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恩熙往后靠,摆满和贾宴清靠近,笑容冷淡,“那我拜托贾少可别看上我,你不是我的菜,影响我食欲。”

  贾宴清故意取笑,“就喜欢司少那款?冰柜脸,就没换过第二种表情,一生气跟个行走的冰川似的,你爱斯基摩人你?”

  陆恩熙道,“女人就喜欢高冷霸道的男人,站在高处发号施令,一群虾兵蟹将唯命是从,这是强者独特的吸引力。”

  “哦,明白了,你是抖|m,有受虐倾向。”

  陆恩熙心里骂了句神经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恩熙陪贾宴清尬聊了十五分钟,司薄年连个影子都没有。

  他不会不来吧?

  贾宴清看了眼腕表,大概从没觉得vacheronconstantin这么好看过,“最后五分钟,做好心理准备吧陆恩熙。”

  陆恩熙心里打鼓,怕贾宴清做出匪夷所思的举动,毕竟以他的做派,再出格的事都不意外,“慌什么?你和司薄年关系那么好,尿在一个壶里,他还能见死不救。”

  贾宴清简直想把分针拨快五分钟,他太想给陆恩熙点颜色了!

  “司少要是不来,我们改个玩儿法。”

  陆恩熙翻起白眼。

  贾宴清道,“你跟我一晚。”

  听语气就跟借用邻居家扫把一样。

  有钱人的圈子,朋友之前交换女人并不罕见,但今日落到陆恩熙头上,如被人掌掴,“贾宴清,刚才的话你敢当着司薄年再说一遍吗?”

  贾宴清手指划过鼻梁骨,若有所思,“司少那个人,就算是自己丢的垃圾,也不允许别人捡回家用,不过这才刺激啊!你说我要是先斩后奏,他会一怒之下弄死我,还是为了解气除掉你?”

  陆恩熙对他的反感这一刻达到峰值,一秒也不愿意共处,“墓地选好了再作死,省得死无葬身之地!”

  贾宴清哈哈笑,“关心我?”

  “算是吧,死者为大。”

  贾宴清擎起酒杯,晃晃荡荡坐到陆恩熙身边儿,“做鬼,也得做个风流鬼。”

  陆恩熙一把推开他,“下次多喷点香水,人渣味儿呛鼻子。”

  贾宴清想撬开她的嘴将一瓶酒灌进去,看她还怎么犟,也就是这时,包厢门被人推开了。

  是司薄年。

  看到包厢里的情景,司薄年猜到大概,不是贾宴清出事儿,是陆恩熙摊上事儿受制于人。

  他抬步,进门,长长的身影立在灯下,满脸的嘲讽和冷漠,“你又怎么回事?”

  一个“又”字,表露他的不耐烦。

  当事人陆恩熙无法置身事外,但她巧妙的将皮球踢给贾宴清,“是啊贾少,火急火燎找司少来,解释下什么事?”

  贾宴清恶狠狠给陆恩熙一道眼芒,倒也不认怂,“跟熙姐玩儿真心话大冒险,选了个大冒险。”

  这种鬼话,司薄年信了才是有鬼。

  “喜欢冒险?再来一次?”

  陆恩熙脊背绷紧,她能感受到关节都拉直了,“时间不早了,要不改天?”

  “不改,就今儿!”

  贾宴清拍拍身边的沙发,“司少,咱们好久没熬通宵了,叫景少一起。”

  陆恩熙怕再生变故,何况乔菲和张宇恒还在家里水深火热呢,“景川值班,今天搓麻将都不够手。”

  贾宴清咋舌,“阿言回来了,叫上他。”

  司薄年坐长沙发中间,看到烟灰缸里被丢弃的雪茄,蹙眉,抽出香烟,“叫他揍你?”

  “阿言最疼我。”

  “没错,打的疼。”

  贾宴清摸一把自己的脸,“打是亲骂是爱。”

  陆恩熙没心情听他们秀下限,只想赶紧脱离修罗场,忽听到贾宴清岔开话题,“听说老爷子在家里设宴款待戴羽彤,你俩成了?”

  陆恩熙侧目看司薄年,进度真快。

  司薄年漫不经心,“听谁说的?”

  贾宴清含含糊糊,“就那谁。”

  司薄年也不深究,圈子不大,来来回回这么多人,戴家那边也有贾宴清的酒肉朋友,“既然知道,还打扰我?不积点阴德,回头生个败家子。”

  贾宴清道,“别说败家子,就算生个没屁儿的,也赖不到我头上。”

  陆恩熙想笑。

  不算你头上,难道算你爹头上?父子俩如出一辙,谁也别骂谁。

  司薄年手肘搭沙发,香烟徐徐飘起,“还不走?”

  话是对陆恩熙说的,摆明了不想见她。

  陆恩熙拿起包,她早就想找机会撤,“你们……”聊,我先走。

  贾宴清打断她,“熙姐忘了?歌儿没唱呢,都给你点好了。”

  他眼神威胁意味明显,舞可以不跳,但歌儿必须唱,他下一个台阶,也得让他过得去,不然,谁都甭想舒坦。

  司薄年不说话,等于默许。

  高清显示屏上,赫然就是那首脸红心跳的《痒》。

  贾宴清殷勤的将麦克风塞给陆恩熙,低声笑,“陆恩熙,当我是冤大头呢?”

  陆恩熙咬住齿关,“你别太过分!”

  “跟我玩儿?在我这里,就没有过分俩字。”

  陆恩熙柔和一笑,然后对着麦克风,声音一下放大数十倍,“唱歌没意思,贾少给我伴个舞,可别说你不会。”

  贾宴清无声骂了句艹。

  随即听到陆恩熙又说,“景川值夜班无聊,开个视频啊,咱们载歌载舞,给他调节调节,至于阿言,我好像还有他微信。”

  陆恩熙去翻手机。

  她依然在赌,赌贾宴清至少会顾及他自己的颜面,但凡脑子没进水,都不想平白制造黑历史,日后让朋友们拿出来嘲笑。

  她更是赌,极要面子的司薄年大概不会让自己的前妻丢人现眼。

  一秒,两秒,三秒,每一个鼓点都敲在她心头。

  司薄年没有制止。

  贾宴清从旁看着,心里暗爽,他就知道兄弟不至于眼瞎到五六年了还看不清一个女人。

  陆恩熙攥紧手机,接下来的每一个字都可能左右自己的处境,“找到了,阿言的微信还是这么低调,又不发朋友圈,我还以为被删了。”xǐυmь.℃òm

  一直冷眼旁观的司薄年道,“拉个群。”

  贾宴清和陆恩熙同时看他,但见男人吞云吐雾,“不是开视频?群里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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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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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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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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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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