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好没用,只能任他欺负。
她的眼泪又咸又甜,傅司宴尝进嘴里,只觉得心火都被挑起来了。
他心气不顺地放开她,眼里全是没尽兴的怒火。
明溪抬手就想打他,却被男人一把攥住手臂。
他手腕青筋浮现,声音冷得发沉:“你敢!”
再为别的男人打她,他不保证自己会不会撕碎她。
傅司宴的桎梏很紧,紧到明溪挣脱不开,她恨恨地别过头,无比抵触他的碰触。
只要想到这唇亲吻过别的人,她就恶心。
但她知道这个时候跟傅司宴硬来,对她没有半点好处,她只得放软声调:“你先放开我。”
难得听她软声细语,傅司宴凤眸深了深,说了个‘好’,真放开她。
明溪一秒也不想跟他独处,厌恶转身,就想离开。
可下一刻,腰上就横亘一只大手,拉着她又抵回墙壁上,两人的距离极近,几乎是负数。
“放过了。”他说。
没有再放第二次的道理。
明溪是真的无语了,恨恨道:“你怎么耍无赖......”
唇瓣再次被堵上。
傅司宴喜欢她生气的样子,生动有劲。
总比今天车里那空洞的假乖巧好很多。
这一次,傅司宴极有耐心,先从雪腻的脖子开始,辗转上移,再到饱满的耳垂,轻咬细捻。
他动作轻缓,知道她每一个每感点,不像是亲吻,更像是一场折磨。
在这上面,傅司宴实在是个拿捏人的高手。
他每次吃饱后再来,前奏就会很久,从容不迫,就等着她求饶。
明溪靠着冰冷的墙背,整个人又气又羞,身体都在轻轻发抖。
傅司宴的唇移动到她绵软的唇上,很香很甜,尝一口就深陷。
他现在很想要她。
多久了,快一个月了。
在没和明溪在一起前,他一直都是清心寡欲的人,也不是没人往他身边塞过人,可他半点兴趣都没有。
有一度,他也以为自己是不是真的没需求。
但碰了明溪后,他变得食髓知味,索求无度。
他不是没需求,是需求太强烈了。
明溪根本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只知道他越来越过分,手的位置也越来越不对。
她的挣扎在这个强壮的男人面前,没起一点波澜。
仓惶之下,她在洗理台上随便摸到了个东西,闭着眼就往傅司宴头上砸去。
“咚——”
一声闷响。
鲜红的血,顺着傅司宴太阳穴往下滴,染到他的眼角,连眼尾都映成红色。
明溪呆住了。
她看了看手上,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手拿起的竟然是洗理台的水晶摆件。
尖锐的菱角,若她力气再大些,能把人砸死都可能。
明溪吓得张了张嘴,却一个字说不出来。
她没有想拿那么坚硬的东西砸他......
“他到底哪里好?”傅司宴没管伤口,凝视她片刻就问出这一句,声音冷得可怕。
他们在一起两年,契合无比。
可现在她的学长一回来,竟连她以前最爱缠着他的亲吻,她都变得难以忍受。
傅司宴的左边脸上,耳廓都染着血,不知道出血点在哪,反正看上去特别糟糕。
“我、我......”明溪语气哽咽,眼泪簌簌往下流。
四周死一样沉寂。
她这副样子,让傅司宴冷硬的心狠狠抽痛了下,怒火更是蹭蹭往上燃。
两年来,他竟不知道她心里还有旁人。
以往她的柔情蜜意全是演的吗!
难怪离婚协议签得那么爽快,原来是因为旧情人回来了。
那他现在是不是就得给她们让位,然后放任她去别人怀里?
——绝不可能!
他伸手就夺去她手里的水晶摆件,抬起手臂狠狠往旁边墙壁砸过去。
“咣当!”
清脆的碎裂声,水晶四散溅开。
明溪吓得尖叫起来,下巴却被他狠狠捏住,傅司宴眸里全是冷邃的光。
“你记住,要是再敢和他见面,我就让他在北城消失,我说到做到!”
说完,他摔门而去。
明溪靠着墙蹲下,抱着膝盖坐着,呆滞地看着前方,泪水像是控制不住,争先恐后地往外落。
肚子里那种忽隐忽现的痛感再次传来,她费力地拿手捂着肚子缓解。www.xiumb.com
门咣当一声被推开。
阿姨看到满地狼藉惊呆了,连忙过来扶明溪,慌慌张张道:“怎么还有血,夫人你哪里受伤了?”
明溪摇摇头:“不是我的。”
“那——!”阿姨突然闭嘴,缓了缓才说:“夫人,我扶您上去休息。”
到了楼上,阿姨把明溪安顿好,又问:“锅里有刚炖好的燕窝,夫人要不要来一点?”
明溪有些怏怏的,轻声道:“谢谢阿姨,我现在不想吃,我想躺一会。”
阿姨应了声好,走两步又回头说了句:“夫人,最近少爷让人拿了好多参茸、燕窝还有西洋参回来,连熬制方法都是照着大厨的标准,就是为了给您补气血的,您别怪我多嘴,你们以前感情那么好,多想想从前的情分,不要为一些小事,弄得生分了啊。”
“嗯,我知道了。”明溪轻声答。
明溪能听进去,阿姨也高兴,她说:“那夫人您休息,有事叫我,厨房都备着吃的。”
等阿姨离开后,明溪想了想她的话。
从前的情分,她也想念着啊,可惜都是假的。
傅司宴根本不爱她,他爱的是别人。
月光薄薄地倾洒下来,带起丝丝凉意。
明溪突然觉得,或许被他讨厌,也不是件坏事。
她闭上眼,脑海里全是血流到他耳廓的模样......
可能是因为那伤是她砸的,她好像做不到不担心他。
一整夜,傅司宴都没有回来。
早上。
明溪吃完饭,上楼换了衣服,简单涂了个口红就准备出门。
樾景有待命的司机,很快就把明溪送到北城广播台。
下车后,她抬头看了看广播台的标志,心底生起艳羡。
她一直觉得能通过声音传递一种精神、一份温暖是件很有意义的事。
这是她喜欢的工作,不仅是为外婆,更是为自己。
她深呼吸给自己打气,迈步进去。
因为已经提前预约过,她很顺利见到总编林婳,没想到她很年轻,三十左右,长相偏冷艳,气场很强。
简单交谈一番,林婳让她试音,很久没接触这块,明溪还有点紧张。
等出来后,林婳表情挺冷淡。
明溪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自己是没多少希望了。
林婳开口:“我们有一档新的栏目,下下周开始上线,你下周办入职没问题吧。”
明溪愣了会,赶紧点头,“没问题,林总编。”
“好,回去吧。”林婳转头开始忙碌起来。
等明溪离开后,林婳敲了下监听室的门,淡声:“出来吧,人走了。”
门开,身长如玉的男人走出来。
林婳睨他,打趣:“怎么,怕我吃了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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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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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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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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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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