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薄年拧着眉头,怀疑手中看起来白白净净的液体,其实是黑暗料理。
“喝不死的!”
陆恩熙受不了他挑剔,主动示范两口,嘴角沾上了淡淡的奶渍,她自然而然地勾勾舌尖舔掉,“不骗你。”
司薄年喉头滚了滚,再看杯子时,总恍惚觉得她的唇贴一张一合,浑然不觉却透露出十足的纯|欲气息,让他心跳微乱,呼吸急促。
这该死的炙热感,简直要他的命。
带着烦躁,司薄年喝了口奶茶,茶香与奶味一并闯入口腔,搅乱了他的心猿意马,“咳!!!”
他喝的太着急,被茶水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
陆恩熙抽了几张纸递给他,“你没事吧?你慢点。”
司薄年想说话,液体又飞进气管。他咳得两眼发胀,从鼻子到额头全红了。
陆恩熙再也不敢开玩笑,她慌乱的放下杯子,急促地拍打他后背,“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司薄年抬眼看她,瞳孔里布满了血丝,想开口,又是一阵昏天黑地的咳嗽。
陆恩熙彻底乱了,一手拍他后背,一手抓着他的手,想责备他喝的太着急,看他这么惨又张不开嘴,“你……你慢点喝啊,我不抢你的!”
司薄年咳了好几分钟才停下,扯开领带让呼吸顺畅一些,“陆恩熙,你是不是想谋杀我?”
陆恩熙尬笑,“早知道一杯茶就能谋杀你,我早就下手了。”
喝市面上配料丰富的奶茶被呛到也就算了,她这里面都是液体,鬼知道他喝的时候分神想什么去了。
司薄年扶额,然后意识到他的手还在她手里,细细白白的指头,软得像一片云,只能握住他几根手指,慎重的抓着,好像这样就能起到止痛的作用。
陆恩熙也察觉到自己的手放在不合适的地方,触电般松开,咳了咳道,“电视上是什么节目?没看过这个综艺。”
司薄年哪儿知道,他心思根本不在那里,瞥见茶几旁的百褶落地台灯,转移话题道,“灯也是你买的,不试试?”
陆恩熙眼睛一亮,“对!这个灯很火,最近很流行ins风,我也跟风买了个网红同款,它有三个光源,你等下我给你看看。”
说着,她关掉主吊灯,客厅只剩下电视上的光芒。
司薄年只觉得视线一黑,身边的女人陷在昏暗中,视线受限,嗅觉格外灵敏,每一次呼吸都是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那淡淡浅浅的味道又魔性般,不断攻击他的防御系统。
啪嗒!
台灯柔和的光圈照亮沙发一角,细软的阅读光效犹如一层蚕丝薄纱,将视野之内的景物都蒙上美好的滤镜。
陆恩熙很满意很喜欢,水汪汪的眸子里都是欢喜,她蜷缩在沙发一角,悠然托起下颌,“好看吗?”
司薄年心猛然被撩动。
台灯下散发着毛绒绒光圈的女人,好像从电影里走出来一般,长指抚动发丝,水润的唇一张一合,每一个动作都向他发出致命的邀请。琇書網
一股热流汇聚,从手上的触觉到呼吸中的嗅觉,然后是视觉……他再也受不了了。
“唔!”
司薄年忽然捏住她的下巴,还没褪去温度的唇,堵住了她的,犹带茶香的长舌,攻入湿滑的奶香之地,强行卷走其中的甜美滋味。
陆恩熙瞪圆眼睛,盯着司薄年同样洞开的双眸,“唔!唔!!”
这个男人,疯了吗!!
她双手拍打他,换来的是男人更加粗野的压制,手臂被一个干脆的反剪动作压在身后,死死贴在沙发椅背上,纤瘦的身子也几乎要与靠背黏在一起,而男人已经抬起一条腿单膝跪在坐垫上,以坚硬的胸膛压住她每一处柔|软。
“司……”陆恩熙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又被他狠狠的吞下去。
两股呼吸不断交融,温度攀升,好像要炸开了。
陆恩熙身上一阵凉意袭来,她想要捂住,却伸不出手,“唔!”
她用气声表示反抗,男人却浑然不觉的继续深陷。
陆恩熙被他弄得意乱情迷,脑海中理智的空间一点点被压缩,快要崩溃掉。
“嘶!”
她急中生智,用力咬住他的舌尖。
司薄年吃痛,终于松开铜墙铁壁的攻势,修长手臂撑在她身侧,依然包围着蜷缩成软糯团子的女人,俯首,他看着她红肿的唇,烦躁地闭上眼睛,吐出一句“该死”。
该死,他的理智呢,他的控制力呢,他反复警告自己要徐徐图之,都踏马的是废话。
陆恩熙呼吸错乱,手忙脚乱拉好敞开的衣服,扣子绷坏了,凉飕飕的,“司薄年,你干什么!”
她大吼过去,混乱的脑袋里只想得出这么一句话。
司薄年放开手臂,错身坐在一旁,端起那杯冒牌的奶茶痛饮几口,热茶抵不住心里的潮涌,他烦乱地站起来你,“我去抽支烟。”
话音落,他大步走去阳台。
香烟明灭不定,落地灯照耀不到的地方,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他身后是黑魆的夜幕,弦月如钩,一片寂寥。
陆恩熙望着男人修长孤单的背影,本该愤怒的心竟然有一丝丝痛惜。
被占便宜的是她,被轻薄的是她啊,为什么她反而觉得受伤的是司薄年?
陆恩熙决定尽快离开是非之地。
穿上拖鞋,走到玄关,换双鞋子走人。
拿上车钥匙那一刻,她以为司薄年会说点什么,或者像以前那样突然喊住她。
可是没有,直到电梯抵达地下停车场,她都没再听到司薄年的声音。
坐上车,陆恩熙自嘲的握着方向盘,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不去回想意外的吻,不去思考为什么司薄年突然发疯一样做出那种事。
陆恩熙郁闷地抓抓头发,拼命给自己洗脑,“不过是气氛作用下的一时失控,换成任何人都可能失控做出违背本心的事情,想那么多干嘛!不许想!你就当又被狗啃了一口,记住了吗!”
那盏该死的网红台灯,她脑子有病才会买回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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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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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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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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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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