么来了!”
“我......”林雪薇被斥得小脸发白,瘪着嘴可怜兮兮看着傅司宴。
“我问你话,你看司宴干什么!”文绮厉色看向傅司宴,“难道是你带她来的?”
傅司宴还没说话,林雪薇就抢先答道:“文姨,你误会了,是宋欣邀我来的。”
文绮脸色缓和了些,想教训儿子但现在场合不对,只能等回家再好好教育。
明溪手掌一片冰冷。
想也知道,林雪薇这是在为傅司宴解围。
可笑,自己刚刚竟然还为了傅司宴的一点赞美就脸红心跳。
“既然不是司宴带你来的,那请林小姐哪凉快哪待着,我儿子还要陪他媳妇儿,没空招待你!”
文绮冷声说着,目光更是像刀子一样戳向林雪薇,一百个看不惯她装可怜。
“阿宴哥哥......”
林雪薇被斥得难看,揪住傅司宴的袖子,低头落泪。
她肩膀一抖一抖,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
但心里却在想,老妖婆你骂吧,越骂你儿子越心疼我!
明溪看着面前两人的小动作,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涩。
就像是有人拿针在刺她一样。
她觉得上辈子自己一定是个大恶人,否则老天不会这么惩罚她。
让她一遍遍看着自己爱了十年的人,怎样爱别人......
“松开!”
文绮直接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下把林雪薇的手给打下去。
“啊!”
只听‘扑通’一声!
林雪薇狠狠摔在地上。
看样子是下了血本,膝盖都磕破了,渗出血来。
看着羸弱可怜。
文绮当即脸色骤变,这个小白莲碰瓷竟然碰到她身上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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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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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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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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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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