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修为尽散,这荒郊野岭,让她死在这里我心里怎能过意得去?唉,她也是被天殿所迫,如此将她抛弃,真当无心,谢元禄是吧,你来将她拖着,我们进府里去。”
青铭将愣着的谢元禄招来,锦衣少年不知所措,但仍是呆头呆脑地走过去,道:“收为丫鬟?”身后布衣老者正欲出声提醒,但在一旁金袍男人的劝阻下,放任其动作。
“好嘞,走,回府里面去!”
———
青穹山,天洞府。
“啊?什么,另一个去刺杀的人死了?所以我要和那个小子一起,和他接触?”石床上,长袍少年一脸不情愿,掌心中赫然是一行文字,但却为金色,并且极其奥妙高深,完全不与正楷相同,与其说是文字,倒不如说为符文。
长袍少年扁扁嘴,端坐在石床上,而此时,门外响起一道粗犷声音:“咳,好徒儿,在吗?”
清秀俊俏少年乐然言道:“在。”
门外一阵骚动,随即一个披头散发的黑袍老者开门进来,眼生威慑,来人正是天洞师祖。
“好徒儿,今日为师便传你一门极道功法,光耀我天洞一脉门楣。”天洞师祖大乐,快步上了石床,长袍少年一阵呕吐,强忍着不适,笑道:“好啊。”
凶怒模样的老者一时喜上眉梢,道:“好好好,那么我便传你一门极道功法。”说罢,撩开衣袍,半跪在石床上,示意少年五心向天,封闭六识,一切完毕,他猛然双手向前一伸,抵在少年太阳穴两侧。
“咕咚咕咚~”
须臾间,犹如茫茫江湖之水从天洞师祖那浑厚有劲的双手里迸发出阴阳二气,左阳右阴,齐齐从太阳穴涌入脑海,刹那长袍少年识海内玄妙晦涩的符文交杂在识海里。
顷刻间阴阳二气化为刚柔两清,刚柔两清即刻化为黑白,黑白相辅相成,形成太极,符文躁动,动作时而慢,时而快,时而柔,时而刚,少年跟着动作习练,心神安宁。
天洞师祖见长袍少年很快进入意境,欣慰一笑,随即心念颤动,而左右两臂瞬间鼓胀,气血顺流。
而与此同时天洞师祖将近毕生所学皆传输给他,连看家本领也毫不吝啬一齐传入,手上动作还未停息。Χiυmъ.cοΜ
而长袍少年一时接收如此多奥妙功法根本不能及时消化,猛然睁眼。
“噗!”长袍少年喷出精血,脉络瞬间凝固,天洞师祖赶忙将双手一缩,问道:“如何?”长袍少年并未答复,稍缓和半晌,才笑道:“尽数修炼了。”
天洞师祖大喜,赞道:“果真是天佑我青穹山,天佑我天洞一脉,从今往后,你便为我天某关门弟子!”随即头也不回地向门外大笑而去。
俊俏少年啧啧称滚道:“滚滚滚,你管这玩意叫极道,这不就太极拳吗?真服了,我说什么利害功法,唉,我就一魂穿,突然被什么召唤到这,结果碰上了什么刺杀任务,说同一个时期者方懂一个时期者,真是可笑。”
但又愁眉道:“当今之计,是找到跟我一样穿越到这来的兄弟。”言罢站起身来,但却漠然止住步伐。
他突然开始思考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里。
“我会不会继承了某个神明的意志,来到这个世界就是要做一番大事!”长袍少年又轻轻退步,有些惘然,他缓慢地坐在石床上,看着掌心那未彻底消失,唯有他自己看得懂,或许说“神”强行灌给他的“神文”。
如今他还想好好看看这莫名其妙,突然闯入的世界所呈现之精彩,良久,他不知道要干什么,迷失了方向、自我。
“靠,在干什么呢!去广场那散散心吧。”长袍少年给自己几个嘴巴子,使劲晃动头颅,妄介词清醒一点,随即打开木门,穿过大堂,古色古香的饰品以及其他诸物品都是如此玄幻。
打开门窗,恰好碰到了一位老人。
老人一袭青袍,慈祥和蔼的面容上,肌肉收缩,毫无脂肪,长发犹如盐白,甚至比盐还要白,但身材高大,仙风道骨,少年不敢妄称辈分,只得屈身退步,拱手道:
“弟子慕云庆。”
青袍道人哄然作笑,身后站着的身躯自然是那黑袍老者,天洞师祖。天洞师祖一脸教子有方的脸色,道:“青穹子,怎么样?”
慕云庆微微搓愣,即刻跪道:“弟子见过青穹师祖。”青穹山连忙将长袍少年扶起,旋即捻须道:“好孩子,天洞子,你可是收了哥好徒儿啊,哈哈哈!”
长袍少年蹙眉笑道:“师祖说笑了。”青穹子却摆摆手,道:“极道,好一个极道,我青穹山若人人像你,何愁我威名不响彻清梏流域,何愁青穹山不兴?”
天洞师祖却突然神色一正,道:“还不把你师祖请进屋里,干站着做什么?”慕云庆连忙道是,卑躬屈膝地道了一个:“清。”字,毕恭毕敬地将青穹子请进屋里。
慕云庆仅是莫名觉醒阴阳二气并突然吸收,随后就一路畅通无阻走到如今青穹山这么个地步,离谱,离了个大谱。
谢家府邸。
谢家,当今大锦天朝的一户大家,听说其家主是位六境破龛士,经商本领也是上流,所以走到现在还要归功于谢老头子,一手撑大谢家。
当今谢家家主只有一个儿子,便是少主谢元禄,他不像个纨绔子弟,一心向着修炼,但在世人看来,就是顽皮捣蛋,不务正业,可他们未踏入修行道路,自然不能领悟其意。
谢元禄将黄袍老者与青衫少年请进家门府邸后,与家主汇报此事,结果谢家主非但不恼怒,反而高高兴兴地将黄袍老者请进屋中谈话。
说到底,便是在破龛一路犯了难,出了点问题瑕疵,正想去请教,自己宝贝儿子却突然这一闹,歪打正着。
“你是谁?”华府内,梦笑姑娘睁开双眸,顿觉脑海一阵翻涌,一切记忆都若有若无,面前这人,完全记不得了。
青铭一懵,合着失忆了。
“无需知道我是谁,从今往后,你是我的丫鬟,你要照顾我,知道吗?”青衫少年笑道,随后让她转身去,他将棉被往上提些,棉被是上好,软枕也是上好,红色丝绸棉被极其暖和,而姑娘却有点茫然。
“你好好休息,等好了之后再服侍我。”青铭笑了笑,看着窝在床的身形,他莫名觉得好笑,梦笑却提起戒备,转身露出可爱小头,道:“我是你的丫鬟?”
“嗯。”
“屁。”
“真的。”
“不信。”
青铭摊手,一脸正色道:“你现在失忆,我懒得跟你一般见识,你修为尽失,警告你不要乱跑,唉,我现在背负极重,每天魂不守舍,你啊,指望你能陪我说说话就好了。”
他坐在床脚上,看着眼前这华贵府邸,金银珠宝,应有尽有,青铭没心思想过去了,三万年前成神,如此难担,挑在他肩上,“想摆烂啊。”青铭无奈。
梦笑姑娘不知他为何忧愁,只嘟起嘴,有点像仓鼠,道:“摆烂是何物,我给你找。”
青衫少年被逗笑了,看着她那绝美脸貌,伸手想要触摸,但又戛然而止,男女有别,何况是个小姑娘,但这个小姑娘准备刺杀他,而梦笑姑娘却笑了笑,毫不在意道:
“你摸嘛,没事的。”
“真的?”
“嗯……”
“啊~”青铭摸了摸柔软脸蛋,发出惊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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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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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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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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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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