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凤炎掩去眼底的得意,一脸无辜的问道。
“你还有脸问怎么了?”凤惊澜气的磨牙。
她一觉醒来,没有看到凤炎。想着他如今没有灵力,担心他会出事,便火急火燎的去找人了。
看到凤炎和林擎苍等人在说话,她才忽然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这里是蓝川行宫,经过秦洛川的事情之后,杨云修为了防止再出事,加派了两倍多的人手重重守卫,如今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了。
更何况,如今云千素等人已经被抓,哪里还会有人行凶?
一开始看到林清雪不自然的模样,凤惊澜还没深想,直到林擎苍等人尴尬的告辞,凤惊澜才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直到她觉得口干舌燥,想要喝水的时候,感觉到嘴上的疼痛,这才恍然大悟起来。
“怎么办?他们一定是误会了!”凤惊澜一想起这事儿,就懊恼的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哦?误会什么?”不同于凤惊澜的懊恼与窘迫,凤炎的心情十分不错。
不错,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宣告所有权。但他也没想到凤惊澜会这么配合,迷迷糊糊的就毫不掩饰的跑出来了。
“你说呢!”凤惊澜气得跳脚,她狠狠地瞪着凤炎,指着脖子上的吻痕质问道:“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凤炎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凤惊澜的猜测。
其实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说凤惊澜为了照顾他整整七天七夜不眠不休,就说这个地点就不合适。
她是他心尖上的人,他要给她一个盛世婚礼,又怎么可能为了一己私欲,在不恰当的时间和地点,夺走她最珍贵的东西呢?
不过,凤炎认为适时的宣布所有权,这是非常有必要的!
“你个混蛋!”凤惊澜当场炸毛。
“我们清者自清,管别人怎么说。”凤炎连忙安抚道:“更何况,这辈子,你除了嫁给我,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谁说的?我……”凤惊澜下意识的便想要反驳他,但猛地触及他眼底危险的光芒,凤惊澜没志气的缩了缩脖子,将到了嘴边的话重新又咽了回去。
“你怎么样?”凤炎眯着眼睛俯视着怀中的佳人,低沉的嗓音带着极致的性感与蛊惑。
明明是他的错,为什么现在搞得好像她做错了事一样?
凤惊澜愤愤不平的想着。
见她一副委屈不甘的模样,凤炎倒也没有咄咄逼人。他压低身子,凑到凤惊澜耳边,任由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
“既然你这么介意,那我下次把它们留在看不见的地方好了!”
留在看不见的地方?什么地方看不见?
凤惊澜的思绪在他的刻意引导之下,越想越歪。直到感觉到他的胸腔越来越剧烈的震动,凤惊澜才气急败坏的狠狠踩了他一脚,推开他的怀抱,一个人闷着头跑了。
低沉醇厚的笑声远远的钻进她的耳中,凤惊澜脸色爆红。
一路走到秦洛川的院子,凤惊澜的脸色才恢复正常。
见她理都没有理他,径自敲门进了秦洛川的房间,凤炎不禁挑了挑眉。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呢!
凤惊澜走进房间的时候,秦洛川正靠在床上,房间里的窗户敞开着,他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周身缭绕着一层阴郁之气,将自己与周围鲜活的环境隔离开来。
看到这样的秦洛川,凤惊澜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对于此刻的秦洛川来说,他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说,只想这么静静地,一个人待着。
“秦洛川,我带你去见个人吧。”深吸了一口气,凤惊澜说道。
秦洛川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连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似乎对她所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你不想见见那个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人吗?”凤惊澜继续说道。
听到这句话,秦洛川死寂的眼眸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缓慢的转过头,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僵硬且了无生气。
……
阴暗潮湿的天牢之中,不时响起几声凄厉渗人的惨叫。Χiυmъ.cοΜ
这里没有阳光,没有希望,有的只是黑暗与绝望。
云千素坐在阴暗的角落里,洁白的衣裙早已变得脏污不堪,顺滑黑亮的发丝因为多日不曾清洗,已经打了结,散发着阵阵难闻的气味。
肮脏的牢房里,不时有几只老鼠蹿过。它们贪婪的啃食着那个破碗里发黑发硬的馒头。而她,早已从开始的厌恶恶心,变成了如今的麻木。
云千素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落到如此境地。
这些天来,她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她本该是赤月的圣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尽百姓的拥戴与敬仰。她该住在清幽雅致的宫殿里,享受着锦衣玉食。
可如今,她却成了一个阶下囚。她被像一个乞丐一样丢在这里,忍受着狱卒的污言秽语,吃着发馊发臭的饭菜,住在充满恶臭、老鼠横行的方寸之地。
“哈哈哈哈……”她忽然笑出声来。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越来越癫狂。
“干什么?干什么?找死吗你?”狱卒不耐烦的呵斥着,他还想再骂几句,但不经意抬头撞上云千素那双猩红的眸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硬着头皮迅速躲开,发誓再也不要到这边来了。
“哈哈哈哈……凤惊澜!凤惊澜!”凄厉的声音回荡在天牢之中,令人脚底生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圣女到了天牢都不忘惊澜,倒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呢!”清脆悦耳的声音如泉水叮咚。
这个声音,她到死都不会忘记。
云千素浑身一震。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猩红的双眸中爆射出狠辣狰狞的杀意。
凤惊澜的身影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云千素的视线之中。即便身处幽暗阴森的天牢之中,一袭红衣的她也一如既往的优雅高贵。
她嘴角噙着一丝浅淡的笑容,清亮的眼眸如山间的清泉,干净透彻。反观自己……
云千素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疯狂的扑了过去。手臂穿过牢门的缝隙,纤细的手指再不复当初的干净莹白,指甲里多了一层污垢,她疯狂的挥舞着双手,声音凄厉。
“凤惊澜!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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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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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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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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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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