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花山道:“有什么不敢的?我又没杀你,能有什么事?”
冯初七冷声道:“伤口会流血,会化脓,没有药物治疗,会引发感染,我死了,你就是杀人凶手。”
鲁花山掏出了口袋里的打火机。
他“吧嗒”一声,将打火机点燃。
“不用担心伤口问题,我可以烧点席子,席子烧尽之后,就会变成草木灰,草木灰除了有止血的功效,还能用于消炎。”
“虽然草木灰不是神药,但是也能缓解缓解,可以缓解你的死亡。”
鲁花山说得绘声绘色,就好像跟真的一样。
但是草木灰洒在血淋淋的伤口有没有止血消炎的作用不知道,光想起那个画面,都觉得浑身一颤。ωωω.χΙυΜЬ.Cǒm
冯初七的脸上,出现了惧意。
鲁花山一本正经问道:“冯老弟,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冯初七点头,也很认真道:“能不能不折磨我?”
鲁花山道:“可以啊,你跟梁面双说,你为梁裴的死负责。”
冯初七没有说话。
鲁花山捡起一根竹签,叹了一口气,“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的,你自己都说了,死都不会帮我们。”
“所以,我的回答是,不能不折磨你,你太没人性了,我不想让你这么舒舒服服死去,而且我们在这,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折磨你找点乐趣。”
鲁花山转向纪蓉,“纪小姐,过来搭把手,一会竹签扎进指甲里,肯定痛得他死去活来,你帮忙按住他,我才能扎得准一些。”
纪蓉含糊应了一声,拖着僵硬的身体走过来。
鲁花山将冯初七翻了个身,将他脸朝下,背朝天。
他抓住冯初七的手,纪蓉配合着,将膝盖顶在冯初七的背上。
鲁花山看纪蓉的模样,道:“纪小姐,你这个姿势不对,应该坐在他身上,这样,才能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一会我动手了,这孙子肯定跟打屁股针一样,跳起来的。”
“而且你最好不要看,怕你做噩梦,因为这玩意,怪残忍的。”
纪蓉依言,一屁股坐在了冯初七身上,并且将脸别向一边。
鲁花山抓紧了冯初七的手指头,很关心道:“温馨提示,我要开始动手了哦。”
就在鲁花山将尖锐的竹签扎进冯初七的指甲盖的时候,冯初七忽然大吼了一声。
“等一等。”
鲁花山看了一眼纪蓉,纪蓉刚好也转头看向鲁花山。
纪蓉暗暗松了一口气,鲁花山则笑了。
不管冯初七犯了什么样的罪名,他会受到什么样的刑罚,都跟他们无关。
因为他们不是执法者。
他们无权执法,哪怕只是打他几拳,也是不行的。
纪蓉虽然同意鲁花山这么做,答应做他的帮手,主要还是因为气的。
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
其实她的内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无声呐喊,不可以这样!
听到冯初七喊停,意味着事情将会迎来新的转机。
鲁花山蹲到冯初七面前,他之所以笑,是因为他认为冯初七想通了。
“你答应帮我们了?”
“其实你应该帮我们,反正你左右也是个死,痛苦地死去,还是舒服地死去,聪明人都会选择后者,很显然,你是个聪明人。”
冯初七笑了,“你怎么知道我能选舒服的死去?”
鲁花山道:“你傻啊,梁面双只有最后七天的生命,他哪还有精力折磨你?”
冯初七道:“他现在还有五天,如果我现在出来担责,那他还有五天的时间折磨我。”
鲁花山很认真地想了想,“要不你再等几天,等到第七天,反正七天之内,梁面双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冯初七开始咳嗽起来,咳得将血都咳了出来。
“看不出来啊,你这个大个子,没想到挺机灵啊。”
鲁花山一点也不谦虚,“那当然,很多人都以貌取人,这是不对的。”
说着说着,他都被自己的话逗笑了,“唉,扯远了,言归正传,你真的想好了?”
冯初七摇了摇头,“我没打算帮你们,你们让我太失望了,这么对我,还想我帮你们,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鲁花山愕然,他有那么一刹那,动了杀心。
但是很快,他神色就恢复了正常。
“你就不怕我对你动刑?”
冯初七道:“怕啊,怎么会不怕,光听就觉得可怕,但是我坚持我的态度,坚决不救你们。”
鲁花山叹息一声,感到很可惜。
“那就不要怪我们了,给过你机会了,你不懂得珍惜。”
鲁花山又要继续动手。
冯初七道:“我们不如来打个赌。”
鲁花山将冯初七又翻了过来,这一次,他没有给冯初七机会。
他招呼纪蓉,“纪小姐,我们开始吧。”
纪蓉叹了一口气,无奈坐在了冯初七身上。
“我赌你,绝对折磨不了我。”
鲁花山动作不停,“你就做梦吧你。”
就在鲁花山竹签扎到冯初七的手指的时候。
只听得冯初七一声惨叫声响起,空气中,瞬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鲁花山笑道:“我还以为你是个硬汉呢?没想到在这么不堪一击,我都没碰到你呢,你瞎叫什么?”
纪蓉在一旁,觉得不对劲。
她拍了拍鲁花山,“鲁大哥,好像情况不对啊。”
鲁花山皱眉,他也察觉到了。
空气中,弥漫着新鲜的血腥味。
两人默契地将冯初七翻了个身。
只见地上,有一摊鲜红色的鲜血。
半截舌头躺在那摊血里。
纪蓉捂着嘴巴尖叫起来。
喉咙里就像有成千上万条虫子在蠕动。
下一秒,她就趴到一旁,开始剧烈呕吐起来。
鲁花山将冯初七翻上来之后,看到冯初七上半身已经被血染红,他吓了一跳。
“冯初七,你真是个疯子。”
冯初七嘴巴里发出“咕咕”的叫声,就是说不出话。
鲁花山冲冯初七伸了个大拇指。
“真他娘的厉害,咬舌自尽,你是个狠人,我不折磨你了。”
冯初七笑了,他像是在说,“我赌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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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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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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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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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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