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文手里拿着沃尔沃的车钥匙,她听从司薄年的吩咐,开走陆恩熙的车出去兜了两天,实在没什么好溜达的,今晚回到了洛城,想来酒吧喝一杯,却碰到了林修晨。
更让她意外的,林修晨怀里躺着个男人,那个男人,竟然是孟思洲。
呵!真是巧!
尚文一屁股陷进真皮沙发,挑眉,意有所指的暧昧道,“哟,你好这口儿?”
林修晨推开孟思洲,清了清嗓子,“纯属意外,他和张宇恒喝酒,醉了,我刚好路过,看能不能帮忙。”
尚文环视一圈,淡淡道,“张律师呢?”
那眼神分明在说,编瞎话也靠谱点!扯一个不在场的人,有意思吗?
林修晨挠挠头,“随便你怎么想,我和他们没关系。”
尚文环臂,靠着沙发,睥睨烂醉的孟思洲,“我认识这个人。”
“哦?”
尚文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把他交给我,你该干嘛干嘛去。”
林修晨巴不得有人收拾烂摊子呢,忙不迭的起身,整理被孟思洲扯皱的衣服,不耐烦的瞥一眼赖在沙发上叽叽歪歪的男人,“留个活口就行,要钱要色看你心情。”
尚文斜睨一眼,抬抬下巴,“还不走?”
林修晨暧昧的扫了扫两个人,秒懂,“食用愉快。”
尚文单手劈过去,“你踏马走不走!”
林修晨闪身离开,走到门口又意味深长的回望一眼,尚文绝对不是贪色的女人,孟思洲看起来也不是她的菜,怎么她眼神那么复杂?
有故事?
还是,有事故?
依然喧嚣的酒吧,随着夜色的加深,舞曲更劲爆,人潮更疯狂,在吆喝呐喊中,有人当众掀起上衣,有人撩开长发,光怪陆离与天性解放不断上演。wWW.ΧìǔΜЬ.CǒΜ
但尚文所在的角落,却安静的好像被隔绝在另外一个世界。
她踢了踢孟思洲的小腿,“醒醒。”
孟思洲喝的太多,洋酒啤酒鸡尾酒,混合着灌了半肚子,视线早已混乱不清,感觉到有人踹自己,他勉强撑了撑眼睛,撕开一道缝隙,遗憾的是,他视线无法聚焦,只能看到一个重叠的影子。
嘴巴里嘟哝道,“陆……恩熙?”
尚文冷哼,弯腰拎起他的领子,看起来没怎么费力气,轻易便将他拽得坐了起来,“你踏马看清楚,我是谁!”
孟思洲被她晃的头晕眼花,酒气蹭地往上冲。
尚文想躲闪已经来不及,哇啦一声之后,男人肠胃的东西,吐得她满身都是。
“草!!”
尚文弹开一步,恶心得想当成将孟思洲给锤死。
她单手脱下外套,厌恶得丢进一旁垃圾桶,再度拽起孟思洲,“找死!!”
侍者看到这边的动静,忙跑过来,低头道,“美女,你男朋友明显喝多了,要不,您带他回去?这里我们收拾。”
尚文一道冷冽的眼神看过去,侍者傻在那里什么都不敢说,抿紧嘴巴,怕多说一个字被她给丢出窗外。
孟思洲双手抱住尚文的肩膀,含混道,“陆恩熙,你别这么凶,你温柔点。”
我温柔你大爷!!
尚文吐了口气,“行,把他交给我。”
喝得烂醉,就不怕别人拖走,一觉醒来发现腰子不见。
智障!
生出这种没脑子的儿子,他爹脑子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当年……当年她妈怎么就看到了!还傻傻的为那个男人……
尚文咬住嘴唇,逼着自己不再想。
酒店,房间。
张宇恒胃里翻腾的厉害,趴在马桶边吐得昏天黑地,最后弯腰坐在地板上,后背贴墙,两眼放空,发起呆。
酒精上头,整个脑袋痛的快要裂开,他双手抱着头。
洗手间的门敲响两声,“宇恒,你好点了吗?”
张宇恒看了眼洗手间的长虹玻璃门,郁闷和头痛更厉害了,“你回去吧,早点休息。”
乔小夏柔声道,“你在里面的时候,我去前台要了点醒酒药,你喝完醒酒药我就走。”
张宇恒此时头快要爆炸,急需点药物缓解症状,挣扎着爬起来,推开门,看到一脸关切的乔小夏。
酒店暖气开的足,乔小夏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贴身的针织衫,桃心领口,澎湃的上围,腰肢纤细。
张宇恒错开视线,嘴唇干涩的道,“麻烦你了。”
乔小夏摇头,善解人意的说道,“没什么的,咱们至少还是朋友啊,朋友之间帮忙不用这么客气。”
说着,她倒出醒酒药,将杯子端给他,“慢点喝。”
张宇恒嗅到一股淡淡的怪味,仰头,一饮而尽。
乔小夏又递给他一杯温水,“顺顺喉咙,你吐那么久,胃里都空了,肯定很难受。”
张宇恒呕吐得两眼通红,整个脸没什么血色,脚步也虚得有些飘。
面对乔小夏的温柔,张宇恒很不自在。
等他喝了半杯水,乔小夏又急忙扶住他的手臂,“你去床上躺着吧,看着你休息我就走。”
张宇恒摆手,“没事,我自己可以走。”
但他才走两步,脚底打滑,险些跌倒。
“小心!”
乔小夏去搀扶,顺手一扯,两人先后倒向了宽大的双人床。
鼻尖与鼻尖相对,彼此眼睛里是对方的目光,浓郁的酒香点燃空气。
张宇恒喉结翻了翻,“我……”
乔小夏忽然捧起他的双颊,一个深深的吻印了上去。
张宇恒脑袋嗡地一声,意识溃散开,凭着身体的本能,翻身,将女人压在了身下……
……
孟思洲哼哼唧唧,“头痛,身上疼……难受。”
不知道撞了哪儿,身上好几个地方都在隐隐作痛,脑袋也火辣辣的疼。
尚文一把将他丢在床上,喘了口粗气,“靠!死猪一样,累死老娘了。”
孟思洲被她摔得五脏六腑快要错位,吃力的揉太阳穴,“我想喝水。”
尚文扫了眼酒店,写字台旁有赠送的纯净水,三下五除二拧开瓶盖,“起来自己喝!”
孟思洲看着不断乱的瓶子,伸手一抓,抓了个空。
尚文:“……”
靠!喝什么酒!没那个本事,喝个屁!
尚文有心将水泼他脸上,又看他可怜兮兮的怂样,不情不愿的单膝跪床沿,捞起他的脖子,将瓶酒对准他的嘴,“赶紧喝!”
如此简单粗暴的喝水动作,呛得孟思洲差点背过气。
“咳咳咳!咳咳咳!”
尚文也不管他会不会呛死,又重重把他丢回去,“活该!”
孟思洲咳嗽完,昏沉的脑袋总算有了点辨识能力,他抱着隐隐作痛的头,眯起眼睛仔细看眼前人。
眼睛,鼻子,嘴巴……最后拼凑成一张脸。
看清楚是谁的那一刻,孟思洲表情突然冷到冰点,“怎么是你!”
尚文环臂,冷哼一声,“很意外,还是很害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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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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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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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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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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