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余的耳膜,震荡了一下,心上酥麻一片,没忍住从唇中溢出一声难耐的低吟。
下一刻。
他带着芝兰冷香的舌,便抵进来。
宋余撕扯着他领带的漂亮手指,下意识的蜷起,胸腔里的空气,因为他的侵入,吮吸,被一点点带走,大脑开始变得有些空白,有些晕眩。
交颈厮磨。
过了很久。
久到宋余觉得自己像是个离开了水的鱼,下一刻,就要在这浓烈到让人疯狂的亲密中窒息而死。
傅寒聿终于,从她的舌尖退开,色气的吻了吻她的唇角,炽热的气息,停在她的耳畔,咬着她的耳垂,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栗,性感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的揶揄:“宋小姐,不会换气吗?”
色胆包天的小东西。
却连接吻都生疏。
宋余最经不起激将,尤其觉得在这方便,一直是她在牵着傅寒聿走,撩起水雾朦胧的眸,纤白的长指扣住他的下巴,再次压了过去:“会不会换气,傅先生可以再试一次。”
傅寒聿性感低沉的笑声,在两人的唇齿间漫开,任由她强势的逼近,笨拙的尝试。
直到。
门口。
有脚步声响起。
宋余沉浸在新的尝试中,脑袋又处于晕眩的昏沉之中,什么都没有发觉。
傅寒聿双眸蓦然冷沉,扣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抱进了自己怀里,轮椅转动,背对着门口方向,将她护的严严实实。
苏且进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两人亲昵的拥在一起,空气中涌动的热烈暧昧,让他瞬间就明了发生了什么。
再看过去。
傅寒聿已经回头,深邃冷沉的眸,带着被人打扰了好事的不悦,跟危险到极致的警告。
“艹!”
苏且小声的咒骂了一句,气的一脚踹在了程西的腿上,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什么宋小姐出事?
什么让他快点过来?
人家两个之间的事情,他过来做什么?
过来被傅老三这没良心的玩意儿瞪死他吗?
“傅寒聿。”宋余不满他突然的不认真,柔弱无骨的小手,捧着他的脸,让他转过头来看着她,呢喃着抗议:“你专心一点。”
苏且觉得,自己还是把眼睛给戳瞎了算了,不然肯定会倒霉。
二话不说,转身就要溜走。
傅寒聿浸了寒冰般沉冷,又带着沙哑的声音响起:“她中药了,过来给她看看。”
苏且俊脸一黑:……
卧艹!
他是他的召唤兽吗?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开心还要拿他出气!
宋余的手,还在执着的撕扯着傅寒聿的衣领,誓要把他的衣服给脱下来。
傅寒聿握住她腰肢的手,从她敏感的腰眼处移开,扣住了她的手,微微敛下眉眼来,声音是克制的喑哑:“别闹,你病了,让苏且给你看看。”
宋余眨巴了一下眼睛,迷离的双眸,像是浸透的一汪秋水,柔和着泛着一圈圈情动的涟漪。
傅寒聿看得喉间又是一紧,已经压制下去的热度,再次从骨血里蔓延,移开视线不去跟她对视,回头问:“怎么办?”
苏且这才看到宋余的模样,娇艳的像是夏日烈阳下,最绚烂的红玫瑰,带着让人窒息的美丽,眼底闪过明显的惊艳之色,却不敢再去看第二眼,怕被对面的某人,给戳瞎眼睛。
他走到跟前,蹲下来,伸手要去给她把脉。
傅寒聿又是一记冷如冰刃的眸光扫了过来。
苏且吓得一个哆嗦,咬着牙道:“要不要我给来个悬丝诊脉?”
醋坛子!
傅寒聿冰冷的视线,带着危险的警告,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苏且只觉得头皮发麻,知道自己但凡有一点点的移动,手就别想要了,很想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他什么意思?
他可是个有职业操守的大夫!
傅寒聿看他收回把脉的手,将怀里乱动的小女人扣住小脑袋,让她埋首在自己怀里,才问:“她怎么样了。”
“这种药,我医术不行,解不了。”苏且实话实说:“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你帮她解;二,把她扔冷水里,让她清醒一下,自己解。”
他承认。
他医术不如她。
“废物!”傅寒聿冷冷骂了一声。
苏且很想一口血喷他脸上,指着自己的鼻子,气的七窍生烟,愣是一个字没说出来。
对。
他是废物。
那他还找他一个废物过来看病!
冷水。
很快就放好了。
苏且还在里面放了好些冰块。
傅寒聿眉头皱的更紧了,怀里的小女人,身子滚烫的如同一块烙铁一般,浴缸里的水,却冒着寒气,她肯定会受不了。
苏且在一边拱火:“三爷,舍不得的话,你给她解毒呗!”
男欢女爱,多正常的事儿。
人家姑娘都这么主动了。
他这又是何苦?
“滚!”傅寒聿冷冷咬出一个字来。
苏且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别怪我没提醒你,错过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说完。
兔子似的,撒腿就跑,嘭的关了门。
傅寒聿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之色,扣住她腰肢的手,收紧了一些,微微垂眸。
她红着一张小脸,有些难耐的轻吟一声,抬起头来。
他鸦羽般墨黑浓密的长睫,轻轻扫过她白皙如瓷般光洁饱满的额头,声音喑哑的厉害:“等会儿会有点冷,忍着点。”
他就算要她。
也不会在她不清醒的状态下。
他怕她会后悔,怕她会恨他。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宋余脑子一团浆糊,听不懂,双眸迷离懵懂的看着他,身体太热,凤眸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像是绚烂的红玫瑰上,沾染了清晨的水雾露珠,美的勾魂摄魄。
傅寒聿闭上眼睛,复又睁开,狠了狠心,将她整个人,放进了冰水里。m.χIùmЬ.CǒM
宋余入水的瞬间,冷热交加的刺激,让她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冷的牙齿打颤,张嘴,哈出去的,也是寒气。
眼前,开始有些模糊。
很快,水雾褪去,乌黑灵动,还带着些懵懂的凤眸里,出现的人影也渐渐清晰。
她看着他,喃喃出声:“傅寒聿?”
下一刻。
之前的记忆,全都潮涌而出。
傅寒聿紧张地看着她:“感觉怎么样?”
宋余答非所问,有些羞窘的凝视着他,握紧了拳头,眼底带着几分挑衅,一字一字的咬字出声:“傅寒聿,你是不是个男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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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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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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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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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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